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赶紧按住她!还嫌不够丢人?”里长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动作滑落,不耐烦地撇过头,“她不要名声,你们也不要吗?”
“小琴,别动了,我们先回去换衣服。”赵母紧紧拽着赵小琴身上的衣服,同几个妇人一起,半拖半拽地将她拉走。
“娘,这是怎么了?”禾茉拉着方齐,小声在方母耳边问。
“茉儿?你去哪里了?”方母还没从慌乱之中回过神,拽着禾茉的手像找到了主心骨。
“小齐说肚子不舒服,我带着他去如厕了。”禾茉目光微微躲闪,“我们回去都没看见人,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是发生了些事情,你……”方母见方齐还在旁边,不知从何处说起,隐晦地提了一嘴:“是些丑事,被撞破了,回去和你说……”
“嗯,好。”禾茉瞥了一眼被拖走的赵小琴,收起脸上的笑意,心中仍然感觉一阵恶寒。
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今天这场戏的女主角就是自己!
禾茉开始不过以为,那绿豆糕上面只是放了些泻药,趁着赵小琴不注意的时候换了那块绿豆糕。
直到她听见赵小琴和赵梅的对话,才明白过来,那绿豆糕里面下的竟然是春药!
甚至连人都约好了,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赵三,就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人!
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坏蛋聚一窝了。
“二叔,你不能不管我,你就我一个侄女,你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对不对?”赵小琴跪在地上,毫无羞愧。
“你要我想什么办法?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要我怎么办?”里长咬着腮帮子,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可以……可以和以前一样,你就像之前一样,把那些不愿意闭嘴的人统统赶走。”赵小琴抬起头,面色狰狞,“我还要嫁给泽谦哥哥,绝对不能传出这样的丑闻!绝对不能!”
“闭嘴!”里长一掌拍在桌上,左眼抽动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小琴,我们赵家村,从没有赶走过任何一个人,都是自愿离开的!你也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赵远!”里长不顾赵小琴的哀求,大步往外走,“看住你的好女儿,不要让她随随便便说些奇怪的话!”
里长听见她刚刚的话,只觉不寒而栗,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绝对不能再被人知道。
若是传到赵大人耳朵里,不仅仅只有她,自己恐怕也不能幸免。
看来她……是要趁早处理……
“二哥,小琴还小,她……”赵远还想求情,可看见里长的眼神,没了说下去的胆子。
“她不小了,村里这个年纪的人都嫁出去了,去通知赵三,让他过几天准备好接亲。”
“不!我不嫁,我是要嫁给泽谦哥哥的!”赵小琴听见里长的话,冲出房间,死死抱住他的腿,“二叔,我是被陷害的,是禾茉,她害我!”
不提禾茉还好,一提起禾茉,里长心里越发烦躁,他一脚踹开黏在腿上的赵小琴,“禾茉?我能动她?整个村子的赋税都压在她身上了,是她又怎么样?”
且不说禾茉现在是方泽谦的妻子,就说范税使对番薯的热乎劲儿,谁出茬子,禾茉都不能出茬子。
“看住她!不准让她出这个房间!”里长不安地搓着手指,想起她说的话,越发慌乱。
房间的门关上,赵小琴呆坐在地上,不再哭闹,缓缓起身,对着镜子,仔细整理着乱掉的头发,笑容诡异疯狂:“我不好过,你们谁都不能好过!”
方母拉着禾茉坐下,欲言又止:“茉儿,今天的事情……你……也牵扯其中?”
她不是不相信禾茉的为人,只是这件事情关乎清白,赵梅走前的眼神也让她不安,虽然混乱之中被赵三媳妇搪塞过去,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难免以后不会被翻出来。
她想要问清楚!
“娘,你信我吗?”方母不提,禾茉也是要说清楚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当然信你,那会儿说后山有人……我生怕你出事。”方母想起刚刚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
“娘,赵小琴心悦泽谦你可知道?”
“嗯。”
见方母点头承认,禾茉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之前我碰见过几次她同泽谦纠缠,故而今早她过来送绿豆糕我便留了个心眼,将她递给我吃的那块,给她吃了。”
“若不是我调换了,今日与赵三偷情的人,就是我!”
“好啊!亏我还以为她是个好姑娘!怪不得,怪不得赵梅临走前还看我一眼。”方母听完禾茉一番话,算是想通了,“茉儿,以后我们离她远点,这种人我们不要和她扯上关系。”
“嗯,我们离得远远的!”禾茉嘴上应下,可心里却知道,赵小琴不是轻易能躲得掉的人。
禾茉想起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念叨着要嫁给方泽谦,可见心中执念之深。
“娘,我听过一些传言,说泽谦和她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此要好,不知为何没嫁过来?”
“茉儿,这个事情都是谣言,假的,泽谦和她真没什么关系。”
方母怕禾茉误会,澄清道:“当初我也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私下去探过口风,赵家是不愿意,那会儿泽谦还未中秀才,家里又一穷二白,确实是我们高攀,看不上也正常。”
“至于你听到的那些话,也是泽谦中秀才之后才传出来的……”
方母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禾茉垂下眼睑。
原来如此,赵小琴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然她也不会一直以方泽谦的未婚妻自居,到现在还坚持称我为禾姑娘。
“茉儿,娘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说不上来的合眼缘,相处下来心里更觉熨帖,绝对没有让泽谦另娶的念头,若是泽谦真的和赵家那姑娘扯上关系,我定然不会偏袒他!”
方母见禾茉低头未说只言片语,担心她多想。
“娘,我没多想,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禾茉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以后也留不久,方泽谦另娶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到时该如何开口……
禾茉盯着方母出神,连拿在手里的药洒了也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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