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发了短信给齐觉。
q：「演出还是跟以前1样时间嘛？」
可能是因为太久都没有联系了，对于夏青的短信，齐觉那头很晚才回复，回复的时候，手机里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
觉：「嗯，1样，单日。」
第2天刚好就是单日。
夏青来孤行的时间早，酒吧吧台的新兼职，董维智都还没有到场。
此刻的孤行还是静悄的，每个桌上各自成圈在聊小天，场上几个兜售啤酒的女孩站在角落，应该是有跳舞的活动，所以女孩子聚在1堆，她们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手跟着视频在挥舞，排练着舞蹈动作。
她们原地练了1遍后，如雀跃的鸟儿1样，展起了欢快的羽翼，分散到场地各处去宣传。
她们的衣服是蓝白颜色的，跟以往场内经常看到的莹绿色不1样，热情地笑着，宣传1个新的酒类品牌。
小路擦了擦黑色琉璃台，将柠檬水推给了夏青，笑道，“阿觉吩咐了，少给你酒，饮料则无限供应。”
夏青敛回了目光，点点头，看着时间，她今天也没打算喝。
酒吧台的单少，小路擦着玻璃杯，看夏青看了眼时间，敏锐说道，“今天齐觉没演出哦，漂亮小姐姐，你今天不是来找董维智的吗？他1般都是10点半左右才来。”
夏青皱了眉，疑惑，“单日，齐觉不是都有演出吗？”
小路笑了笑，“最近没有。”
夏青打电话给齐觉，但是齐觉没接，反而是发来了信息问怎么了。
夏青转了转手中的手机，没有回复，眼里有狐疑。
“我去趟洗手间。”
小路闻言，收了她的柠檬水，“好，这杯我先收了，等你回来，我再重新给你。”
孤行的洗手间和外头大厅赛博朋克的装修1样，没有主灯，地灯莹白，空气里都是苍兰香水的味道，透着1股靡靡意味。
夏青推门进了洗手间，便见上次给他们送过酒的女孩子陈璐站在了里面，不是1个人，她正拿着1支口红在另1个女孩子的蓝白衣服上涂鸦。
被她扣在角落的穿蓝白色衣服的女孩正是刚刚夏青1进来，看到的那群在场内热舞宣传新酒的其中1名。
见夏青进来了，陈璐的口红压断在了那人的身上，兴致寥寥地拍了拍被压在墙角位置的女孩子。
“记住了，这是我的场，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你抢了我的大单客人，就是你不对。以后可别了。”
那女孩子的头发被她扯了下，瑟缩着避开她的手，说，“下次不会了，我不知道，我不会再找那个人下单了。”
说完，陈璐才放开了那女孩，将那女孩子的外套盖了回去，现在是冬天，外套1盖，刚刚她在厕所的劣行就了无踪迹。
那被欺负的女孩子眼睛上假睫毛都掉了下来，被放了的时候，腿软踉跄了1下，1张脸花着从夏青身旁穿过，开门走了出去。
陈璐看向夏青，像个没事人1样，仿佛1切都没有发生，也不在乎夏青看没看到，也站到了同排的洗手池，她侧脸看夏青。
夏青今天穿着绑带长筒靴，紫红图案的白色t，搭了机车外套，1头如海藻般的头发温顺地落在肩上，脸颊两旁的小碎发折弯着角度，1股娇媚温懒的气息，又带着随性。
来孤行的漂亮女孩很多，通常都是精致打扮，妆容完美，而看起来豪不费力，连装都不用装，与生俱来就是金钱浸泡出来气质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却很少。
那种天然矜贵的优越感是后天怎么用妆容堆造都学不来的。
这样的人，她就看过齐觉是1个，而夏青也是1个。
两个人势均力敌，让别人无法轻易妄想。
陈璐看向镜子，笑着问她，“你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吗？”
夏青本来进来处理不小心沾到的果汁，没想到就见了这因抢单引起的欺压，她目光落了下来。
走到了洗手台，只是应了句，“嗯。”
并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说话。
抢单各凭本事，夏青觉得就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消费的客人想要找谁买就找谁买，愿意跑单就跑单，没有这样子在后头暗自欺负别人的。
水从指面过，水是冰凉的，夏青态度冷淡，洗完了手也没有要与她多交谈，转了身正要走出去，就被陈璐伸手拦了下来。
夏青不怕挑事的，站在原处。
陈璐说，“齐觉在这个场里都快1年了，烟酒都沾，人也糜烂，你看起来家世挺不错的，看上他什么了？”
夏青转了眼，看向陈璐。
陈璐还说，“你知道这里的乐队，每个人都有个粉丝群吗？1到夜晚散场，他们都随机挑还在后台的迷妹回去睡，睡粉都成为常事了。齐觉的粉丝最多，你觉得他干净吗？要我告诉你，有谁都跟他回去过吗？”
陈璐嘴边蕴含着笑，“你不觉得他脏吗？”
夏青听了，启唇。
陈璐以为她被激怒了，嘴边带着得意，却只听见。
夏青平静淡然，“挡路了，让开，谢谢。”
夏青虽礼貌，但是长睫下的眼睛冷若北极冰寒，碎冰在眼瞳里凝成了不可靠近的警告，白皙面庞没有1丝笑意。
陈璐不敢惹她，知道她背后有个王以安，是个在各种场里面混得很开的人物，不像刚刚那个没背景看起来就没见过些世面的女孩子那样好欺负。
她不甘心放下手，说，“爱信不信，我是好心。”
夏青，“是吗？”
根本就不屑于跟她争吵1句半句。
夏青冷笑，“你在这里都没有朋友吧，你看他们各个都这么不堪吗？那你自己呢......在这里清出淤泥？”
说完，她撇开了陈璐的手，嘴边淡淡1扯，头也没回。
陈璐，“我......”
门1关，身后独留陈璐1人。
“我有没有朋友关你什么事啊！”陈璐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该怎么回答，就这么简单的1句，等她想到了，夏青人已经都出去了。
陈璐正打算也出去。
忽然，洗手间里第2间里开门出来了个人，那道门虚掩，门没关。
陈璐转头1看，捂嘴喊道，“花......花姐。”
“嗯。最近找我问齐觉的人太多，我躲洗手间抽会烟，想安静会儿，你们可真够吵的。”
陈璐带着那新啤酒妹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厕所有人。
花姐瞥了陈璐1眼，走到了洗手台，抽了纸巾擦拭双手，她幽幽说，“小璐，我这里从来都是个干干净净，正当营业的酒吧。你知道吧。”
陈璐，“知......知道。”
花姐，“那你刚刚说，谁睡粉？谁烟酒都沾，糜烂不堪来着，这样的人，我等下就把他辞了。”
陈璐，“没，我乱说的。没有的事。”
花姐将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面，笑了两声，她随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润喉糖来。
“我就说，哪里有呢。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哪个脑残的9年义务漏网之鱼粉丝会想来酒吧给人睡，是医保太便宜了吗？”
花姐点了烟，看了陈璐1眼，冷冷说，“你可管好自己的嘴。”
陈璐原本陪着笑，低下了头，手心里都是冷汗，“哦，好......好。”
夏青走了出门，就招了刚刚在厕所里被欺负的那个女孩子，在她那里下单了20打，酒请了场内的客人喝。
夏青问那女孩，“你是学生吗？”
那女孩摇头。
“我知道有个朋友创意园的宠物店在招前台，你愿意试试吗？你的这份工作可以保留，宠物店可以当正职，只要肯学，薪资以后还可以增加。你觉得呢？”
那女孩给夏青出单，她点了点头，和夏青留了联系方式，夏青将信息推给了她。
“谢谢。”
“不客气，这事，我支持你。”
酒吧台的小路见她这么慷慨大方，问，“这是刚刚在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
夏青笑笑，不放在心上，“遇到了个无语的事，不值得提。”
董维智是在10点后来的，刚进来，看到了吧台上的夏青惊了下，“夏青，你怎么来了。”
夏青问他，“齐觉呢？”
董维智头上有汗，围了黑色工装围裙，也戴了1顶鸭舌帽在头上，“他......”
倒是小路答得干脆，“齐觉两周没有来了，请假了，好像1直请到了月底。”
董维智调整了帽子，说，“他不是考试吗？首都的考试提前了，他去参加1试了，应该也要1月底才能回来。”
“是吗？那为什么他还告诉我单日还是有表演。”
“忙疯了，忘了吧。”董维智说，“人也是这两周才走的，可能惯性回答吧。”
夏青抬起眸子看着他，点点头，不着意地说，“好。”
等夏青走了以后，董维智才蹲到了酒吧台的1边，齐觉的手机在他身上，他赶紧先掏出来看。
上头果不其然来了夏青的短信。
q：「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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