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辞。”韩姜姜侧过脸打量鹿星辞，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嗯？”鹿星辞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回应韩姜姜。
韩姜姜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胳膊：“谢谢。”
“干嘛？搞煽情的？没必要。” 鹿星辞的语气还是那样骄傲且不可一世：“而且，我有很多粉丝了，请粉丝保持和偶像的距离。”
“我替那些将来会从你的电影中得到一些鼓励的女孩子说谢谢。”韩姜姜目光灼灼盯着鹿星辞。
“不用，我不需要她们感谢我。如果她们做出了一点改变，那该谢谢的还是她们自己。”鹿星辞很明显不适应这种热情，略微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总之，能成为你的粉丝，我觉得很值得。”韩姜姜轻声说一句。
旁边的鹿星辞没说话，但是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显得柔和了许多。
到了酒吧，人很多，震耳欲聋的音乐，灯红酒绿的氛围让韩姜姜稍微有些不自在。
“怎么？”鹿星辞斜过脸，打量韩姜姜脸上不安的表情，似乎觉得麻烦，但他还是耐下性子安抚对面人的情绪：“放心，有我在，不会把你卖了的。”
“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是为了干什么。”韩姜姜脚步不停，跟着鹿星辞往里边的包间走。
“找人。”鹿星辞吐出两个字，很明显脸上的表情更加不爽，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直到确定了包间号，鹿星辞没打招呼，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声音巨大的音乐让韩姜姜一瞬间几乎有些意识恍惚，里边很热闹，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画面，碰杯的声音与人的吆喝声混在一起，让韩姜姜想捂住耳朵。
鹿星辞冷着脸，按下门旁边的开关，整个房间变得明亮，韩姜姜也看清了现在的场面。
在场的有十来个人，为首的女生长发如瀑，穿着很暴露的衣服，超短裙，脚下一双皮靴，旁边有两个男生，正顺从地往她杯子里添酒。
鹿星辞走到布满空酒瓶的桌子旁，拿起来遥控器，把声音关掉，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视线全部都集中到他身上。
鹿星辞本来也是嚣张的一挂，他冷着脸往那里一站，一时间没有人有别的动作。
直到中间的女生反应过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鹿星辞面前仰头看他：“几个意思？”
“李木子，一直这样很好玩是吧？”鹿星辞脸上的表情没变，声音里尽是努力克制的怒意。
李木子把披散的头发扎起来，冷笑着问：“我这样关你什么事啊鹿星辞，我就乐意这样做。”
旁边的男生这时候赔着笑脸，语气却在拱火：“鹿哥，木子就是过来玩一会，您这都拒绝人家了，木子心情不好，过来放松一下，你这也管得太宽了吧。”
“我在这和李木子说话，到你说话的时候了？”鹿星辞瞪了那人一眼，那个男生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别管我了，鹿星辞，我的喜欢你没接受，我现在烂成什么样你也不用在意。”李木子脸上妆很浓，带着些自暴自弃地说。
韩姜姜站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认识鹿星辞不过一天，她有些不明白鹿星辞为什么要带自己过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干什么。
于是韩姜姜躲在角落里，默默观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们都出去。”鹿星辞冲着包间其他人说，持续的低气压下，所有人鱼跃般低下头冲出包间。
韩姜姜见状，也想跟着溜出去，却被后边的声音叫住了：“韩姜姜，你出去干什么？”
韩姜姜扭头，鹿星辞一脸不耐烦：“我说，你出去了你认识路吗？走丢了还得浪费时间找你。”
“哦。”韩姜姜收回几乎要迈出包间的脚步，乖乖地站了回来。
“去里边卸妆，把你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换掉。”其余人都走了之后，鹿星辞发出命令，但眼前的少女却倔强着不肯动身。
“我没空在这干什么拯救失足少女的事，李木子，五分钟，你不去，你的信用卡明天之前我保证全部停掉。”
鹿星辞的耐心好像全部花光了，对面前的人下着最后通牒。
对峙了半天，少女还是败下阵来，终于是不情不愿地动身，去里边换衣服了。
鹿星辞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拿出来橘子糖，剥开放进了嘴里，又抬眼看向一直站着的韩姜姜：“一直站在这，你不累吗？”
韩姜姜这才慢吞吞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鹿星辞把另外一颗橘子糖递给她：“先垫一下，等下李木子出来带你们去吃饭。”
韩姜姜把糖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瞬间弥漫开来。
但是更饿了怎么办？韩姜姜感受着空落落的肚子，又打量了鹿星辞脸上的表情，终于还是把这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鹿导，这位是？”韩姜姜肚子上的饥饿可以控制，但是当下的好奇却按耐不住了。
“没看出来，你人不高，好奇心还挺强，你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鹿星辞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把一个还没人动过的果盘递给韩姜姜。
韩姜姜接过来，调侃道：“我只是在想，能让鹿导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的人，挺少的。毕竟你写小说刀人的时候眼都不带眨的。”
“我看你第一本书的时候，看你文笔老练，剧情快而且流畅，一直把你想象成三四十岁阴暗的大叔，躲在破烂出租屋里写着不知道能不能发表的故事。”韩姜姜吃着西瓜，夸张地描述着自己脑袋里对鹿星辞的想象。
而一旁的鹿星辞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韩姜姜扭头看他。
鹿星辞笑起来的时候，攻击性全无，虎牙露出来，让人莫名想起来那种狼犬，外表凶巴巴的，对外人更凶狠，但是对于信任的人会卸下防备，敞开肚皮。
“鹿导，你以后多笑笑吧，你笑起来怪好看的。”韩姜姜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就说出来这句话。
鹿星辞立刻收起来脸上的笑容，再次恢复那副对谁都凶巴巴的样子：“我想干嘛干嘛，不允许粉丝干涉偶像生活。”
“好好好，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韩姜姜败下阵来，专心致志吃面前的果盘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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