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将人送到夏府就驾着马车回去了。
夏宛月本想回冷月阁的,但夏成却非让她先把坠湖的事搞清楚才回去。
夏宛月倒不想再追究了,夏宛央只是被人怂恿才会拉着她进湖,找不到幕后黑手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还是正厅,夏成把府里去参加年宴的人都给召集了过来。
夏老夫人坐在首位,夏成坐在夏老夫人旁边,而夏宛月站在夏成左边。
除了夏宛央站在正厅冰冷的地上,其他人都是坐在下面的位子上。
夏宛央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站在那里一直不停的颤抖,目光还时不时飘向某个人的身上,似乎是等待得到那人的求情亦或是营救。
这幅样子夏成早有预料,他在年宴时就在防着那人动手脚,没想到那人居然利用府里最小的庶女行事。
是不是想一石二鸟将这个庶女也给除掉?胆子但是愈发大了。
夏成拍了下椅子,这声音是带着内力发出的,震得夏宛月有些站不住脚,这么多人她可不能丢脸,只得强撑。
夏成只是想让夏宛央说实话,倒忘记了夏宛月身子承受不住。
“宛央,为何谋害嫡姐?”
夏宛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宛央,宛央没有谋害嫡姐。”
夏宛月觉得这种场面她就不应该在,夏宛央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么审问会让她心里有罪恶感。
夏成也没有想惩罚夏宛央的意思,只是想杀鸡儆猴看,而且也让夏宛央意识到,不是每个人的话都是可信的。
“那你为何会拉着宛月跑到结了冰的湖上?”
问到这时夏宛央头明显往左边的位子偏了一下,见那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夏宛央只是一个庶女,而且还是个孩子,就算说出实话在座的人也不会信,毕竟谁会相信温柔贤淑的夏右夫人是心里深沉的女人呢?
这谋害嫡女的罪也只能夏宛央自己来背。
寒冷的冬天夏宛央却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三姐姐是皇帝都重视的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真的会小命不保。
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爹爹,宛央,宛央想邀请三姐姐去冰上玩耍……”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夏老夫人最看不得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样,而且还是话没说完的情况下,这不是变相就承认了夏宛央是这事得罪魁祸首么?
夏老夫人倒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夏宛月央在府里虽不机灵也算安分守己,平时更是畏畏缩缩的模样,说不定这真是一场误会呢。
夏老夫人不知道,就是因为夏宛央的畏畏缩缩,夏右夫人才选择让她去把夏宛月拉到冰面上。
夏右夫人当然知道夏宛月身子骨不好,就是因为知道夏宛月身子骨不好,所以才决定一劳永逸的,若是在冰湖中多待一段时间,夏宛月肯定上了西天,只可惜那个风王这么眼疾手快的把人救了上来,不然今日也不会是如此局面。
夏右夫人安然的坐在那里旁观一切,仿佛她是毫不知情的局外人,不过是不是局外人只有夏右夫人自己知道。
夏宛青坐在夏右夫人身旁,她不喜夏宛月这是事实,但她不会绝对不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这样很容易留下把柄。
她做事追求完美,追求滴水不漏,要不不做,要不就做到最好。
夏宛青并没有注意到,夏宛央一直时不时望着她的娘亲,而且是欲言又止的望着。
夏老夫人年龄大了,有什么事能忍就忍过去了,若是以前,夏宛央哭哭啼啼估计会受好一顿训斥,不过现在夏老夫人耐着性子安慰,“有什么事就说,有我在,你爹不敢怎么着你。”
夏宛央听到这话哭的更凶了,自己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这件事,这该如何是好?
夏宛月看夏宛央哭哭啼啼的模样心有不忍,只得出来打圆场,“父亲,七妹妹的确邀请过我,不过我不太想去。”
夏宛央眼上还挂着泪珠,不明白这个来历不明的三姐姐为什么替自己说话,难道她忘了不是因为自己她才会病得如此严重么?
夏老夫人多看了夏宛月一眼,她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也对,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当事人,不过她好像并不打算追究。
夏成不理会夏宛月想不想追究,反正他是要追究到底,“不管是何原因,你总归是伤了嫡姐,而且还差点把你自己的命搭上。”话说的虽然有些重,可这就是事实。
夏宛央还想辩驳,“宛央……宛央不是故意的。”
夏成看了夏右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夏宛央,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是不是故意你心知肚明。”
夏宛央呆在了那里,难道爹爹什么都知道了?不会的,爹爹只是因为三姐姐受伤才这么生气,对,一定是这样的。
夏成并没有经得夏宛央或者夏老夫人的同意就让人把夏宛央抬了下去,罚禁闭一月。
这应该算是比较轻的惩罚了,夏右夫人以为此事就此平息,不曾想夏成居然意有所指的说,“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宛月就会得到惩罚,这一次只是小惩大诫,若是再让我发现,我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
夏右夫人拿着手帕的右手悄然握紧,夏成这般是在警告她若是再对夏宛月下手就不会轻饶了她么?呵,洛樱已经死了,只因为夏宛月占了洛樱女儿的名头他就如此宠夏宛月,把她这个糟糠之妻当什么了?!
她不会停手,她要把关于洛樱所有的东西都抹杀干净才会罢休,而夏宛月就是她首先要抹杀的。
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
罚完夏宛央人都散了,夏宛洛等所有人都走完了才对着夏宛月说话,“你是宛月姐姐么?”
眼睛扑闪扑闪害怕被拒绝,夏宛月看面前人这营养不良的面色语气也不自觉的放温柔,“你有什么事么?”
夏宛洛身后的小丫鬟可比主子警醒的多,“主子,该回去了。”看样子很不想让夏宛洛和她说话。
她笑了笑,对着那小丫鬟说,“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对你家主子做些什么的。”
那小丫鬟想了想就不再说话。
夏宛洛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字,嘴上却说着,“宛洛想去宛月姐姐的冷月阁看看。”
直觉告诉她夏宛洛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她反手握住夏宛洛,“没事,和我来吧。”
冷月阁。
门窗禁闭,小丫鬟在门外守着,屋内两人正极力压低声音在说话。
“宛月姐姐,夏左夫人是被冤枉的。”夏宛洛紧紧握住夏宛月的手,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看来这个五妹妹果然知道些什么,“娘亲当然是被冤枉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娘亲洗清冤屈。”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五妹妹见了她会有与常人不同的反应,而且听语气五妹妹好像很了解姑姑的样子。
“宛洛,我回夏府是为了给娘亲洗刷冤屈,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夏宛洛眼里充满了挫败,不相信自己是么?
知道夏宛洛误会她的意思了,她解释道,“宛洛,我不是怀疑你的动机,我只是想知道娘亲是不是之前帮助过你,我来夏府除了父亲其他人可都是看我不顺眼的。”
三姐姐回府的消息夏宛洛也知道,夏宛月回府后的境遇也不难猜出,“宛月姐姐忘了小时候的事?”
难不成小堂妹和这个五妹妹还是认识得?她又没经历过这两个人的小时候,她怎么知道?
“宛洛,不瞒你说,其实我游荡在外一直不记得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宛月,可能是小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丧失了记忆吧。但我潜意识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就是让我回到夏府,找到当年的真相,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并不是故意骗夏宛洛的,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目的都是一样为姑姑洗刷冤屈,那也就不用计较这些了吧。
夏宛洛并不知道夏宛月小时候经历过什么,真诚的模样让夏宛洛相信了夏宛月的说辞,夏宛洛只要看到那双和夏左夫人一般无二的蓝眼睛就会无理由相信夏宛月所说的任何话。
“夏左夫人之前救过我,之前我姨娘被诊断出了身孕,大夫说是个男孩,姨娘好不容易挨到了生产,却大出血,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夏左夫人知道了就去了产房,竭尽全力就保下我自己。”
屋内到处都是淡淡的哀伤气息,夏宛月摸摸夏宛洛的头,“宛洛,你好傻,你怎么不怀疑你姨娘难产就是我娘亲动的手脚呢?”
夏宛洛看着她的眼眸充满了不可置信,“宛月姐姐,夏左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夏宛月宠溺的笑了笑,“我不是诋毁我娘亲,我只是想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对我也是一样。”
“宛月姐姐。”夏宛洛想说什么却被夏宛月打断。
“宛洛,你告诉我这些事我很高兴,你也应该很庆幸我不是那种利用完你就把你丢在一边的人,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怀着善意的,你的小丫鬟就比你做的好。”
夏宛洛垂下眼眸,“我相信宛月姐姐不会这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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