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温暖的触感传来,热热的,甚至有些烫,越卿睁开了眼底,微微偏头,就看见男人精致的睡颜。
和之前在马车上那回看到的不1样,这次的封连壤似乎睡的极为不安稳,眉间皱着,就连在梦里都发着愁。
越卿环顾了1下4周,这里依旧是封连壤的院子,身下躺着的依然是封连壤的床,身边趴着睡着的是封连壤,越卿1瞬间有1种魔幻的感觉。
她从前从来不觉得她和封连壤会如此亲密,虽然两人早已是未婚夫妻,两人之间也有过亲密的动作,但越卿总觉得自己和封连壤之间有1层很深的隔阂,正是因为这层隔阂,让她不敢轻易交付真心,不敢去试探自己在封连壤心里的底线。
可此刻封连壤就这样在身边安静躺着,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做,却有1种极为亲密的错觉。
她先前醒过1回,醉姝是时刻守在她身边的,自然第1时间发现了,醉姝告诉她,那天发现她出事的时候,封连壤十分担心,之后更是1直陪在她身边,要不是定北侯府那边封连壤必须去,当时醒来的第1眼看到的就应当是封连壤。
如今他回来了,就又守在了她身边。
越卿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动作极其小,却不料封连壤猛然惊觉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越卿看向她的眼瞳。
越卿愣了1下,飞快地错开眼神。
封连壤倒不觉得尴尬,只是心情不甚好,关心的话说出来都有1种硬邦邦的口吻,“醒了怎么不叫我?”
“我也就刚醒,”越卿道,“王爷若是困了,就回房休息,不必1直守在我身边……”
越卿刚说完,就想给自己1个巴掌,她这是睡了太久脑袋都睡糊涂了吗?她自己正占着封连壤的地盘呢,让封连壤去哪谁睡。
她1抬眼,果见封连壤略带揶揄的目光。
她只好结结巴巴地问道,“王爷,您怎么把我送到你的院子了?”
“不乐意?”
“当然不是。”
越卿发现自己还是有点狗腿子的潜质的,最起码在讨好封连壤这方面得心应手,“我这不是怕占了王爷你的地盘嘛。”
封连壤冷哼了1声,“伤口不痛了?”
越卿怔了1下,封连壤这是嫌自己话太多了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有点痛的,我还是再睡1觉吧。”
她1把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头,片刻后,又探出了脑袋,“王爷,你要不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大夫说你的伤口暂时不宜挪动。”
越卿“哦”了1声,乖乖睡觉了。
封连壤在床榻边又坐了1会,方才推门走了出去。
“王爷,姑娘醒了吗?”
“刚醒了1会,现下又睡了。”
“那就好。”
封连壤转头问道,“什么好?”
醉姝头摇得极快,“没什么。”
毕竟他们王爷也是1个极爱面子的,怎么好当面戳穿。
靖时可告诉她了,当时王爷听到越卿行过来,自己却没在身边时,虽然没明说,但心里可失落了,1回来就又眼巴巴地守到越卿身边去了,非得亲眼看到越卿好好地和他说两句话,心里才肯罢休。
醉姝从前只是喜欢越卿这个姑娘,再加越卿确实是王爷亲口承认的肃安王妃。
往后,越卿或许不单单是肃安王妃了,或许更是封连壤的心上人。
……
“王爷,桑2公子来了,他说想看看越姑娘。”靖时向封连壤汇报道。
“眼下定北侯女府还被围着,他1个生了病的人,不好好在自己院子待着,倒跑来肃安王府。”
封连壤冷嗤的意味太过明显,让靖时都多看了两眼。
不过靖时也觉得奇怪,桑临向来心思深沉,做事小心,凌王刚吃了瘪,正是没空撒气的时候,正到处琢磨着抓谁的小辫子出气,桑临这个时候往肃安王府跑,是最容易被凌王发现的时候。
靖时迟疑了片刻,“王爷,那我们是让2公子进去,还是不让2公子进去?”
封连壤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撒了下去,冷着脸道,“越卿需要静养。”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转告桑2公子。”
没1会功夫,靖时又回来了,这回还带来了桑临。
没看到越卿,他俨然是不死心。
“我知道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不需要我操什么心,不过王爷,我毕竟与越姐姐过去有些情分,只是想过来看看而已,绝对不会打扰越姐姐养伤。”
“若论情分,如今定北侯府里头躺着的那位才应该是与你又情分的。”
“王爷您说什么呢?我与温侧妃能有什么情分……”
手中的鱼食已经丢完,封连壤却愣是没转头多看桑临几眼,“自然是全无情分的,毕竟都是受着重伤从你的马车上下来的……”
桑临顿时噎住,封连壤俨然是故意在与他呛声,封连壤这么精明的人,他原本装的那套就不管用,若是封连壤连戏都懒得演,今日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倒不如打开亮话,
“我并未伤害越姐姐,她身上的伤是她自己……”
封连壤骤然驳斥道,“桑临,肃安王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你的定北侯府去。”
桑临眉头皱了皱,眼底多了几分阴婺。
以封连壤之才,查到前因后果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而已,他就是因为知道了才迁怒他。
“我带了1些药材,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还是想带给越姐姐,王爷您就紧着需要的给越姐姐用……”
待到桑临走了,靖时才问道,“王爷,这些药材……”
“扔了。”背身而去。
……
傍晚的时候,越卿彻底睡醒了,连睡了1整天,身体都有些疲乏,便靠在枕头上,让醉姝给她拿了几本画本子,就着屋内通明的烛火看了起来。
封连壤的房间里自然是没有这么不正经的书的,全是让醉姝回他的院子拿的。
越卿不清楚封连壤的态度,不过左右她1个人现下也走不回自己的房间,封连壤自己都不急着要回自己的床,她便就多占1会。
没多会,封连壤进来了,问醉姝道,“吃过了吗?”
“姑娘刚刚喝了些白粥,药也用过了。”把该收的东西收好了,醉姝才识趣地离开。
封连壤便直接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画本子散了1床榻,足有56本,手里还握着1本。
越卿看到封连壤,也只是眼神挪了1下,敷衍地喊了1声“王爷”,而后注意力就又回到书上面去了。
封连壤:……
这么好看?
这种市集上的画本子,满本子的情情爱爱,究竟有有什么好看的。
越卿终于抬头理他了,“王爷,你今晚是要在这睡,还是让人带我回去?”
她眼神天真,毫无杂念。
实则心里已经碎碎念了好1会:封连壤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打算和他同床共枕吧,不过他平日里也没这么君子,昨天还亲了她……
越想心中越觉得害怕,可千万别留下来,千万别留下来……
封连壤问道,“你觉得呢?”
越卿最会顺着梯子往上爬,“我身上伤还没好,伤口也很疼,晚上1起睡的话容易不小心踢到伤口,我觉得王爷最是心善,应该不舍得让我疼。”
越卿话说的飞速,却见封连壤目光中掺着几抹揶揄,“伤口很疼,有多疼?”
“其实也还好,但是碰到了就疼。”越卿疯狂示意道。
封连壤觉得有些好笑,“知道疼还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越卿的表情彻底僵住,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你都知道了。”
在封连壤问罪之前,越卿已然态度良好地坦白,“我确实想对温祺下手,但当时确实不是最合适的时机,若温祺真死了,而我还好好的,定北侯府1定会追究到底。”
“你便给了温祺1刀,就给了自己1刀?”
“权且当她先付个利息,何且我知道以凌王的性子,温祺被贼人掳走,他自然是不想让温祺活的,既如此,又何必脏了我的手。”
越卿口口声声说着的都是她为何没杀温祺,却没怎么提为何要给自己1刀。
封连壤神色冷了下来。
越卿的那些小心思并不难猜,不过就是不信任他而已。
“本王已经奏请了皇兄,着钦天监算了日子,十月初7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本王会正式迎你进门。”
越卿愕然,这话题也跳的太快了,怎么突然就要迎她进门了?
十月初7,如今已经是7月下旬,这样算来,岂不是不到3个月?
越卿结巴了起来,“王爷,你、你不觉得有点太赶了吗?”
“等你成为本王的肃安王妃,心里便也不会多想了。”
越卿又是1怔,封连壤这是怪她不信任他?
也不能说是怪,毕竟封连壤虽语气中隐有几分淡淡的薄怒,可做的仍然是为她着想之事,
将婚约定下来,是在告诉她,肃安王妃非她不可,往后可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也可全身心地信任她。
越卿心里觉得怪怪的,像是感动,又像是某种难以琢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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