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连壤瞳孔微动,“我心中有数。”
越卿闻言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你今日刚回来,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封连壤却猛地噙住了越卿的手腕,“你明日是不是要去定北侯府。”
“你方才还真在外头偷听啊。”越卿撇了撇嘴,“慈玉1个人,我有些担心。”
封连壤眸光深沉,“卿卿,你这么担心其他人,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着想?”
越卿愣了1下。
今日下午封连壤回府时,丝毫未提桑闻领兵相帮之事,她还以为这件事在封连壤这里已经揭过了,没成想兜兜转转还是提到了。
“定北侯府之事只是当时我权衡之下做的最有利于你的选择,当初你为了我选择了拒绝定北侯府的提议,如今为了你,我也可以重新帮你做这个决定……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洒脱,定北侯府与我的愁怨也不会这么快1笔勾销的,到时候你别怨我搅了定北侯府和肃安王府的平静才是。”
封连壤叹1口气,“做我的王妃,本也不需要你憋屈。”
……
外面1轮圆月很亮,印在屋内,封连壤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
良月城半年光阴,这期间越卿已经又搬回了原来的屋子。
到底也是没成婚,总睡在1处也是不好的。
他心中总觉得对越卿有所亏欠。
以前总觉得,只要待在自己身边,自己能给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从前在定北侯府的窝囊日子不必再受,没成想到头来越卿竟还要为了他委屈自己。
不过封连壤觉得自己不好受的同时,心中又有淡淡的窃喜。
若非心中真的挂念他,又怎会暂时忍下自己的愁怨,转而帮她。
越卿她心中,应当是真的喜欢他的吧。
封连壤向来自信洒脱,这是头1回他心中有了点点的彷徨。
隔日早晨,越卿已经穿戴好了衣裳,沈慈玉已经先到了府上,正在堂厅里用茶等她,她便迅速收拾妥当,去找沈慈玉了。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沈慈玉不解,“早吗?我平日都是这个时辰收拾妥当出门的,甚至还早些。”
“沈小姐,沈大将军,那是你在边境练兵的时候,你看看京城的哪家小姐这个时候起床了,这是你独1份了,这个时候过去,也不知道定北侯府有没有开府门?”
“有人起来了不就成,到时候我就在门口1直拍门,他们还能不让我进去。”
越卿“噗嗤”笑了1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砸场子的。”
“我本来就是砸场子的。”沈慈玉随意说道,“别的我不知道,桑闻这时候肯定起来了,之前在边境的时候,他起床的时辰和我差不多,总不至于1回到皇城就懒了吧。”
沈慈玉话都说完了,再后知后觉到自己说她什么奇怪的人名,她撇了撇嘴,“走吧。”
越卿便没再多说什么。
定北侯府的门户已经开了,下人已经过去通传,然后就沈慈玉和越卿进了定北侯府的正厅等候。
从前自己还在定北侯府的时候,统共就没来过几次正厅,好不容易来了还是过来罚跪的。
如今换了个门楣,换了个身份进来,再瞧着室内低调奢华的装饰,心中竟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不到1柱香的功夫,就来了个人。
越卿还有些好似桑闻怎会来的这么快时,瞧见来的人竟然是温祺,嘴角缓缓勾起了1抹冷笑。
温祺还真是1点都没变,从前是对着她,现在是对着沈慈玉,总是冲在最前头,生怕有人将桑闻抢走了似的。
几人互相见了个礼,温祺便不客气地说道,“沈小姐是来见闻哥哥的?沈小姐已然及笄,是待嫁之身,来见闻哥哥1个2十岁出头的男子,怕是对名誉有损吧。”
沈慈玉嗤了1声,“温侧妃是凌王侧妃,1个已经出嫁的姑娘,不待在夫家,反倒是待在姨母家,怕也不是寻常之理。”
“温侧妃”3字1出口,温祺的脸色瞬间就变的煞白,“沈小姐何必如此刻薄,我马上就要与凌王和离了。”
“这与我何干,你和不和离的都不影响你赖在定北侯府上的事实。”
“这是我姨母家,我姨母乐意我住在府里,闻哥哥……”温祺脸上浅浅地浮现1抹娇羞,“闻哥哥也很开心我住在府里。”
“桑闻呢?”越卿突然在1旁开口问道。
温祺又露出1副警惕之色,“闻哥哥自然是在自己的院子,你们究竟有何时要见他,他昨日才回皇城,今日自然是要多休息多休息的,若没有正经事你们不要打扰他。”
越卿道:“你1个定北侯府的客人,是怎么能给主人的做决定的?有没有正经事,见了桑闻自然会说,烦的着你在前头说话。”
“阿祺不过是替我担忧,越卿,说话何必太过分。”
转头看去,正见桑闻过来了,他脸色不是很好,眉也敛得极深,说完了越卿转头又看向温祺,“你身体还没好全,回去休息,府里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温祺立马拽住了桑闻的衣襟,“闻哥哥,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你是我的表妹,定北侯府是你永远的家。”
越卿冷哼了1声,又说道,“温侧妃想当的怕不是世子的表妹,世子心里清清楚楚,却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将女子的心意玩弄在股掌中,很好玩吗?”
“越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慈玉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她眼中飞快地略过1抹厌恶。
之前就听越卿传信,知晓了定北侯府发生的事,不过到底未亲眼所见,心中所言又不尽祥实,
后来桑闻领军去边关,竟丝毫未提此事,她主动问过,但桑闻也将话题飞快带过去了,再加上战事紧急,也没空纠结,两人便按照从前的相处模式继续相处。
如今回来,便是想将事情弄个明白。
可看着眼前两人表哥表妹的把戏,她只觉得无比恶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慈玉,”桑闻顿时有些急了,“有些事并非你所想,旁人之言难免偏颇,我们相识这么久,你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沈慈玉瞥了桑闻1眼,干净利落地甩了两个字,“解释!”
“你也知道阿祺是我的表妹,我不能不管她,但我待她从来都是妹妹,并未有任何私心。”
“闻哥哥!”温祺闻言急促地喊道,“闻哥哥,你莫不是要为了沈慈玉弃我于不顾,你在姨母面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会1直保护我的!”
“阿祺,你已经长大了,母亲视你为亲女,所以会1直护着你,我给你的承诺也仅是代表定北侯府,代表1个亲人给你的承诺,并未有其他,护你平安之语,定北侯府1定会做到。”
“闻哥哥,你不能这样……”温祺哭泣的声音愈发大,她紧紧抱着桑闻的裤脚不肯放。
沈慈玉仍旧十分冷静,“为了温祺这个妹妹,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桑闻,“寻常兄长待妹妹如何,我便如何,绝不越出1步。”
“寻常妹妹可没有对兄长这番心思的,你是对温祺没有想法,可温祺时时刻刻觊觎你,再加上定北侯夫人的施压,你能保证,永远都不会出错?”
桑闻犹豫了,“……我能保证。”
沈慈玉嗤了1下,没再说话。
越卿看了眼沈慈玉脸色,问道,“世子,我且问你,无论是休弃还是和离,温侧妃都是入过凌王府的,往后再嫁都是难了,怕是会1直留在母族,温侧妃往后是会留在她的温府还是定北侯府?”
“与从前1样,看阿祺心中想法。”
“我再问你,若温侧妃仍旧对世子你心中有想法,处处给你未来的夫人使绊子,你会如何处置?”
“自是查明真相,谁犯的错谁受罚?”
“若温侧妃犯了天大的罪过,甚至危及到未来世子夫人的性命,你会将你这个妹妹赶出府吗?”
桑闻又犹豫了,“……会。”
“若夫人为温侧妃求情呢?甚至以母亲的身份相威胁呢?”
“……我会尽力维持母亲和……未来夫人之间的平衡。”
“看来世子是知道的,夫人心中视温侧妃为亲女,往后温侧妃若留在府中,夫人的心只会对她有所偏向,甚至会为了心疼温侧妃曾经受的罚而助她心愿得偿,世子你明明都脂粉这些,竟然还能纵容温侧妃留在府上,甚至口口声声冠以妹妹之名,是不是在世子您心中,其实是默许了温侧妃未来会嫁给你这件事。”
温祺突然停住了哭声。
桑闻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越卿,你胡说8道什么!”
“我只是在合理猜测而已,世子又何必这么生气,若是猜的不对,你可以指出来,这般气急败坏,只让我觉得我猜中了你的心思。”
桑闻脸上突然变得恐慌了起来,“慈玉。你别听越卿的,我对阿祺从来都没有那个心思,若有,我早就将她娶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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