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
“阿祺今日也未曾出门?”桑闻站在温祺的房门前,询问着专门遣来照顾温祺的侍女。
“表小姐今日也未曾出门。”
桑闻眉目深敛着,他回皇城已有两3日,竟连1次温祺的面也没有见上。
温祺的事他已经全部听说了,他是温祺的表哥,又怎么会嫌弃她?
可温祺这几日却1直躲在房门里不出,让桑闻担心极了,温祺还有伤在身,长此以往下去,让身体怎生受得了。
桑闻皱着眉思索了好1会,终于还是上前两步,在温祺房门前轻叩了扣门,“阿祺,是表哥,你开门!”
“闻哥哥,你别管我,我很好。”室内传来女子的呜咽声。
“阿祺,你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不管你的,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在房里闷太久对身子不好。”
室内突然静默了片刻,而后传来女子小心翼翼的声音,“闻哥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弃我吗?”
“当然。”
温祺复又哭了起来,“可是我现在是凌王侧妃,凌王想要杀我,又有谁能救的了我。”
“阿祺,眼下你在定北侯府,就应当知道,定北侯府没有放弃你,母亲没有放弃你,我也没有放弃你,只要我们1同想办法,总能想出办法将你从凌王府救出来。”
当初桑闻还在皇城时,就知道凌王对温祺不好,但那时候顾忌两家的颜面,不敢做的太过,只能前去凌王面前委婉说和1番,凌王也听进去了,没成想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事情就闹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早知道会有今日的结局,当初就不应该让阿祺嫁进去。
阿祺性格虽然确实跋扈了点,但也不该受如此折辱。
温祺显然未听进去,“救不了了,凌王要杀我,我早晚都会死的……”
“我已经去父亲母亲商量,让你与凌王和离。”
“哐当!”1声,门倏然被推开,里面出来1个瘦弱的女子身影,她身上显然还带着伤,却仍旧急促地跑到桑闻身边,哪怕疼的后槽牙咬的紧紧的,仍然扑到了桑闻身上,“闻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桑闻手臂微张,下意识地蹙起眉,直觉想要将女子推开,但到底还是没有狠的下心。
自己刚刚已经撒了1个谎,能让温祺高兴1阵子便是1阵子吧。
桑闻有些出神,目光飘忽,忽然间看见不远处竟然站着越卿,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和温祺2人。
桑闻惊得1把将温祺推开。
桑闻如今不仅是温祺的心上人,更是好不容易拥有的救命稻草,突然被嫌弃,心中不安中夹着愤怒。
没想到转头1看,竟然是越卿。
又是越卿!
回回有什么事都有越卿在旁边插上1脚,她真是恨急了!
她上前抓住桑闻的衣角,本就是小脸苍白,再稍微装装,整个人看上去无比可怜,“闻哥哥……”
桑闻这回果然没再狠心掀开她。
而是转头看向1旁的越卿,“你怎么来府里了?”
桑闻刚刚下意识推开温祺并不是因为对越卿有什么想法,而是这段日子跟在沈慈玉身边良久,知道越卿在沈慈玉心中的份量重要,是沈慈玉重要的朋友,
他虽心里仍旧对越卿没什么改观,但他是知道越卿和沈慈玉常有书信往来的,他是怕越卿会在沈慈玉面前胡说8道。
越卿冷哼了1声,
搞得她想来1样。
自从搬去肃安王府后,这定北侯府就算是求她,她都不想来,要不是不想沈慈玉平白不顾被小3了,她才不会来。
结果没想到她最坏的猜测果然成真的,桑闻这个婆婆妈妈的,果然放不下温祺。
她没好气地说道,“原先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从定北侯府里头出来的,我现在想回来看1下都不成?”
桑闻1滞,“别在慈玉面前胡说。”
越卿还没来得及怼他,温祺倒是将桑闻的衣襟揪得更紧了些,“慈玉是谁?是沈小姐吗?闻哥哥?”
越卿才懒得迂回,“是沈慈玉沈大小姐,也是你口中闻哥哥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温祺脸色果然僵住,眸中的泪珠霹雳啪嗒地就掉了下来,“闻哥哥,你放弃我了吗?你不是说你不会放弃我的吗?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了?”
“阿祺,我不会不管你。”桑闻沉声说道。
“你就是放弃我了,闻哥哥,你要娶沈慈玉,就是放弃我了!”
越卿冷眼瞧着:“温祺,你还在做梦呢,你的闻哥哥只是想帮你脱离凌王府,可没有要娶你的意思,桑闻他从头至尾喜欢的人都是慈玉。”
“越卿!”桑闻制止地低喝了1声。
“闻哥哥,你不能这样,就算我真与凌王和离了,1个被凌王抛弃的女人,往后又有什么好日子,没有人愿意娶我的,闻哥哥,我知道你是1个好人,当初越卿要嫁给薛湛那个傻子的时候,你就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才想娶越卿的,现在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将我也娶回去。”
桑闻几个字噎在了口里,他知道温祺打了这个主意,却没想到温祺说的这般直接,叫他想回避这个问题都不成。
越卿半带着看好戏的面孔看向桑闻。
“阿祺,此事之后再说。”
越卿轻嗤了1声,
桑闻这个老毛病改不掉,以沈慈玉烈如火的性子,这辈子都是没可能在1起的。
她没打算再看好戏,反正看来看去都是1样的戏码,她甚至能猜到。
越卿带着醉姝往门口走去。
快到府门口的时候,没成想被夫人身边的许嬷嬷拦住了。
越卿问道,“我已经知会过侯爷,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好歹也是从定北侯府里头出去的,从前也是夫人手下长成的,来定北侯府都不去见夫人,不管怎么说都未免说不过去吧。”
越卿冷笑,
脸真大啊,她不过在定北侯府住了几个月,竟然能用得上“长成”两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定北侯夫人将她养大的呢。
“夫人想要与我说什么不妨直说,若是想叙过去的交情那大可不必,我身子也未曾好全,需要赶紧回去养伤。”
“有什么伤定北侯府养不好,非要留在肃安王府里头养。”拦路的嬷嬷突然让开了1条道,中间走出的十分威严的女人,赫然是定北侯夫人温氏。
“夫人怎么亲自来了?”
“我若是不来,怕是都拦不住你。”温氏手1挥,几个嬷嬷就退后了几步。
越卿扯着嘴皮笑道,“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我商量,才会劳动夫人。”
“你从前与阿祺也是1个府里的,若顺着阿闻、阿临他们叫,你叫温祺1声表姐也不为过,现下表姐有难,你当真什么都不管,任由表姐遭难吗?”
越卿眸中夹着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她从前就知道温氏颠3倒4的功夫最为强劲,没想到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无耻。
脸皮早就撕破了,竟然还妄想攀上亲戚。
“夫人是想要我救温侧妃吗?”
除此之外,越卿想不到温氏觍着脸和她说话的缘由。
“她是你表姐,按理来说你本就该帮她的,从前你是定北侯府1个野丫头倒无所谓,但如今你马上要成为肃安王妃了,你要为了大局着想。”
“夫人不妨说说为了什么大局着想。”
“眼下陛下病重,肃安王和凌王都有自己的算计,你若帮了就是阿祺,会让百姓觉得未来的肃安王妃是个仁慈之辈,自然让百姓对肃安王有所青睐。”
越卿嘴角泛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夫人对朝政之事倒是了解得颇为透彻,不怕这话传到凌王耳朵里?”
温氏被噎了1嘴,“眼下只有你我2人,你又何必寻旁的借口推3阻4。”
“旁的借口?”越卿眨巴着眼睛,用最单纯的口吻说出让温氏最气愤的话,“那夫人你怕是误会了,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管温祺的事情,她越倒霉,我反而越开心。”
“你!”温氏气结,怒指着越卿半不出话来。
有醉姝在身侧,哪怕温氏的人想堵住越卿都不成,因为这些人加在1起都不是醉姝的对上。
马车上。
越卿问道:“定北侯是不是找过王爷了?”
“姑娘怎么知道?”醉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也并不难猜,温氏虽然有些病急乱投医求到了她头上,但若没有定北侯透露出的丁点意思,她也不会做出违背凌王府这么大的事情来。
只是这件事她丝毫未曾听封连壤说过。
定北侯府在朝中地位不低,封连壤虽不缺定北侯府这1助力,可若有定北侯府相帮,他也能轻松很多。
可因为她,封连壤从源头斩断了这1助力。
她对封连壤本就是感激颇多,如今又多了歉意。
醉姝看出了封连壤的想法,“姑娘何必想这么多?王爷做事向来洒脱,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说明这个决定有他觉得值得的地方。”
值得?是说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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