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老夫人的住处。
不小的屋子里挤了七个人,顿时让空间变得狭小起来,夏老夫人坐在首位,“既然来了都坐着吧。”
夏宛青夏宛阳回到了老夫人身边,而夏宛月同夏宛然夏宛烟坐在了下位。
老夫人身边的位子已经被嫡长女嫡长子占了,夏宛月没有位置可去只好同夏宛然夏宛烟坐在一起。
但是有些人是从来不问原因的,这些人在意的不是你有多少原因,这些人在意的是你是如何做的。
所以夏老夫人不会因为夏宛月没有地方坐而表示理解,只会怪罪夏宛月不坐在她身旁没有嫡女的模样。
夏宛阳看夏宛月显然不知道夏老夫人已经有了怒意,添油加醋道,“三妹妹可真是好心,怕四妹妹六妹妹两个人坐在那里尴尬还特意屈尊陪着。”
这句话让在座的每个人都不爽,不过夏老夫人终究是见过极多世面的,压着心中的不满,“宛阳莫要多言,宛月来府时间不长,诸多事都不懂得。”
金嬷嬷从一旁走到众人面前告罪,“都怪老奴没有教好三小姐,请老夫人责罚。”
第一次夏宛月听到这话觉得金嬷嬷是那种只会给人使绊子的老人,但经过那么长时间相处,夏宛月对金嬷嬷有所改观。
或许金嬷嬷只是严厉惯了,有些事不近人情会让人心内升起厌恶的感觉,不过这并不代表金嬷嬷人坏,只是有些不讨喜而已。
金嬷嬷这番或许在夏老夫人没有什么,可夏宛月却知道金嬷嬷这是为她说情呢。
刚才她根本不知道金嬷嬷带她来干什么,后来才知道金嬷嬷这是想让她与老夫人走的近些,与老夫人搞好关系她会在夏府好过很多。
不过她的言行举止却让金嬷嬷的一番好意打了水漂,夏宛月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不过令夏宛月安心的是,夏老夫人并没有责备金嬷嬷,金嬷嬷毕竟是夏老夫人的左右手,夏老夫人没这么容易动怒,再说这本来就是她的错,也轮不到金嬷嬷替她受着。
夏老夫人扶着手边的椅子,“金嬷嬷照顾宛月很是辛苦,有些事若是怠慢了也情有可原。”
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金嬷嬷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若不是金嬷嬷出来调和,估计夏老夫人可没这么容易说话。
夏宛烟见夏老夫人动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半路杀出个金嬷嬷让夏宛月免了责罚,也不知是夏宛月运气好还是金嬷嬷故意的。
对夏宛烟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夏宛月受不受罚,而是自己有没有机会参加宫里举办的年宴,这事可是头一回,可得抓紧了机会。
“祖母,三姐姐一定是怕她病了就去不成年宴了,所以才这么心急来找祖母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个破年宴,她夏宛月还不稀罕去呢,真不明白这些人争得头破血流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老夫人怎会看不出夏宛烟的小心思,只要无伤大雅夏老夫人就不去追究,这些庶女过得好,才会更加愿意帮衬着娘家。
“宛烟,这年宴是皇上专门为了宛月举办的,若是宛月去不成,整个夏府也去不成。”
所以这些个庶女不应该来求夏老夫人,而是应该求这个年宴的关键——夏宛月。
夏宛烟心里很气不过,夏宛月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一朝得意就踩在了她的头上,夏宛月凭什么?
夏宛烟还真的想错了,夏宛月这些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得意,大多都是被软禁的日子。
反观夏宛然就比较聪明了,只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听着夏宛烟表达着她内心的想法。
“祖母~~~夏宛月她凭什么……”
夏宛烟的聒噪令夏老夫人不喜,“同为庶女,你应该好好向你四姐姐宛然学学。”
夏宛然那副阴险狡诈的模样她才不要学,祖母就知道夏宛然在大家面前都是温文尔雅的女子,夏宛然背地里什么模样祖母知道么?
可夏老夫人最注重的就是人前形象,夏宛然人后什么样夏老夫人还真的不关心。
夏宛然见时机到了这才起身向夏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不要这么夸奖宛然,宛然可是会骄傲的,再说六妹妹还小,难免心直口快了些。”
话里话外都是夏宛月身份不明。
夏宛月倒不担心夏老夫人会对她如何,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夏宛月,现在也只能把她当做夏宛月了。
皇上可是对她这个“赝品”很上心呢,要不然也不会两次还专门为了她举办宫宴。
“宛月无心与两位妹妹争执,两位妹妹若是想去年宴就去,不用总是把我扯进来。”
这点傲气倒是很像当年的洛樱公主,夏老夫人不喜洛樱公主,与其说是不喜,不如说是嫉妒,嫉妒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么轻易的被人俘获。
一开始夏成与王芙成亲时,夏老夫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给让王芙也就是现在的夏右夫人立了不少规矩,以至于现在夏右夫人现在还是惧怕夏老夫人的。
夏老夫人以为夏成允许她这么做是自己在他的心目中高过他的妻子,后来洛樱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份幻想。
夏老夫人身为长辈当然要给洛樱点颜色看看,但却被夏成以洛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之躯驳回。
又加上雅丹与韩国微妙的关系夏老夫人就更不能做些什么了。
洛樱带着女儿离奇失踪,夏老夫人心内别提多高兴了,不过就算洛樱如此无情的抛弃了夏成,夏成却依旧没改变护着洛樱的决心。
夏成这么多年一直派人去寻找,其实他早已清楚血淋淋的真相,那个名叫洛樱的女子已经永远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可夏成还是偏执的封了洛樱的院子,不准任何人挪动里面的一草一木。
人遇到自己太在乎的事或者人都容易失去理智,尽管夏成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他也会;尽管夏老夫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她也会。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夏老夫人却还是久久不能释怀,其实久久不能释怀的又怎么只有她呢?这件事所有的参与者都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件事,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宛月,她们出言不逊祖母自会惩罚,你现在身子还虚弱,还是回冷月阁好好将养着。”
这话说的漂亮,表面看来夏老夫人实在为夏宛月说话,实际上已经是赶人走了,夏宛月知道,若不是这次年宴的重点在她身上,恐怕夏老夫人也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夏老夫人虽然没站在她这边,可至少给了她台阶下,这已经算是很好了,所以夏宛月也恭敬的回了句,“那宛月就多谢祖母了。”
金嬷嬷只是站在一旁并不言语,待夏宛月离开,金嬷嬷向夏老夫人行过礼就去追她了。
其实夏宛月的心里还是有点生气的,走的步子快了些觉得刮来的风冷的刺骨,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夏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不好好在冷月阁歇着?”
夏宛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裹成了灰色,“父亲。”这个夏府也只有父亲对她最好了,不,还有金嬷嬷。
面前的她雾蒙蒙的眸子像极了洛樱,夏成有些无奈,为什么最近总是会看错呢,面前的人既不是洛樱也不是洛樱的女儿,只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无辜的人。
看她是从夏老夫人的住处走过来,“请安去了?这倒不像你。”
“阿嚏。”
夏宛月有打了个喷嚏,拿出自己的小手揉了揉鼻尖,样子很是可怜,“父亲倒是很了解我啊。”
听到她连打了两个喷嚏,不免有些心疼,“赶紧回冷月阁去,明日还有年宴可不像今日那么轻松。”
说到底父亲对她好也是为了年宴,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哦。”
应过一声就赌气似的跑掉了,夏成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只得叮嘱金嬷嬷几句,“好好照顾她。”
金嬷嬷屈膝行礼,“老奴自然会照顾好三小姐的。”说完就加快步子去追人去了。
夏成看夏宛月那被风一吹就要倒的身子十分不忍,心里生了不让她去年宴的念头。
夏老夫人的住处很是热闹,但这热闹隐藏的是什么就耐人寻味了,夏成走进屋子,恭敬的叫道,“母亲。”其他人都被他自动忽略。
夏宛烟是最喜欢表现的,很是费劲的挤出嗲嗲的两个字,“爹爹。”
他并不理会径直走到夏老夫人面前,“宛月身子不适,就不参加这次年宴可。”
夏成不说还好,一说夏老夫人更不同意了,洛樱好歹与夏成是有感情的,夏成护着洛樱无可厚非。夏成与夏宛月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还这般护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宛烟的脸色垮了下来,真不知道夏宛月用了什么办法竟让爹爹如此护着她。
夏老夫人坐在首位,“成儿,宛月那孩子的确体弱,本来是想让她好好在冷月阁休养的,但她刚才拖着病体说不想丢了夏府的脸,没办法也只好随了她的意。”
看夏宛月刚才那一脸委屈样肯定是被逼的,但夏老夫人如此说夏成还真不好反驳,他只是没想到夏老夫人居然像对待洛樱一样对待她,她和这权力的漩涡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将她牵扯进来,为什么这般咄咄逼人呢?
或许夏宛月一开始和这些事的确没关系,但从夏宛月入韩国起,她注定要被卷进这场权力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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