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山，机车声音轰隆隆作响。
方夜雪赴约而来，没有带过多的手下，只带了两个女人，方刀和方剑。
为了以防万一，方刀和方剑没有跟着方夜雪身边，而是在不远处跟着，保护方夜雪的安全。
方夜雪这算是大心脏了。
面对一个没有见过幕后大boss级别的人物，带两个人就敢过来。
不过她觉着有方刀和方剑的实力，包括还有所带的武器,再加上自己的实力，应该可以应对一切危险了。
而且最重要的点就是，对方不管是谁，显然没有害她的理由。
方夜雪来到玉屏山之后，听到漫山遍野的谩骂，还有机车的咆哮，不由得眉头一皱，警惕起来。
这种地方，人多眼杂，防不胜防。
下车之后,方夜雪按照曹泽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个景观凉亭，只有一个带着头盔的人抄着兜在抽雪茄。
可惜方夜雪看不出来对方是谁。
因为现在这个家伙带着一个头盔，还背对着自己。
不过这个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方夜雪播拨通了手里的电话，眼看着那个头盔男拿起手机，接通。
“那个带着头盔抄兜抽雪茄的人是你？”
“呵呵，方大小姐既然来了，就过来吧，这里还算是安静。”
“好。”方夜雪挂断电话，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很平坦，只有几棵树，没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还算是宽敞，再加上人多，逃跑也应该没问题。
方夜雪放下了心。
整理了一下仪表，方夜雪气场全开，踩着红色小高跟哒哒哒地走了过去。
方夜雪走到头盔男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这背影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男人侧身，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坐。”
这句话没有用变声器，方夜雪顿时一愣。
这声音，更加耳熟。
老曹带的是半覆盖的头盔，挡不住脸，侧面能很容易看出他的模样。
方夜雪侧头一瞄。
顿时她的脑袋就像被核弹轰了一下一样。
轰~
短暂懵逼过后，方夜雪豁然开朗，大脑风暴直接开启，一切不明白的地方，瞬间就全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和曹泽的模样开始结合。
她懂了，全部都懂了。
怪不得曹泽保镖这么厉害。
怪不得从来不赌博的他破天荒地去雪夜会所砸场子。
怪不得他和林冰夏的关系那么好，而且还和谢晴晴，王凌菲，甚至是她有关联。
四大势力，他全都有牵扯。
还有审判之眼。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审判之眼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情报来源，甚至可以挑起四大势力和官方的矛盾。
一些都因为这个曹泽在幕后捣鬼。
这个老阴比！
“很惊讶吗？方大小姐。”曹泽含笑说道。
“你个老阴比！”方夜雪脱口而出。
这妮子，怎么骂人呢！
“方大小姐，虽然你说得对，但是你身份方家大小姐，这粗俗的语言可不适合你，咱还是做大家闺秀比较好。”
方夜雪胸前大灯急促起伏，深吸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
随后她就坐下来，美腿交叠。
她今天穿了一袭黑色长裙，更加衬托出她肤色的雪白，特别是裸露在外的美腿，简直没有一丝杂质，白玉无瑕，珠辉玉丽，完美。
“裙子一般，衬不上你的腿。”曹泽看了一眼，评价道。
穿这么长的裙子，防谁呢？
方夜雪柳眉微挑，她可是方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被别人评头论足过。
但是这次她忍了。
“你长得也不赖，就是头盔一般，把脸盖住了。”
“呵呵，飙车当然带头盔，安全第一。”
曹泽笑道：“再说我怕你从后面用石头砸我后脑勺。”
“？？”
方夜雪一脸疑惑。
曹泽摆手，“这些不重要，现在的问题，你见到了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我的算计，那么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你威胁我？”方夜雪眼睛一眯。
“显而易见，我说的是实话，要是方大小姐是我，也会这样。”曹泽呵呵笑道。
“而且，咱们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什么威胁，利用，该说的我之前都说了，我不喜欢重复。”
“那方远到底是谁杀的？”方夜雪问道。
“萧云。”曹泽回答道。
“呵呵，我不信。”方夜雪撇嘴笑道。
“那就是王祁。”曹泽摊手。
方夜雪沉默了。
这回她信了。
所有的人里面，有理由，有实力，有想法的，只有这个王祁。
而且杀了方远家伙萧云，也比较符合王家道貌岸然的形象。
自誉为苏省第一势力，实际上就是一群伪君子罢了。
“那我们方家死的那些家族子弟高手，都是你杀的？”方夜雪再次问道。
“不是。”
“那是谁？”
“我的手下。”曹泽耸肩。
“……”
方夜雪脸皮一抽，差点失去表情管理，最后沉下脸来，“我不是来和你开玩笑的。”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确实不是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杀生，到现在都没杀过人，而且我对我的手下要求也比较随意，我只告诉他们要达到什么目标，至于他们怎么做，我不管。”
“所以，很多事情他们做完之后和我汇报，我才知道他们杀了人。”曹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确实是实话，曹泽不可能事无巨细的一点点吩咐，他只需要一个结果就可以了。
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不重要。
方夜再次沉默。
她信了。
因为她也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两个人都是反派，很像。
接下来，方夜雪继续问，曹泽继续答，反正是能答出来就答，答不出来就编。
反正大概的东西都给她说清楚了，让她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最后方夜雪问道了王家。
“王家的那个王老头，也是你……你手下杀的？”
“不是我，也不是我手下，是萧云。”曹泽严肃解释道。
方夜雪狐疑，脸上一副不信的表情。
这事情如果换她来布局的话，这个王老太爷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点。
如果她来做，她是不会把概率压在萧云医不好王老太爷这件事情上面。
这不可能。
曹泽这时摊手说道：“真的不是我，我只是看那老头有些虚，给他用了点春药，这不是大补吗？补气养神。”
曹泽满口胡诌，七分真三分假。
“但是我后来没想到啊，这萧云非得要给那王老头治病，可能就和这春药起了冲突，结果王老头就死了。”
“你说说，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曹泽一脸无辜。
“……”
方夜雪这次算是明白了。
这个老阴比，太阴了。
“呵呵……”
方夜雪笑起来，“是啊，还真的是萧家余孽杀了人，不得不说，他碰到你，真是他祖坟炸裂，谁能想到你这么好心，看王老太爷状态不好，给他用春药。”
“你看，我就说是吧，我真的是好心，可是这萧云太装逼了，非得给人家医，王家一家子都拦不住，哎，王老太爷命该如此啊。”曹泽叹气感慨。
方夜雪被曹泽逗乐了。
她忽然发现曹泽这家伙真有意思。
曹泽看方夜雪笑了，自己也笑了。
“方大小姐看起来开心了一些，应该不会拿锤子，石头什么的砸我了吧？”
“不会，我为什么要砸你。”方夜雪无语。
“那就行。”曹泽放心地摘下了头盔，“这头盔也太闷了，带着一点也不舒服。”
“……”
方夜雪无语，这老阴比，话里话外都是阴。
虽然说今天这家伙一副敞开心扉，知无不言的样子，但是方夜雪根本不会相信这老阴比的任何一句话。
说不准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大算计。
不对，今天的事情铁定是一个大算计。
方夜雪不知不觉中，对曹泽竟然有了一种‘恐惧’的心理。
她竟然有些害怕面前的这个人。
他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方夜雪一直自喻为聪明人，幕后诸葛，布局一切。
现在她才发现，她所有的伎俩和面前的这个人，就如同小巫见大巫。
完全被碾压。
只是方夜雪现在还没发现自己有这一点的心理。
“对了！”方夜雪脑中一闪，抓住华点，“那修炼石是不是也是你放出来的饵料，专门钓所有势力和官方？”
曹泽吐了一口烟，笑而不语。
方夜雪深吸一口气，“你个老阴比。”
“方大小姐，我刚才都说了，你这么高贵的大家闺秀，怎么张嘴就骂人呢？”曹泽皱眉。
“你个老狐狸。”方夜雪不依不饶。
“好好好。”曹泽接受，“不过狐狸就是狐狸，你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一个老字呢？你怎么知道我资料中的那些信息是真的？我说我四十多了，你难道就信吗？”
“……”
方夜雪震惊。
她身为古武大势力，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是可以改的。
不过方夜雪很快想到什么，冷笑说道：“你少吓唬我，你父母多大，你什么时候上的学，你什么打的第一份工，什么时候创立的公司，这些都有迹可查，你就算能改你的信息，难道你还能改别人在你脑中的记忆不成？”
“呵呵，你很聪明，但是你思维太局限了，谁告诉你，我又是真的曹泽呢？”曹泽呵呵笑道。
“……”
方夜雪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特别是曹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温和，眼中不含有意思感情，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她。
方夜雪突然想逃。
她现在感觉脊背发冷。
“哈哈哈哈！吓到了吧你。”曹泽忽然开朗的笑了起来。
“……”
方夜雪嘴角一抽。
雪白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他前面的话是真，还是后面这句话是真。
也可能都是假的。
不对，也可能前面就是真的！
方夜雪思绪飞快转动。
曹泽撇了一眼方夜雪的样子，淡淡开口，温和笑道：“别想了，想太多未必是好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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