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的目光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中没有偏颇也没有责怪,“宛月,无论你以前如何,现在入了夏府就要习惯夏府的生活。”
夏宛月承认夏成说的是对的,但习惯夏府的生活并不代表她要忍气吞声,不代表她要任人宰割,“宛月谨遵父亲教诲。”
夏宛烟虽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夏成“教训”了夏宛月让她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宛烟回房,宛月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夏成就转身离开,并不理会用眼神争斗的两位小姐。
听起来夏成的语气很严厉,夏宛烟得逞的笑了笑,“希望三姐姐和爹爹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带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趾高气扬的走出厨房。
夏宛月才没有时间去理会夏宛烟的冷言冷语,赶紧去追上夏成的脚步。
走的有些急了,裤脚都被溅了些泥水,脚步踩在水上的声音断断续续组成了奇妙的乐章。
她觉得父亲一定是故意走这么快的,她都跑起来了还是赶不上父亲的脚步。
夏成只是觉得夏宛月天天窝在冷月阁需要些锻炼,所以才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了书房,夏宛月停下脚步微微喘了几口气,自从上次寒气使用过度,她的身子就一直处于孱弱状态,以前这一小段路怎么能难倒她?现在走几步就会喘气,看来她要赶快想办法恢复身子。
夏宛月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着,门是开着的但她却不敢进去,每次在书房的谈话气氛都是如此压抑,她从心里有点排斥。
夏成点着地上的收整好的画卷,也不看身后的她,“怎么不进来。”
“哦。”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模样很是拘束,估计是以为夏成要责罚她。
夏成转身看了看她一言不发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父亲。”
夏成抬手摸摸她的头,表情中有些无奈“冷么?”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摸她的头?会长不高的。“宛月不冷。”
他的手就这么拿了下来,又回到刚才的位置抚摸着画卷,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想知道你生母的事么?”
夏成口中所说的生母不就是她的姑姑洛樱公主么?!她眼睛燃起了亮光,点了点头。
“宛月想。”
夏成抽出他刚才一直摆弄的画卷,铺在书桌上展开来。
画上是一个女子望着满树樱花,若不是女子有乌黑的发,女子粉色的衣裙就融进了樱花里。
“这是娘亲画的。”
按理说女子的画像应该是由男子描摹,但夏宛月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画是她姑姑画的,就好像她亲眼见到有人在画一样。
夏成只以为夏宛月是乱猜,正好猜中了,所以并不对此感到惊讶“对,这是你生母亲手所画。”
这画卷的画风是温暖和谐之意,由此看来姑姑作这幅画时心情很好,“娘亲作画时是春天么?这樱花开的真好看。”
其实夏宛月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樱花呢,医谷中都是药木,没有樱花的存身之处。虽然她知道落樱城满城樱花可是却从没有去过属于她的落樱城。
夏成听到夏宛月的话眼神像是结了冰,话语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这是过年时你生母画的,。”
夏宛月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慌忙认错,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错,“父亲,宛月失言了。”
夏成手放在画上好一会儿抚摸,这才淡淡开口,“你并没有错,为什么认错。”
她不认错害怕夏成罚她啊,她可不想一直待在冷月阁里,就算不发霉也会捂出病来的。
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夏成打断,夏成此时已经将手收了回去,“刚才和宛烟争论倒是很有底气,到我这就完全没了底气。”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眸轻垂而且还嘟着小嘴,她在夏宛烟面前不硬气些她以后还怎么过?在长辈面前适当的服下软才有她的一条生路啊。
夏宛月的一颦一笑都神似于洛樱,但夏成清楚的知道,再神似夏宛月也不是洛樱,面前的夏宛月她和洛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你们这一代,你不用怕。”
夏宛月怔怔的看着夏成,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不过这让她不要怕她倒是听懂了,他是长辈她能不怕么。
既然父亲刚才让她不要怕,她也就大胆问了一些有关夏府禁忌的事,“父亲,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些娘亲的事?”
夏成很意外夏宛月的表现,洛樱在京都乃至整个韩国的名声都不好,根本没人愿意提及洛樱,所有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记起这个人。
“你若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自然会告知。”
夏宛月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有些生气有些撒娇道,“明明是父亲先提及娘亲的事,现在勾起了宛月的兴趣又不说了,父亲真讨厌。”和凌爹爹晚叔叔一样讨厌。
夏成看着她皱眉弹了弹她的脑门,夏成的手劲很大,疼的她龇牙咧嘴,而他好像没看见她的表情,严肃的说,“不许皱眉。”
这充满宠溺的动作加上这么严肃的语气居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夏宛月真觉得见鬼了,父亲到底是愿意告诉她姑姑的事还是不愿意告诉啊?
夏成见她一直保持神游状态,又弹了一次她脑门,“和长辈说话可不能走神,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就真的不告诉你了。”
别介啊,她说她说还不行么?她抓破头皮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夏成信服,只能有些丧气道,“宛月想不出理由。”
她的纠结他看在了眼里,他看她也没有坏心,这才追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雅丹洛樱公主的事?”
夏宛月还不知夏成对她的怀疑,“我是她的女儿,我想知道她的事有什么不对么?”
这个理由根本不能说服夏成,甚至还有些牵强,他周身又散发出了征战沙场特有的杀戮之气。
“你是不是雅丹洛樱公主的女儿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用再做无谓的争辩。”
夏宛月眼神的平静彻底碎裂,难不成夏成知道她身份了?想努力平复却再也恢复不了原有的淡定。
夏成并不知道夏宛月的真实身份,不过他知道他的三女儿早已和妻子一同丧命了,面前的人再像也只是个赝品而已。
“我不知道你是何身份,也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不过你既然入了夏府,就好好做你的嫡三小姐,若是你有什么异心,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夏宛月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她还以为夏成知道了呢,看来自己还是能留在夏府的,只不过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只要夏成不知道她的身份什么都好办,“夏成将军也应该知道我是不喜这荣华富贵的生活,若不是夏成将军一再相逼,我决计不会来到夏府。”
她当然不喜夏府荣华富贵的生活了,她回雅丹当她的公主岂不更好?
为了让夏成相信,她又补充了几句,“虽然闲云野鹤的日子比较清苦,但是也好过被金丝笼束缚住了自由好。”
金丝笼再美也是个华丽的笼子,夏府虽是牢笼却称不上金丝笼,皇宫才是真正的金丝笼,只不过它的美丽引得很多人前赴后继的飞蛾扑火。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得倒挺透彻。”
夏宛月微微笑了笑,“其实我以前也不懂,来了夏府才开始慢慢懂的。”
所以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能不能不要再禁她的足了,她来夏府这么多天,出去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说她会被憋出病来,她还没去明柔医馆看看晚柔晚七呢。
上次她好不容易求得父亲准许她出去,她当然要赶紧把最重要的事完成,本想若是和韩若风谈好事情时间还早的话,说不定她可以去看看晚七晚柔,谁知道韩若风那家伙说什么也不让她走,结果人没看成回夏府还回晚了,刚回来就被祖母训了,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这丫头怎么那么想出去?难道她外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让你出去是顾及你的身子,你倒觉着我拘着你了。”
夏宛月只当这是夏成软禁她的一个理由,并不当真,她和他没多大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夏成关心她只是觉得她很像洛樱,若是他的女儿没有夭折大概也是这么大年纪了吧?所以对夏宛月就多了些恻隐之心。
就算他知道对夏宛月再好也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他还是偏执的骗着自己,这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可以弥补洛樱母女的机会,只可惜这些夏宛月现在还不知道。
“父亲,我一定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您就让我可以自由出入吧。”
没办法夏宛月还是得用撒娇这一招,谁让他刚才说他关系她呢,关心她也应该适当满足一下她的需求,她要的不多,只要可以自由出入夏府就行。
“你可以自由出入,还要什么自由出入?”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卧床静养是最好的法子,但她整天那么闹腾,只能把她拘在府里避免事端。
最近她也只是可以在夏府自由走动啊,父亲为什么这么关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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