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后的一对男女也准备离场，看到陆小婉醒了，似乎对她很不满。
女孩无语的对着她身旁的男人嘀咕了句，“这么好看的电影，竟然从头睡到尾，真是浪费票。”
陆小婉意识还没完全回拢，打着哈欠，没听见旁边人的话。
赵青山却听得一清二楚，看着眼前还没清醒的陆小婉，也觉得董占国的电影票白瞎了，嘴角微讽，勾了起来。
二人出了影院，陆小婉就嚷嚷着要回去。
明天要早起进货，还要赶下午的火车回家，时间紧任务重！
赵青山开着车一来一回只看了个电影，就回到宿舍。
俩人简单洗漱，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赵青山带着陆小婉往批发市场去。
这个时候的批发市场，正处于发展萌芽期。
俩人到了市场，陆小婉看到旁边有卖带轮的空架子手推车，她买了一个，方便一会儿拉货。
说是市场，陆小婉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个摆着地摊的商贩，就这样铺一块干净的布把衣服堆在上面。
市场环境看起来有些混乱。
赵青山见到这种情况，眉头微微皱了下。
陆小婉自从进来，注意力就被市场吸引，没再管赵青山。
来之前，结合以前学的服装史和各个年代流行趋势，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她一个个摊位看，等逛得差不多了，也就了解市场现在流行什么样式的衣服。
看到一个摊位卖蛇皮袋，既防雨还能装的多，连忙买了两个。
接下来就是看款买衣服。
之前大家穿的都是暗色系的衣服，灰白黑，没有什么鲜艳的色彩。
看到市场上出现颜色艳丽的衣服，她就批了几件试试水。
喇叭裤是必须的，这个潮流刚开始，她也批了不少，能卖上一段时间。
上衣进货，主要以含蓄淡雅的为基调，挑的都是配色干净，设计简约的衣服为主。
她又找到了小饰品配件的摊位，买了五六条项链配饰来搭配衣服。
等到忙完这些，陆小婉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帮她拉着推车的赵青山，回头看了眼男人，倒是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不耐烦。
赵青山确实很有耐心，尤其是看到她第一次来批发市场，游刃有余的挑选衣服的样子，对她就更好奇了。
跟着她看了一路的衣服，也没觉得烦躁。
虽然答应不问她的秘密，但不代表赵青山不会主动查找。
钱花的差不多了，陆小婉就此打住。
到了火车站，赵青山把货交给她，去窗口排队，买了她回去的票，又买了一张站台票。
两人坐在候车厅座位上等车，他交代道，“下次来，发电报告诉我时间。”
听到他的话，陆小婉顿了下。
赵青山竟然也好心起来了！
她心里哼哼两声，还是拒绝了，“不用吧，我已经认识路了，不想麻烦你。”
“批发市场环境不好，你一个人拿着钱，不安全。”
赵青山严肃地看着她，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好。”
陆小婉看着他，默了会儿，松口点头。
既然有免费的劳力和保镖，她也就不矫情，不用白不用。
赵青山把她送上火车，在站台上买了吃的，从窗户递给她，语气揶揄，“回礼。”
陆小婉想到上次送他坐火车买的吃的，那副嫌弃的样子，她现在还记得，不由莞尔，伸手接过来，“谢谢。”
火者出发的铃声响起，赵青山似是叹了口气，轻声道，“美云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陆小婉的眼睫颤了颤，抬眼似笑非笑看着赵青山，轻佻眉毛，“我没放在心上，不过还是谢谢你相信我。”
赵青山唇角勾了下，没再说话。
火车缓缓动了起来，赵青山退后一步，望着她。
陆小婉探头朝他挥挥手。
赵青山抬手示意，眼底含着一丝笑。
火车渐渐远去，赵青山挺着身姿站了会儿，出站开车回了部队。
凌晨起床进货，又着急赶火车，陆小婉回到连青县城已经下午六点了。
她拖着一大包裹的衣服，紧赶慢赶终于坐上最后一班回到镇上的公交车。
坐到车上，嗓子都要冒烟了，灌了口水，才算是喘了口气。
她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总算是能歇一口气。
这个时代治安不好，火车上她全程提着精神，守着货，硬是熬到县城。
陆小婉紧着最后的精神，准备撑到家。
只是没一会儿，她就察觉到过道座位上，一个中年女人，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目光很不礼貌。
她用余光看过去，并不认识，索性冷着脸不搭理。
但你不理别人，别人却不一定会放过你。
“你是张秀花的儿媳妇吧？”
中年女人脸带得意，也有不屑。
陆小婉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她，然后转回头，没说话。
马红梅见陆小婉的行为，蹭的火就上来了。
一个小辈，长辈问你，不答应，规矩都学狗肚子里了。
马红梅声音猛地一抬，刻薄道，“张秀花儿子不过是娶了个没教养的女人。”
既然知道张秀花，肯定是姜北村的人，看她这态度，肯定和张秀花有过节，于是陆小婉更是懒得连眼神都不想给她。
马红梅找茬第一次打了哑炮，对方不接招，把她当成空气。
她下不来台，就动起手来，捏住陆小婉的手腕道，“长辈给你说话，你有没有教养。”
“我有没有教养，关你什么事，”陆小婉视线落在手腕上，口气不善，她抬头盯着马红梅，眼中迸出一股狠戾，“大婶，我认识你吗？你
不会是想拐了我卖钱吧！”
车里坐的都是不同村子的人。
陆小婉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车里每个角落。
听了陆小婉的话，马红梅的身上突然落了许多道怀疑的目光。
尤其是坐在马红梅旁边的年轻女同志，躲瘟神一样，换了个离她远一点的位置。
马红梅听到陆小婉意有所指的话，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尤其车里众人，看她的气氛变得微妙。
马红梅就彻底炸毛，“你个小贱人，说谁人贩子呢？我还说你是个荡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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