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瞬间寂然无声,过了好大一会儿,韩国皇帝才开口说道,但说出的话却令人费解,“这是风王身上拿下来的玉佩,是真品。”
皇帝既然如此发话,自然无人有异议,不过没有异议不代表不会揭人伤疤,韩若轩不太明白父皇这么说的含义,但这并不妨碍他旧事重提,“父皇的话自然最是公道,儿臣们有眼无珠自然分辨不出这玉佩的真假,不过儿臣有个疑问,想请父皇告知,父皇是怎么分辨出这两个相差无几的玉佩呢?”
皇帝有些愠怒的开口,这时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生气了,“这是在质疑朕会偏颇自己的儿子?”
韩若轩连连告罪,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父皇多虑了,儿臣只是想知道分辨方法,并无他意。”
其他皇子也纷纷附和,“父皇,这也是案情的一部分,不光四哥,儿臣也想知道。”
厅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臣子们自然不敢造次,但皇子们可就不同了,虽不明白韩若轩何意,却都帮衬着。
洛明苏并不在意这些皇子们撒娇似的请求,她只关心韩若风是否有罪,现在看来这皇帝也不会给韩若风定罪,她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却听到头上深沉的男音,“离风王远些对你有好处。”
她转头不解的看着夏成,他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她关心他是看上他了?根本没有那回事好不,他坐牢她并有没有太大感觉,只是会觉得去逼问下落有些麻烦。她本身就自带寒气,可不要再找个冰块做夫君。
本来觉得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怀,心里不经意间暖了许多。后来越想越奇怪,他们这些人这么忌惮韩若风究竟是为了什么?
洛明苏不知道那从来不是忌惮,是怕惹祸上身,祸国殃民的灾星称号也就只有新来的洛明苏不知道了。
座位上的人,沉默的沉默,出言附和的出言附和,心有疑问的心有疑问,谁也没发现当韩若轩说完提议之后,韩若风的眸中泛起了怒意。
雅丹王看着纷纷附和的皇子们不由失笑,语气中藏了些骄傲,“果然不如宸儿稳重。”
不知是故意说给韩国皇帝听还是韩国皇帝偷听的,反正韩国皇帝就是听见了,清了清嗓子,“案堂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莫让宾客看了笑话。”
声音立马消了下去,韩若轩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以此来美化自己的人前形象,“都是儿臣好奇心太重才会乱了分寸,请父皇责罚。”
其他皇子也学着韩若轩纷纷告罪,韩若风在心里冷笑,好奇心太重?好奇心太重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何况韩若轩可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皇才会记得那块玉佩。
洛明苏看着有些滑稽的场面,莫非这些皇子都是被皇帝捧杀了?行事可真是没得章法,这可是严肃的大理寺,闲杂人等禁止大声喧哗。
他们进来时是没看到那几个红色的大字么?在这里都能乱成这样,在宫里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怪不得多日前那次宫宴只让成年皇子到场,是怕丢了韩国皇帝的脸吧。
这些皇子并没有洛明苏想象的那么不堪,日常礼仪他们肯定也是被严格要求,只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存在才有些不顾后果了些,毕竟韩若轩是韩国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他们可要好好巴结。
韩国皇帝看着手上的玉佩并不想提及往事,再怎么说他对素妃还是有些感情的,但也只限于有些感情。
感情再浅也终究是个伤疤,虽然对他而言只是个小伤疤,但只要是伤疤揭开总会疼痛一些时日,所以他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伤疤。
对于韩国皇帝来说,这是个小伤疤,韩国皇帝后宫妃子不少,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已是不易。
但是对于韩若风来说,他只有这一个母妃,这伤疤永远印在他的心上抹杀不掉,这伤疤也时时刻刻提醒他要好好活着,再怎么生无可恋也要活下去。
韩国皇帝有些乏了,免去了皇子们的罪责,想把案件赶快结束掉,审案可比批奏折累多了,一开始只以为有了证物就可以定罪,结果引出了这么多细枝末节。
思虑再三这才开口,“风王虽无罪。但玉佩让刺客作假了去。刺客肆无忌惮的行刺也是因为有玉佩撑腰,由于风王失误才引发一系列事端,风王理应承担所有罪责。”
听完皇帝的宣判洛明苏差点拍桌而起了,这什么歪理?别人偷了你的东西栽赃嫁祸于你还是你的不是了?在说了韩若风还是他儿子呢,这天底下有这么当爹的么?赶着把儿子往牢里关。
这不公平,凤凰明明是无罪的,手被夏成紧紧按住,“你改变不了任何决定。”
洛明苏有些泄气的坐在那里,虽然凤凰很不讨喜,可是她也不能看着他这样被皇帝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啊。
韩若风其实早就猜到无论他做什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他不死心还想尝试,他已经习惯这种失望,也应该习惯这种死心。
看在他还为母妃保留着一点尊严,并没有说出玉佩之事的份上,他不打算挣扎了,再挣扎也是祖宗。
他不打算挣扎可是有人打算挣扎,“皇帝就是这么断案的?莫不是找不到罪犯所以才想让人顶包?”
夏成按住了她的手,以为她会消停一会儿,可是按住了手并没有捂住她的嘴,她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夏成也吓了一跳。
韩若风看向她那恐惧又带着倔强的蓝眸,这不关她的事她瞎掺和什么?以为这样就能换回晚柔晚七的下落?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听从皇帝的发落,突然冒出个反对的丫头让场面愈发焦灼起来。
雅丹王看向洛明苏,果然还是小丫头啊,这样一弄皇帝本想不了了之也会被她激怒,不仅加罪给韩若风,说不定连她也落得顶撞皇帝的罪名。
这倔强的样子倒与洛樱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洛樱当时为了大局会多加忍耐,而她却只顾自己行事。罢了,总要她自己去经历才能成长。
雅丹王后年少时也是如此不管不顾,看到现在的洛明苏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不过这样的性子不知会受多少伤啊。
韩国皇帝听到洛明苏的不满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道,“宛月丫头,能做出此相像的赝品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
洛明苏只是瞪着她不甘的眼睛不说话,这是韩若风自己开口解释,“这说明工匠一定会见过真品而且还仔细琢磨过。”
洛明苏听见韩若风说话有些生气,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冒着多大的风险在帮他,此时洛明苏完全忘记她只是想像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敢于挑战王权,但她是不是忘了,那些侠客动一动手指头江山就会易主,而她现在根本没这个能力。
韩若风继续说话,情绪并无起伏,如同只会说话没有任何感情的生物,“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本王与工匠有联系,与刺客也有莫大的关系,或许这只是本王所出演的一出错综迷离的戏而已。”
这个死凤凰,她是在帮他啊,他还把罪责往自己身上引,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夏成有些怒气的斥责,“他是要把你摘出去,你若是再多说一句,皇帝或许会连你一起治罪,别浪费了他一番苦心。”
谁需要他的一番苦心啊,还不如把柔儿的下落告诉她来的实在,撅起小嘴很小声嘟囔着“治罪又怎么了?我又不怕?”
先不说她的身份,就拿她的作用来说,她现在可是韩国语雅丹和平共处的纽带,是韩国的王牌,韩国皇帝敢对她怎样?不得不说洛明苏有些恃宠而骄了。
等韩若风给洛明苏分析好为何定罪后,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儿臣认罪。”
雅丹王看见韩若风如此心甘情愿心平气和的认罪点了点头,倒是个识大体的,他的睿智气度可比那个韩若轩高上不少,也不知这韩国皇帝究竟如何想的。
知道韩若风刚才的一番话就是想不拖累明苏,明苏自己掺和进去还要让他给她善后,这份情他雅丹王会记着的。
既然韩若风认罪了,这案子就算了解了,不过或许是韩国皇帝心里存点仁慈,就判了他三个月的牢狱,出来还是能赶得上过年的。
于是韩若风即日起从风王府搬进了牢房里住,人家囚犯的衣服脏的要命,他的囚服却洗的发白。发丝也是极其整洁一尘不染,与这昏暗脏乱的牢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人不知道,风影可是知道的,洗这囚服可没把他们累死。主子有洁癖,风王府里又没有丫鬟,这衣服可都是他们贴身护卫洗的。
囚服哪有人会洗啊,都是脏兮兮的穿上,日积月累的灰尘可没那么容易洗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洗干净了,用火烤干这才送来给他们的主子。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多洗些囚服为好,可不是一天两天,是三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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