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燕王把他们当年猪
“这些是我燕地新铸的铜钱，与白银兑换是一两银子对一千铜钱，希望诸位能够主动兑换。”
燕王的话音刚落，霍老太爷就跪下一拜，先是一通彩虹屁，吹嘘了一番燕王的伟大，改革钱法的必要性，然后就表示了自己愿意率先兑换一百万两的铜钱，支持燕地的钱法改革。
“好！霍老太爷不愧是义商。”
然后大家就看着霍老太爷让人抬了一百万两白银进来，燕王殿下便把这些箱子里的铜钱都交给了霍老太爷。
有人小声问：“这铜钱都给霍老太爷了，剩下的铜钱也不够换的啊……”
说话的人不知道燕王殿下的耳力极好，段无咎看向说话人的方向，笑道：“这制造铜钱需要时间，诸位可以先捐银，回头等新的铜钱造好了，自然会补给诸位的。”
众人：……
大家这下子算是明白了，燕王殿下这是打算白嫖，先把银子捐了，以后铜钱补不补还不是燕王殿下说了算？
有人又说：“我们今日来王府参加宴会，也没有带那么多现银在身上。”
“就是……我们哪里像霍老太爷这般未卜先知呢。”
众人都看向霍老太爷，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愤怒的，但霍老太爷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油条，非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乐呵呵地说：“是啊，幸亏我出门喜欢多准备些银子，这不就让我赶上了么？”
“诸位没带现银无妨，可以修书给家人或者族人，让人送来。”
说完段无咎一抬手，王府花园的各个出口就都被佩刀侍卫堵住了，那些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似乎随时都要杀人。
程度也赶紧补充道：“诸位不用担心，王府也给大家备了房间，若是吃饱喝足想要休息，可以来找我，我会派人带诸位下去休息。”
众人：这是不让走了啊！
今日，燕王一上来就把抢钱的意图说明白了，甚至都没有遮掩一下，那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众人这下算是明白了，今日来的这是鸿门宴啊，这过年了，燕王是打算把他们当年猪宰了啊。现在就是两个选择，要么给银子，要么就得被软禁在王府。
柳之恒带着春草和两个弟弟在一旁吃瓜，她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诸多案例，不禁感叹，真实的斗争往往没有那么高端，而是直接、血腥、不讲武德的。
也是，越是复杂的谋略反而越容易出问题，直接抢是真的简单直接有效啊。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大家全都看向坐在最上位的郑员外。
郑员外那是谁？整个燕地最有钱的富商豪绅，家族掌握着燕地的铁矿和武器制造，他的亲妹还是当今的郑贵妃，郑贵妃是燕王殿下的母妃啊，他们是一家人。也不知道郑员外今日来，是不是帮燕王的。
若是帮助燕王的，方才他为何不在霍老太爷之前出来说话？若不是来帮燕王的，兴许可以指望郑员外出来说话。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郑员外果然站了出来。
“我是你舅舅，你敢软禁我？”
段无咎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今日请舅舅来，就是为了向整个燕地表一表我改革钱法的态度。就算是我的亲舅舅，就算是有贵妃娘娘的面子，在钱法改革之事上，我也是不会讲情面的。”
段无咎一挥手，程度立刻让人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卷宗。
程度解释道：“这是郑员外您私铸假币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郑员外可认罪？”
郑员外此刻也明白今日是鸿门宴了，他刚想说话，段无咎一抬手，两个侍卫就上前将郑员外压住。
“你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国舅爷。”
程度笑眯眯地说：“国舅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燕王殿下若是饶过了您，岂不是让在场这些遵纪守法的乡绅义商们寒心么？就算是京城的贵妃娘娘，知道燕王殿下大义灭亲，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带下去吧。”段无咎道。
两个侍卫准备将“郑国舅”待下去，郑国舅一边挣扎，一边咒骂段无咎，叫嚷着他要让郑贵妃为自己做主，要告到皇上那里治段无咎的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郑国舅的力气太大了，肥头大耳的他竟然挣脱了两个侍卫的桎梏，他一个踉跄，只觉得身后有一股推力，就这么直直地冲向了燕王。
然而燕王身边的两个侍卫便双双上前，一人一刀刺穿了郑国舅。
“胆敢刺杀燕王殿下！”程度高声喝道。
鲜血四溅，燕王殿下脸上都被溅了一条血滴，只见郑国舅惊讶地看着燕王，然后重重倒地，身死当场。
宝座之上，燕王殿下甚至连动都没动，连脸上的血都不曾擦一擦，只是意兴阑珊地说：“大好的日子，行刺杀之事实在是晦气……大家都快些吧，定下了狷银的数目，本王好下去沐浴更衣。”
众人：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冤枉的刺杀，那郑国舅一身肥肉，手上连把匕首都没有，他也能刺杀燕王？还有，大家明明看见是侍卫把郑国舅推向燕王殿下的方向的。
只见程度在地上扔了一把匕首，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来，交给了旁边的属官，“这是郑员外刺杀燕王殿下的证据，收好了。”
众人：……
属官赶紧把那匕首收起来，只见那两个侍卫拖着郑国舅的尸体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意从人群面前走，人群面前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大家面面相觑，现在全都真的相信燕王殿下钱法改革的决心了，之前还怀疑会不会是甥舅两人在演戏，演一演苦肉计，到时候舅舅的钱退回去，他们这群外人白白捐了银。
现在看来，燕王殿下是真的狠人啊，亲舅舅都杀啊，难怪他能打赢北夷。
“程长史，这郑国舅行刺杀之事，是什么罪？”段无咎问。
“殿下是皇上亲封的藩王，郑家刺杀燕王殿下，乃是背叛朝廷的谋反之罪，为了避免共谋者逃逸，属下认为应该立刻派人将郑家围住，不分首从，皆关押审理，郑家的全部财产也应该没官。”
“那赶紧派人去办吧。”
程度看向身后之人，两人立刻带着一个小队匆匆离开。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花园又恢复了平静。
燕王端起酒杯，“时间还早，诸位还可以慢慢考虑，想好了便去找程长史报个数字。现在，便先于本王一起欣赏歌舞吧……”
燕王一个眼神，现场又开始奏乐，那二十个猛男舞姬出现在了血腥的花园正中央，开始跳起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跳的竟然是杀气腾腾的战舞。
“这……”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走到程度身边，毕恭毕敬道：“程长史，我想派贴身的小厮给家里送信，让家人送钱来。这燕王殿下钱法改革，我张家必须支持！我张家愿意捐银……五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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