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也没让夏宛月等很久,五日之后夏宛月就跟着夏成进了宫,没有带夏府其他的小姐。
谁让夏宛月是皇帝亲封的红妆郡主呢,夏宛青嫉妒也没有办法,夏宛月有着身份高贵的娘亲,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
夏宛月的身子其实还是很虚弱,不过为了看她的阿风不管身子允不允许硬是跟着夏成来了。
夏宛月虽不觉得冷却被夏成叮嘱裹了一层又一层,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夏宛月很是听话的照做了。
于是乎别人穿的是夏日的衣裳她却像是过冬一般,夏宛月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裹成了粽子,她在意的是很久很久没见的韩若风。
虽说夏宛月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昏迷当中,但她不见韩若风的日子就是度日如年。
秋风萧瑟,饶是夏宛月裹得像粽子却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夏成牵着夏宛月下马车,又为夏宛月披上了披风,“既然非要来,就要听话。”
夏宛月点了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宫门前的那条路,不过首先出现的却是韩若轩。
韩若轩向夏宛月走近,言语中尽是温情,“天这么冷,若是身子不适,可以改日再来皇宫游玩。”
夏成帮夏宛月挡去了这份桃花,“劳轩王费心了,若是宛月身子有什么问题,我自然会让宛月回去的。”
韩若轩并不理会夏成的话,还是一直盯着夏宛月,好似夏宛月不说话就不会离开。
夏宛月不想给父亲惹麻烦,只得非常恭敬回答,“父亲也这么说了,轩王就不用担心我了。”
得到夏宛月的回答,韩若轩才转身离开,自嘲的笑了笑,“她是在等韩若风,不知韩若风在她面前出现,会是个怎样的景象?搂着别的女人。”
夏宛月一眼就认出了韩若风的马车,那独一无二的马车这京都不会有第二个。
韩若风从马车上下来,夏宛月就小跑了过去,满腔思念都化成了一句“阿风”
韩若风看到夏宛月的到来很是疑惑,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为什么跑到了他的面前?
刚才这句“阿风”是在叫他?
还没等夏宛月说出第二句话,木鸳就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王爷”
夏宛月此时已经隐约猜得到,冷月阁的人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原来是阿风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
“阿风。”
夏宛月不认输的又喊了一声,韩若风盯着夏宛月看了许久,确定面前的人并不认识。
目光转向了车上的木鸳,“跟着本王就好。”没有丝毫牵着木鸳下马车的迹象。
木鸳打量了一眼夏宛月,顺从的下了马车,跟在韩若风的身后。
韩若风经过夏宛月身边时,夏宛月感觉到了他一点也没注意到她。
夏宛月怅然若失的呆愣在当场,眸子中闪过无可奈何的笑,“父亲,这就是你们瞒着我的事?”
夏成的手还未落到夏宛月的肩膀上就听到夏宛月略带哭腔的嗓音,顿了一下夏成还是将手放了下去以示安慰。
夏宛月按住了夏成的手,缓缓抬起头来,“我相信阿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的。”
收拾好心情夏宛月灰溜溜的跟在夏成的身后,虽然她口上这么说着,可她的心不可避免的难过。
其实她早应该想到,既然父亲瞒着她,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她以为,她以为自己可以经受住,只可惜,一切只是她以为而已。
不过没关系,她会找阿风问清楚的,将所有事都问清楚。
庆功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边韩若风倒是坐怀不乱,不过怀中的木鸳可很是不老实,一会儿给韩若风递酒,一会儿给韩若风剥葡萄。
而夏宛月庄正的坐在夏成旁边,脸上虽带着浅淡的笑意,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夏成很清楚夏宛月一直在压抑,怕她真的受不了这个打击小声提醒道,“眼不见心为净。”
夏宛月还是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对韩若风和木鸳的亲昵视而不见般,“父亲,我没事,若这些事就能击垮我,我也不会是您夏将军的女儿了。”
之前父王和母后在她面前不能相认她都挺过来了,韩若风和别人的逢场作戏她还不至于做出傻事。
对,木鸳和韩若风的亲昵在夏宛月眼里就是逢场作戏,因为夏宛月很清楚的看到,韩若风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韩若轩端酒站起身来,“本王自小就很崇拜夏将军,容本王敬夏将军一杯。”
夏宛月看向韩若轩,不知道韩若轩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夏成却是站起了身,举杯回应。
夏宛月担忧的望向夏成,这庆功宴向父亲敬酒的不少,也不知父亲能不能承受的住。
是因为夏成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了淡淡的红晕,夏宛月才如此担心,不过夏宛月倒不知道,这是夏成故意所为,是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放松警惕。
韩国皇帝并不对韩若风那里的特殊情况加以阻止,没想到这样韩若风这个逆子还是回来了,不过边境守住了也不是坏事。
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使眼色,不大会儿就有八音坊的舞姬上来献舞了。
夏宛月认得领舞的人,是凝脂。韩国皇帝居然找了八音坊的人,是为了八音坊的名声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乐声一响,夏宛月的眸子很是诧异,是,是,是,居然是红妆风月。
这可是招待域国使臣的场面,凝脂这样自作主张真的好么?红妆风月可是给京都带来不好的影响啊。
韩国皇帝的眸子有些怒气,不过因为这么多人在也不敢发作,除了韩若风和不知晓这舞来历的域名,其他人的脸都变了颜色。
只不过凝脂演绎的太好太好,一开始还对这舞抱有不满的人都渐渐被舞的魅力吸引住,面色也纷纷露着赞许。
这舞并不是凝脂的主意,是穆千思想要帮一帮这个得了自己欢心的夏宛月,也不知这舞会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也只好试试看了。
穆千思本意是想让韩若风记起来什么,结果记起来的却只有夏宛月一人。
虽说这舞凝脂做了很大的变动,不过这旋律却是入了夏宛月的心,怎么也挥之不去。
若说此生相逢在人家,又怎是一场空挂牵。
如今看来,很有可能她夏宛月真的成了一场空挂牵了。
夏宛月时不时望着韩若风,想从韩若风的眼中看出什么情感的流露,只可惜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夏成注意到,从这舞一开始她的状态就很不好,经过这舞勾起了回忆,所以心里才会更加难受。
夏宛月鬼使神差的摸到了面前的酒杯,夏成一把按住她的手,脸色非常严肃,“你身子虚弱,碰不得酒。”
一舞终了,其他人都在为凝脂的才艺而鼓掌,连对此毫无兴趣的韩若风也很赏脸的拍了几下手。
夏宛月听到周围的掌声感到了莫大的讽刺,或许,或许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问个清楚了吧。
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当真是不在意她的,连曾经的共舞都没能让他有一丝丝的反应。
韩若轩看到如此神伤的夏宛月也很是心疼,但韩若轩始终相信,她过着时日就能完全忘记韩若风,届时自己会竭尽全力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只不过她现在要吃些苦头才能认清韩若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早些看清也不失为一种好处。
夏宛月曾想过此生不要经历第二次相逢不识,而如今却是真真切切让她体会到了第二次。
不知是不是有过之前的经验,夏宛月并没有觉得那么难过,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点点堵的慌。
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但这一点点的堵却可以抽干她身上的全部力气,让她呼吸困难。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特别冷的缘故,穿了这么多她的手却还是捂不暖。
“父亲,我冷。”
夏宛月只能从夏成这求取点安慰了,夏成本以为夏宛月是说说而已,真正冷的是人心。
却没料到触碰到夏宛月的手腕时是刺骨的冰凉,刚才夏宛月想要喝酒时夏成碰过她的手腕,那时虽是病态的凉却不如现在的冷彻人心。
都已经穿了这么厚了,为什么还是如此?莫不是寒气溢出的缘故?
这些日子晚柔并没有再来看过夏宛月,所以夏宛月还不知自己身上的同心蛊已经消失,也不知内力和寒气被封住了。
与其说是被封住不如说夏宛月现在控制不住体内的寒气和内力了,两股强大的力量经常在夏宛月体内争斗。
不过幸好冷月阁有青艾青芋在,可以帮忙抑制寒气的蠢蠢欲动,族内的祭司死于寒气暴涨的人不在少数,青艾青芋当然格外注意。
夏宛月察觉到自己体内寒气有些不对劲,为了不伤及无辜,她只能拖着病体离开了宴席。
夏宛月的离开没有给宴席带来多大的影响,只不过夏成却对夏宛月独自一人行走宫中很是担心,不过转念一想,她也需要安静的地方去消化这一切,也就歇了追过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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