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连壤如墨色1般幽深的瞳孔尽头,倒映出女子清丽的身影。
越卿端着茶盏走了过来,直到瞧见封连壤对面的桑闻时,她瞳孔显而易见地1缩。
她只知道今日府里来了客人,但并不知道府里来的客人竟然是桑临,
早知是她,她就不自告奋勇过来送茶水了。
不过饶是心中这般想的,面上也是平静如常,将茶水放到了桌上,为2人各自倒了1盏茶,方才在封连壤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越卿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大对,“今日怎么不是桑世子过来?”
“因着表姐的缘故,我大哥脱不开身,父亲便让我过来了,”桑临半真半假地说道,“越姐姐,今日可是又要出门陪沈小姐?这件事确实是我大哥的过错,若沈小姐还想再见大哥的话,改日我定然劝说大哥去沈府登门道歉。”
“慈玉和桑世子的事,不是我该掺和的,桑2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越卿字字皆带着疏离,封连壤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桑临目露失落之色,“越姐姐如今身在肃安王府,我确实是帮不上几分忙了……”
越卿面露古怪之色,
桑临今日这是怎么回事,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2公子何必执着帮我,”之前温祺之事已经够吓人了,越卿不想平白无故地又来1回,“昔日2公子在定北侯府相助之恩,已经让我还不起。”
“能帮到越姐姐,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又何须要越姐姐还。”
两人这1来1往的,皆是陈述旧日之恩情,听得封连壤心中很是不舒服。
“卿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桑2公子,她的恩情本王可以替她报。”
“这如何能行,这是我和越姐姐之间的事……”
“夫妇1体,卿卿的事便是本王的事。”
“怕就怕这只是王爷多此1举,越姐姐并不需要王爷的帮助。”
……
这回,1来1往的人变成了封连壤和桑临,只是这话语中,剑拔弩张的氛围不问自显。
“我想说,你们到底在争什么?”越卿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1个当朝王爷,1个侯爷之子,因为1件无意义的事争论半天,本来还以为你们要聊正事所以坐下来听1听的,吵架的话就算了,我下午还约了慈玉,你们接着吵吧,吵1天都成。”
“卿卿。”越卿的手腕被卿卿拉住,封连壤罕见地露出了1抹如同尴尬1般的神情,“不吵了,你坐下听吧。”
……
桑临不到晌午就走了,他倒是“厚着脸皮”想留下来吃顿午饭,但封连壤死活不接招,连最基本的客气1下都没有,越卿也懒得见这两人斗嘴,便1句话也没多说,将桑临送走了。
“王爷,你幼不幼稚?和桑临斗什么气,他不是来说正事的吗,你们俩如今是合作伙伴,应该和平相处。”
“和平?”封连壤嗤了1声,“你见桑临打算和平相处了吗?”
“他不是客人嘛。”
“那我还是王爷呢。”
越卿愣了1下,封连壤好像说的有道理,转念1想,又觉得自己被封连壤给绕进去了,什么王爷不王爷的,王爷也不能这么幼稚呀。
“王爷,是不是桑临之前说什么了?”
每次在封连壤面前1提到桑临,封连壤的表情就奇奇怪怪的,好像格外看不上桑临似的,可原先桑临和肃安王府便是有合作的,越卿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灵机1动,“王爷,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封连壤抬眼,丝毫不闭,“对啊。”
越卿显然怔了1下,这么直白不避讳地表明自己吃醋的人,全天下大概也就封连壤1个了。
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桑临的醋有什么好吃的,他以前是帮过我,不过除了帮我,再没有其他了,桑临每次1口1个越姐姐的,听多了总觉得自己比他大好多。”
封连壤忍俊不禁,嗤了1声。
桑临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么1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却足以将他彻底踢出局。
不过封连壤还是又问了1句,“你对桑临真的1点感情都没有,以前我们虽然并无交集,但你在定北侯府的日子我是知道的,孤立无援,也就1个桑临了。”
任何人都会对雪中送炭之人抱有不1样的情感的,就怕这份情感是爱情。
“真的没有,那个时候才不会多想,只想着来日若有机会,定然要将这份恩情数倍还于他,不过桑临向来是个运筹帷幄之人,他想要什么,自己都能得来,根本不需要我帮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越卿话中不免含了几分萧瑟,封连壤越听越难受,他1直是派人盯着定北侯府的,所以定北侯府之事他全都知道,只是那时候,他顶多觉得越卿有几分有趣,而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帮1个无用之人,只冷眼瞧着。
暗卫传来的信件上几行字,却是越卿真真切切受到的苦楚。
如今想来,封连壤只觉得心中堵的慌,他明明是有能力帮越卿的,可他什么都没做,最后只有1个桑临。
现在他又因此事吃起桑临的飞醋来,倒显得他不通事故。
见封连壤表情怪怪的,越卿问道,“你怎么了?”
“你不会真觉得我和桑临有什么吧,我们俩清清白白,除了之前你不在王府那段时间,我私下从来都没有单独见过桑临,王爷,你要是这都怀疑的话,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连壤紧紧搂在了怀里,“是的问题。”
“什么?”
“我如何能怪你和桑临有交情,定北侯府的日子艰难,我又如何不知。”
越卿有点受不了这煽情的场面,尤其是封连壤突然变得严肃,“也没什么,况且如今不都过去了吗,总提旧事干什么,如今我身在肃安王府,有王爷你护着我,我往后定然是十分顺遂的。”
“卿卿,我会护你1世无虞。”
……
吃过午饭后,越卿约了沈慈玉出去逛街,刚走到仪品楼(皇城中数1数2的首饰铺子),就遇到了桑闻。
他身边站着的戴着面纱的女子,正是温祺。
温祺正在认真挑着首饰,桑闻眉宇间虽然有些许的不耐,但到底还是认真在旁等候,直到看到越卿和沈慈玉,他脸上的神情显而易见地僵了1下。
身边间或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停地在说着温祺。
越卿朝沈慈玉压低声音道,“慈玉,我们换家铺子吧。”
“不必,你平日不是最喜欢这家,左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并不在意。”
见沈慈玉脸上当真没有勉强之意,越卿便也没有再劝。
毕竟明明有愧的人是桑闻,他都不躲,沈慈玉又有什么好尴尬的。
温祺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桑闻两人,也拉着桑闻想换1家铺子,她如今是巴不得桑闻和沈慈玉见得越少越好,若不然,她是真怕哪1天桑闻心软了,真的和沈慈玉重修旧好,但桑闻显然未同意。
温祺瘪了瘪嘴,眸中精光闪动,“闻哥哥,我喜欢这支簪子,你送给我吧。”
桑闻皱了皱眉,不知道温祺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闻哥哥,你帮我带上好不好?”
桑闻没应。
“闻哥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府了,好不容易出府1趟,再说了,你明明都答应了姨母,1定不会让我难过的,就是戴支簪子而已,这么简单的事,闻哥哥你都要推辞吗?”
桑闻太阳穴跳了跳,“你还未与凌王和离,大庭广众之下,若此事被传扬出去,对你的名节有损,甚至会不利于你与凌王和离。”
温祺猛地1怔,赶紧将手上的簪子丢了下去,“这么严重……闻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凌王正式和离啊,你有没有帮我问过肃安王?”
“快了。”
“闻哥哥,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肃安王不会想过河拆桥吧,哄骗着闻哥哥你去帮他,到头来又不践行诺言。”
“住口!这种话你也敢乱说!”
被桑闻吼了1嘴,温祺的情绪更加低落,瞧着不远处正在看饰品的越卿和沈慈玉两人,她心中总觉得这两人在默默嘲笑她,那种不安感继续放大,让她本就薄弱的脆弱心理压的更为难堪。
“这支梅花步摇簪很衬你的衣裳,也很显白,就这支吧。”
“我也觉得还不错,小2,帮我把这支簪子包起来。”
越卿和沈慈玉正商量着买下,温祺却突然冲了过来,“这支簪子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越卿嘴角抽了抽,
如今这个境地,温祺竟然还掩不了嚣张的本性,耍威风耍到她们面前来了。
小2显然有些手足无措,1边是肃安王府未来的王妃以及沈家的大小姐,另1边是凌王府的侧妃,身边还跟着定北侯府的世子,真是哪边都得罪不起,只得试探性地说道,“温侧妃,这簪子是越姑娘先开口的,按本店规矩,应当卖给越姑娘,您若是喜欢,不妨自行和越姑娘商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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