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月脸色垮了下来,她若是刚学棋就能把夏成杀的落花流水她就是天才了,很可惜她并不是天才,一定要经过这多次全军覆没的训练才能慢慢的围棋究竟是怎么下的。
其实她哪有毫无戒备啊,她的神经绷得可紧了,还是招架不住夏成的杀招。
她现在才知道夏成为什么能深受韩国皇帝宠爱了,从他那变换莫测的棋路就能看出来他领兵打仗一定非常厉害,大概是把对敌的战术用在她身上了。
学什么东西不都是要循序渐进的么?夏成一上来就杀机尽显,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她早应该想到,这运筹帷幄的将军若是会下棋一定会把领兵打仗的本领也融合进入,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真的能得到一国大将军的认可么?
虽然这事的结果很悬,但她还是要接受这个挑战,谁让她一时脑热答应了呢。
夏三小姐你这绝不是一时脑热,只要能去明柔医馆,夏成让你去摘天上的星星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她静默着不说话,她倒是想说话缓解这气氛,不过她却无话可说。
夏成将粥碗往她那推了推,“快凉了,赶紧吃吧。”
她鬼使神差的端起了粥碗,索然无味的吃了起来,其实厨房知道是夏成点的粳米粥当然做的非常细心,只不过夏宛月被夏成劈头盖脸的训了几句,心情低落没食欲罢了。
吃完她回味了一下,才发觉这粥的味道是很是不错,只不过这粥待她发觉美味时已是所剩无几,只留下一个空碗令她回味无穷。
或许夏宛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吃到了她觉得好吃的东西会不自觉舔嘴巴,她不知道但夏成却看到了,这个举动倒像是七八岁的小娃娃经常做的,也不知她怎么延续到现在的。
抱着碗有些不舍得它,不过还是将碗放了回去,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抱着个空碗不撒手得多丢人啊。
夏三小姐,你丢得人还少么?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吧?
也不知夏成怎么想的,居然留她和他一起吃晚膳,她在他面前多拘束他看不出么?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夏成起身点亮了书房内的灯,棋盘上的棋子反射着烛光,让整个书房都看起来异常温暖。
风时不时拍打着门窗,把烛火吹的左右摇摆,让人看了都揪心火会不会灭掉。
书房不说密不透风,但也不会进这么大的风,更何况她进来时还特地注意到了书房是不是禁闭门窗,昨夜在韩若风那吃了苦头她都有些阴影,实在搞不懂这么大的风哪来的。
下午有着太阳倒不曾察觉,入夜便深觉这风的凛冽刺骨,不自觉打了寒颤,吸了吸鼻子,“父亲,我冷。”
夏成抬头望了一眼屋顶并不说话,他奇怪的举动让夏宛月也忍不住抬头。
屋檐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洞,说是洞可能就太随意了些,正正方方的形状分明是刻意开了个类似于阁楼天窗的东西。
夏宛月更不明白了,也不怕下雪下雨落到了屋里,而且这么敞着天倒是方便夜里来偷听的家伙了。
其实书房顶上的窗子倒不是没东西遮掩,只是夏成想让屋子透透气把那遮掩物拉掉了而已。
这段日子总是接二连三的下雪,虽说瑞雪兆丰年,但这经常下雪倒让屋子闷了不少,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当然要抓住机会赶紧通通风,带走这么些天排出的浊气。
“嘟嘟嘟。”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来,只听书房外的人颤抖着声音,“将军,膳食到了。”
夏成走到书架旁,不知按下了什么机关,头上见天的那片黑暗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与周围颜色毫无差别的一小块形状,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屋顶上的衔接处。
书房有密室夏宛月可以理解,大户人家不都是把重要物品藏到密室里的么?但这书房有天窗她就不能理解了,总觉得这是一个多余的设计。
待夏成关了天窗才让外面的人进来摆膳,提着食盒的下人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明显的鄙夷。
或许一开始夏宛月被这样看还会生气愤怒,她根本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后来看多了可能就习惯了,麻木了,也可能是跟着韩若风学的。
等膳食摆好下人站在夏成旁边,等着为夏成布菜,许是顾及到夏宛月他让下人回去了。
看看,这就是差距,下人很自觉要为主子布菜,然后忽略了她这个假冒的主子,她酸溜溜的说道,“父亲其实不用让他们走的,我一个人能吃的好,不会打扰他们服侍父亲的。”
这种局面她不应该早就想到的么?淡然处之就好,只不过说出来她心里会好受一些,她本来也没想得到夏成的任何回应。
夏成盛了碗汤放在自己面前,用汤匙不停搅拌,“不让他们服侍只是因为不喜欢,没有你的原因。”
也是,她又不是他的亲女儿,他不用事事为她着想,学着他的也给自己盛了汤,“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们服侍?他们服侍的不好么?”
他盯着汤碗的眼睛转而望向她,“这个和你没关系,喝汤就好。”
嘟起小嘴搅拌的力气都大了些,又在装神秘,大人们可真会违心。
在夏府,就算有人不满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只会在心里窝着,怕惹怒了他。但他也只是面上可怕,其实并没有那么严厉,而这只有两个人知晓。
现在应该是三个人了,无论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什么状态,她的表现总是最真实的,不添一丝杂质的。
就算会耍些小聪明她那双滴溜溜的蓝眸也藏不住她的心思,反而会让她显得更加可爱。
以前的生活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她,但现在她这种小伎俩是完全不够用的,还是要有人在旁提点她。
“你有些日子没有下人服侍了吧,难怪会生气。”
没有下人服侍她还乐得自在呢,她生气是因为下人的区别对待,不过夏成是整个夏府的顶梁柱,下人这样也情有可原,她只是发发牢骚,并不是真的生气。
“父亲想给我拨些下人?”
夏成既然提起肯定是有这个意思,夏宛月又不傻还不如她开口提。
他将汤匙放下,看着她的双眸居然有了些笑意,“怎么?没下人服侍所以生气?”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就不能抛开这个话题么?“没有,我以前就没人服侍,也没见有什么大问题。”而且有时候她还要去照顾别人。
说完还舀起一勺汤,“吸溜”的喝了一口。
这声音在这静谧的气氛里显得特别滑稽,夏成的笑意更浓,却始终没有笑出声来。
夏宛月没怎么见过夏成笑,心里觉得很严肃的人笑起来会很违和,不过现在看来所有人发自内心的笑容应该都是不违和的。
看到他笑她是有些惊讶的,看到他接地气的一面,她开始放下了自己的戒心,“父亲居然也会笑。”
夏宛月说的话很认真,不过听起来却有些调侃的意味。
他端起汤碗无声的喝了一口,心满意足之后才回答,“是人都会笑,为什么认为我不会笑。”
她方才说得那话有些歧义,虽然他没生气,却是找到了她话语中的毛病,不得不纠正道“只是很少见到父亲笑,所以惊讶了些。”
“你只有有事求我才能见到我,看不到我笑也很正常。”
夏成所说的是事实,来夏府这么久,她除了有事求他才会来书房找他,其他时间都是在冷月阁闷着的。
一个不是自己女儿却冒充自己女儿的人在面前难道不会惹人厌烦么?所以她还是降低点存在感,让他眼不见心不烦吧。
但现在的相处看来,夏成也不是很讨厌她,那这么说来她一有事才找他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对,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不是她父亲也是她姑父啊,多来陪陪他也未尝不可。
而且他刚才说那话居然让她感觉到了一股幽怨,对,就是幽怨。像是在家苦苦等待夫君归来怨妇的那种感觉。
“我以为父亲不希望看到我,所以我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光明正大的把理由说了出来。
他大概也看出她是有些怕他的,她的怕是只有在他摆出严肃表情时才会怕,其他时候都是蹬鼻子上脸,就比如现在。
“你为何觉得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蓝眸多了些忧郁,想了想这阵子经历的一切,“大概夏府都没人想看到我吧。”
她的处境他知道,所以才尽力给她绝对的保护,不过他倒是低估这丫头惹祸的能力,能和两个处在风头浪尖的王爷不清不楚,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虽然和她的身份有一定关系,但他明显感觉到轩王风王都对她有明显的兴趣,也不知他们几人到底怎么相识的,不赶紧撇清关系她可是会很为难的。
“你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的想法,你心里的认为也仅仅只是你自己的认为,这不代表事实,也不代表真相,只代表你自己内心的封闭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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