“我现在忙着呢，你可别给我添乱了，”贺文钊眼神略带了点不悦，“再给我找事，我对你不客气。”
姜小米心里做了鬼脸，还没来得及问他吃饭了没有，他便已经去后院洗澡去了。
“小米老师，贺厂呢？”赵嫂子断了个碗过来，“我们家老赵说都没吃饭呢，我想着你也没做，就给拿两个馒头过来。”
“在呢，去洗澡了，”姜小米说道，“我替他谢谢嫂子。”
“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贺厂没少照顾我们家老赵，人好着呢，”赵嫂子还有回去照顾孩子，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姜小米看这已经凉的馒头，便去厨房拿了个鸡蛋，加了点水和盐，搅匀了，锅子放水，上汽后放入蒸架和鸡蛋液，蒸了大概三分钟后，灶膛内熄了火。
听到水花声，她知道他还在洗，便走到浴室门口，提醒他道，“赵嫂子给你拿了馒头，锅里有水蒸蛋，你记得吃。”
“你给我蒸的水蒸蛋？”贺文钊开了门，抹去脸上的水珠。
浴室门口的白炽灯将他身上的水珠照得晶莹剔透，柔和的光泽映衬他壮硕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
姜小米淡定应道，“嗯，光吃馒头哪里有营养，再说了，馒头是凉的，配点热乎的，不伤胃。”
“行，那我可要尝尝你的手艺。”贺文钊挑着眉，满怀欣喜地进屋，没想到她想得挺周到的。
看到软乎乎的水波蛋，他忍不住笑道，“看着就不错。”
顺手拿了酱油，倒了一点进去。
姜小米去关门，又听到他说道，“先别关，我一会儿还要出去。”
“还要出去啊？”
“是啊，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姜小米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便是一张笑脸，“是啊，舍不得呀，说说看，这么晚还出去，干什么呢？”
“想知道？”
姜小米点了点头，主要还是想知道他们上山干什么。
“保密。”贺文钊一口馒头一口鸡蛋羹，这种回来就有热饭菜吃的情况还是头一回，“不过看在你给我蒸鸡蛋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点点。”
姜小米坐在了他的对面，像个好学生一样认真听着。
“就是我们厂的禁地已经不再是禁地了。”
“有人偷偷开岩采石了吧？”姜小米立刻会意过来，“发现是谁了吗？”
贺文钊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快，满眼惊讶，回道，“没有。”
“居然没发现是谁？”姜小米一脸了然的样子，“那是要好好查查了。”
贺文钊笑着点头，“你这副样子，比较像厂子，说说看，怎么查比较好？”
“问我意见？”姜小米来了精神，“我是这么想的，开岩容易，但是运下去却不容易，所以可能目的不是偷偷采岩去卖或者用作其他用途，而是他是不是去寻找其他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坑才挖的那么深？”
贺文钊放下馒头和汤匙，定定地望着她。
“怎么了，我说错了？”姜小米对上他清冷的黑眸，“我们就随便聊，真要是错了，你别见怪，朋友么，畅所欲言，对不对？”
“你听谁说的？”贺文钊凛声道，“谁告诉你有可能是为了其他东西？”
“我猜的，”姜小米心里发憷，话都说不响了，“对不住，我说错话了，那个……我还是先去休息吧，你别也太晚……”
甫一起身，就被贺文钊抓住了手。
“等下。”贺文钊端起碗，把水蒸蛋往嘴里倒，含糊不清道，“老赵在办公室等我，你陪我一起去。”
姜小米没想到自己无心一说，会让陪着谈事情。
一路走去办公室，他的胳膊搂着她的肩，一句话都没说，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把她推出去一步，喊道，“老赵，给小米倒杯茶。”
“小米也来啦，”赵庆显然没准备，开柜门找茶缸，洗了之后倒了开水，“小米怎么来了？”
“老赵，小米刚才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找你求证下，”贺文钊给讲笑搬了凳子，开文件柜门找东西，“我来这儿时，你给我看过一些的文件，放哪儿了？”
“你找那些老历史干什么，文件那么多，怎么找？”赵庆连口水都没喝上就帮着一起找。
“是这个吗？”
贺文钊拿开一看，连忙打开线圈，抽出里面的东西，瞄了一眼，丢给赵庆，“我怎么没想到。”
“什么？”赵庆浏览之后，一脸不相信，“你不会是相信这个吧？”
“不然呢？”
赵庆笑不出来了，“老贺，这报纸上的东西，人家胡编乱造的，你还真以为……”
贺文钊一手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拂，“我们可能低估了人的贪念。”
“这……”赵庆回不上来，看向姜小米，“小米，这事儿是你说的？不是……你才来这儿多久，你咋会知道呢？”
“赵厂，你们今天去山上，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姜小米大胆猜测，“昨出了那个坑以外，还可能有其他的坑，今天是不是证实了你昨天的话？”
“是，可是……”赵庆想不通了，“你是怎么猜到的？我们之前一直认为这只是有人偷偷开石呢。”
姜小米莞尔一笑，“直觉吧。”
“你这直觉有意思啊，”赵庆笑盈盈道，“要不你再直觉一下，老贺什么时候谈对象？”
“老赵，你这就没意思了，”贺文钊不悦道，“这都说正事儿呢。”
“你的个人问题也是正事儿，”赵庆忙道，“只有你稳定下来了，我们这厂子才能稳定，要不然，这叫人心不稳。”
“别瞎说，我又没说要走，”贺文钊摆下脸色，“别扯我身上。”
“我看那潭记者不错……”
“赵厂，”姜小米连忙打断赵庆的话，“潭记者她有……和贺厂不合适。”
差点把谭月兰那点秘密说出来了。
“不合适？哈……不合适啊，那算了，”赵庆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那行，这事儿啊，老贺自己努力，我们聊其他正事，麻烦小米帮我们一起看资料，分析一下，这山里会不会有其他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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