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将如何转动,还都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
不过憧憬也好,至少那分别的日子还会很长很长,长到两人都以为这辈子都会和对方开心快乐的生活。
而当那一天来临时,希望两人都能坦然面对吧。
夏宛月看过夏宛洛就回了冷月阁,在房中静静等待着上元夜的到来。
正月十五一清早夏宛月就被金嬷嬷拾掇了起来,她还以为和年宴一样是在晚上呢。
话又说回来,金嬷嬷怎么又来了她的房间了?
金嬷嬷给她穿上衣裳,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看来又是新衣服了,估计是觉得她的衣笼里衣服都不能出去见人。
夏宛月用手摸了一下袖口的料子,居然是锦布,一个上元夜搞得比年宴还隆重?上元夜有贵宾来,隆重也不足为奇。
让她奇怪的是,夏府虽然财大气粗,咳咳,说错了是不差钱,还没到财大气粗的地步,不然宛洛还能没地方住?
应该不能拿出布料这么好的锦布吧,她既然穿了锦布的衣裳,夏宛青肯定也是,夏宛阳也是,庶出暂且不提。
“这衣裳是父亲命人缝制的?”
金嬷嬷看了她一眼,“这是皇上前几天派人送来的。”
“怪不得呢,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锦布。”有好的锦布也不够,还要有针线活好的绣娘绣花样才行这样下来可得好长时间才能走一件成衣。
这么看来皇帝是之前就让人赶制衣裳了吧,也对域国战败总要求和,而中秋节自己就回到了夏府,再怎么自己也还是要出席的。
她都病成这个模样了,还让她出席,虽说来回不算奔波,但是她心内很抗拒这种大型的宴会,她害怕脸给笑假了。
夏宛月自己嘀咕起来,并未瞧见金嬷嬷那审视的目光,一个多年流落在外的孤儿就算能摸出布料优劣,怎么可能说出布料的种类。要知道普通百姓是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锦布的。
怀疑归怀疑,夏宛月的品行金嬷嬷是看在眼里的,脸上根本藏不住事,也就不再深思。
拾掇好了就领着夏宛月走出了府门。
马车没有年宴时的冗长,只有一辆,她正奇怪着呢就叫夏成从走了出来,身后没有一个人。
这大门口也是没有人的。
难不成就她自己和父亲一起去?那府内其他人呢?这可把夏宛月吓了一跳。
虽说审韩若风时就是带着她自己去的,韩若风的事府内其他人也不想过问吧,所以那次是情有可原。
可这次这么重要的怎会就带她自己,带着那个夏宛阳也好啊。
夏成看她一直往他身后看,知道她在找夏府其他人,很可惜,这次夏府其他人是没资格去的。
“走吧。”
夏成没有过多解释从她身边经过,没办法她也只能跟着。
金嬷嬷目送两人出府就回了夏老夫人的住处,“老奴送了三小姐和将军出去,回来复命。”
夏老夫人坐在桌旁手拄着额头,慢悠悠开口,“嗯,下去吧。”
金嬷嬷悄然退下。
夏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眸光有些疲惫,“真不知皇上给宛月那丫头树敌颇多是何意思,不过是乡野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大浪。”
指腹按了按额头,“难不成皇上还想将宛月丫头也……,虽说皇权之路必定踏着众人的枯骨,但太有违伦理可是要遭天谴的。”
轱辘轱辘的马车声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了庄严的皇宫门前。
夏成走了下去,掀开门帘将夏宛月拉了下来,夏宛月觉得手握了个枯木,父亲的手也太粗糙。
轻轻的跳下去,抬眸就看见韩若风在宫门前站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他一人背影怪冷清想要去和他说几句话,还没迈开步子就听见专属太监的公鸭嗓。
“夏将军和夏三小姐请跟奴才来。”
夏宛月眼巴巴得望着身后的韩若风,他一定是很孤独的吧,她居然莫名的有些心疼。
在夏宛月走进宫门得刹那韩若风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平静无波的一眼就让她心安。
她觉得她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居然会担心他?这个大流氓还需要担心?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吧。
韩若风墨色的眸子看见了她那惹人怜爱的小眼神,她是在担心他么?他在京都安然无恙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差又能如何?
只不过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却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感情的。
因为一只来历不明的鸟整个素玉宫除了他无一幸免,还有这么多年他所遭受的一切,他不觉得他还能有什么感情。
只是她的出现却让他的生活有了些鲜活的色彩,在她眼里他不是备受鄙弃的皇子,也不是祸国殃民的灾星、煞星。
是除去了身份以外完完整整的人。
他以为她不知道的,不知道他在京都的名声才对他和常人一样。
只是他错了,她知道他的名声,知道百姓对他的鄙弃,在她眼里他却看不到一丝怜悯,一丝嫌弃。
或许是她在京都也一样受百姓非议吧,才会待他不同,不过联想到她以前在雅丹的生活,能经受住京都的生活倒也着实不易。
回想着和她的一切他的眼眸中不自觉的散发着柔意,连他自己都未发现。
时辰应该快到了,韩若风迈开步子走进了宫门,一如既往地没人领路。
这边。
夏宛月跟着夏成来到了会客厅,这个地方和上次年宴不同,上次年宴可能是会家宴的吧,这次的地方比上次大了不少,也奢华了不少。
接待别国来使不就是要显示一下韩国的实力好让别国不敢攻打韩国,这也有利于域国的臣服。
不过每个国家不都是不服别的国家么?想要域国真心臣服恐怕很难,但域国表面臣服已经给足了韩国面子,韩国皇帝应该很高兴才是。
韩国皇帝是挺高兴的,可高兴归高兴,它还是要防着点域国的小动作,域国和韩国国力相差不多,此番战败应是很不服气,很可能在宴会上出什么事端。
夏宛月看着空着的那个席位,心里有些慌乱,现在皇子都到齐了,域国的人也到齐了,韩若风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一直盯着对面的座位让旁边的夏成察觉到不对,“担心?”
她点了点头随后摇了摇头,笑得灿烂,“宛月能担心什么?”
夏成不知信还是没信却是不再说话。
域名盯着夏宛月看了许久,确定夏宛月就是郢县他追杀过的姑娘之后就陷入了沉思。
居然是夏府失踪许久的三小姐,真有意思。听说夏三小姐是雅丹洛樱公主唯一的血脉,得到她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十多年前雅丹洛樱公主和夏三小姐失踪的事至今还是未解之谜,但他能感觉到,这个真相一定和韩国皇帝脱不了干系。
至于为什么有关系那就耐人深究了,这可就是皇室秘闻,不能随意流出的了。
没想到郢县那次她伤的那么重居然还能活过来,可真是不简单。也对她是医谷的人,医谷谷主不救她才是不正常。
若是韩国皇帝知道夏三小姐是医谷的人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域名眼里露出狡黠的光芒,此次来京都虏获一枚安插在韩国的棋子也不错,以后行事会方便的多。
韩若风在此时大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韩若风视而不见的坐在了那个空位。
韩国皇帝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韩若轩见状连连抚慰众人,“风王身子不适,来晚还请五皇子见谅。”
域名微微笑道,显示出自己的大度,今日来是求和,态度可不能太过冲撞。再者说,他会长驻京都,可得开个好头。
“无事。”
韩若风并不理会两人的谈话,眸光转向夏宛月。
夏宛月从韩若风一进门就开始盯着,眼睛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过,此时被人家逮个正着眼睛不知往哪里看。
索性就不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韩若风看,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韩若风觉得眼前的丫头就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小野猫,嗯,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很不错。
夏成望见两人的互动轻轻的咳了一下,惊得夏宛月赶忙低下了头。
不是吧?盯着韩若风被父亲发现了?回去父亲肯定又要用手中的棋子杀得她片甲不留了,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就有些欲哭无泪。
韩若风正视着夏成,眉眼间有些许不满,他自己也不知这份不满从何而来。
夏成将目光转向皇帝,又转向域名,然后又看向韩若风。
韩若风知道夏成这是提醒父皇和域名都在,让他收敛些,或许说是让他放过夏宛月。
目光看向韩若轩算是对夏成的妥协,但是夏成并不知道这只是另一个韩若风放肆的开始。
毕竟这个宴会才刚刚开始,夏宛月和他接触的机会还很多,并不差这一点。
小野猫为了她的玉佩也会来找他,夏成是拦不住她的,可真是期待这次宴会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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