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侍卫,我们离靖北塔到底还有多远?元宵前能不能到,你给我个准话!”
赵小琴虽然比起之前收敛了许多,但是嚣张跋扈的样子始终保留着影子。
“张侧妃,您也看到了,这四周白茫茫一片,我们找路也不容易,这万一要是迷失了方向,我们可就危险了。”
“而且这天气瞧着也不好,担心会有暴雪,我们又拖家带口的,真不是我们快不起来,而是条件不允许。”
刘侍卫也后悔接下这么个苦差事,自己当时若是跟着殿下骑马走,估计早就到靖北塔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返程回京城了。
谢承泽根本就没打算在靖北塔久待,他不过是走个形式,来靖北塔一趟,随即便返程回去。
因为他料定,边疆的战事郁畅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到时定然需要重新派人过去掌控局面,他便是最好的选择。
就是苦了赵小琴,还一心以为谢承泽在靖北塔,满心满眼都是他,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殿下,很可能已经回到京城了。
“尽快吧!”这些借口都不是赵小琴能反驳的,她心中苦闷,但也只能作罢。
“柳菊,去将倚玉叫过来!”赵小琴裹紧身上的袄子,冷着脸吩咐。
“是。”
柳菊本来还不满她总是叫倚玉,但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后,心中的不满立刻换做幸灾乐祸。
她不想赵小琴亲近倚玉,抢自己的风头,但是每当赵小琴心情不好,需要发泄时,她是不想往前凑的。
这个时候叫倚玉过来,只能有一个作用,那便是给赵小琴泄愤用的。
赵小琴之所以会找上倚玉,其实就是看中她懦弱老实的性格,而柳菊不一样,柳菊表面顺从,心底其实小心思很多。
欺负一次还好,她或许能为了眼前短暂的利益忍下来,但是欺负多了,她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欺负起来,不如倚玉放心。
这大抵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殿下,已经联系过突厥王那边了,消息透露过去,只要不出意外,郁畅这次的袭击必败!”
黑衣侍卫跪在地上禀报。
“既然如此,便就近休息吧,反正离京城也不远了。”
连续赶了十多天路的谢承泽,身体虽然是疲惫的,但只要一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的内心便激动不已。
他在军事上的能力是实打实的,当然不难看出突厥大势将去。
只要郁畅正常出兵,基本上就能打胜仗。
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
既然没有意外,那便创造一个意外出来!
“殿下,野外休养晚上恐有猛兽,永城仅仅只有三公里的脚程,我们赶一赶路,天黑前应当能入城。”
永城是由南往北的必经之路,因此也是南北交通的重要枢纽,凡是由南往北走的,经过永城后,基本上就等于离开南边的最后一个城市。
但是由北往南走的人,经过永城之后,也就意味着离京城越来越近。
“那便快些赶路,去永城休整!”
谢承泽挥手扬鞭,率先跑在前面。
……
“主子,这车轱辘被石头卡着,给磨坏了。”
在马车艰难行走了一段路后,黄奇蹲下身子查看,果然发现端倪。
他伸手将里面的石儿子取出,本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的车轮,彻底坚持不住,“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个口子。
“主子,这马车,怕是修不好了……”黄奇为难地拿出手上的石子儿,“我们得找个地方重新换辆马车才能继续走。”
白文光讲学一结束,方泽谦便启程上路,本意是想赶在元宵前一天到,好陪着家里人包包元宵。
可今日耽误一天,恐怕只能元宵节下午赶回来了。
“主子,要不您骑马先回去?我找个地儿再买一辆马车。”
黄奇知晓他归家心切,想伸手解开牵引在马脖子上的绳索。
“此时天色已晚,还是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买到马,若是买不到,再做打算。”
方泽谦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也不会将黄奇一个扔在此处。
“最近的地方……应当是永城了。”黄奇伸手扒开草丛,露出里面的指路碑。
上面标着往左前方的岔路口走是回青城县的路,莫约三十里地。
往前直走是去永城的路,离此地莫约四里地。
“先去永城,四里地走路天黑前也能到。”方泽谦让黄奇将马车里的东西都取下来,放在马背上,拉着马往城门的方向走。
永城的城门修得高大,二人在指路碑处,应该也是能看到城门的,但因着南边的雪化地快,树上的嫰芽也长得快,雪化之后,长起来的树,遮挡了视线。
二人走过一段山路后,周围都变得开阔起来,远处的城门就在眼前出现,四周也有了人和马车行走的痕迹。
虽然不多,但比之刚刚的荒山野岭,还是要有人气一些,几步路的地方,甚至还搭着一个茶棚。
“主子,我去前面给您买碗热茶过来,给您暖暖身子。”
“一起过去吧,喝碗茶再进城。”
如今的天气虽然已经不会再下雪,但是吹来的风还是冷得人发颤,在路上走得久了,手脚也觉得僵硬。
方泽谦撩开遮风用的布帘,寻了个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
黄奇则在茶棚的柱子上拴好马,去找茶棚的老板要了两碗热茶。
“二位客官,这茶烫,小心些。”
茶棚老板刚刚将冒着热气的茶送过来,帘子便被粗暴的撩开。
几个看着便不好惹的黑衣侍卫,将一个穿着华贵的人护在中间,一路走到茶棚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方泽谦抬眸看去,发现此人,正是五皇子谢承泽!
本应该在靖北塔的人,缘何出现在此处?
方泽谦掩眉,收回视线。
其中一个黑衣侍卫喊道:“上壶热茶来!”
“这就来,这就来!”
茶棚老板忙不迭地离开方泽谦那桌,生怕得罪人似的,小跑着过去送茶。
方泽谦在那几个侍卫观察四周时,抬手喝茶,尽量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待那几个侍卫收回视线,他又微微侧身,左手倚在桌上,避免让他们瞧见正脸。
认真算起来,方泽谦还并未同谢承泽见过面,但彼此的长相特征还是了解的,不能在此时被认出来。
他不知晓之前的事情,张立群是否同他禀报,但在此处遇见他,既是幸运,也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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