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女婢。”赵海在一旁补充道。
这话一出,袁捕头也掀起眼皮,上下打量禾茉。
“赵海!你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禾茉办好户籍后,底气十足,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你说我是女婢,有证据吗?”
赵海接不上话,支支吾吾道:“证据……还要什么证据?你不就是买回来的……”
“我们有没有污蔑你,查查户籍便可!”王奇文好歹是个读书人,反应过来后,直指重点,“这女婢和妻子的户籍那可是大不一样。”
东陵国的律法规定,男人娶妻需承担女子的赋税,这也就意味着女子成亲后,必须迁入夫家的户籍,只有这样,才能由夫家帮忙缴纳赋税。
但仆役的户籍却是独立于主人家之外的,不能迁入主人家的户籍,只能算作主人家的财物,所以二者区别十分大。
而王奇文之所以如此确定方泽谦还未娶妻,就是因为他早就在县衙里,看过方泽谦的户籍资料,上面仅仅只有他和方母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妻子。
禾茉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早他们一步,已经将户籍办好。
她伸手往袖口处摸,心凉了半截,仔细地将袖口摸了又摸,还是没有找到。
户籍弄丢了?!
怎么可能?当时明明就放在袖子里……
“怎么了?”方泽谦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头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可是户籍丢了?”
“嗯,我记得之前明明就在袖子里,我们去药铺的时候还在里面……”
说起药铺,禾茉突然想起,自己当时挽起袖子的时候,怕把户籍折坏,让小信帮忙收起来了,走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拿。
“户籍在李大夫的药铺里,我之前看手的时候,让那个药童帮忙收起来了。”禾茉满心懊悔。
王奇文根本不相信他们能拿出户籍,听到这套说辞,心底越发确定二人就是在拖延时间,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
“户籍丢在药铺?如此重要的东西,姑娘又不出远门,光是去抓个药,还需随身携带?”
“哎呀!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拿不出户籍,一看就是在撒谎,直接将他们二人带去县衙,拷问一翻,不就什么都招了。”赵海立马配合王奇文,他巴不得方泽谦遭殃。
“袁捕头,你看他们既然拿不出户籍,不如就先带回去?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王奇文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假意询问袁捕头的意见。
“嗯,那就带走吧。”袁捕头几年前欠王家一个人情,这次本就是来走个过场,替王奇文撑腰,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清这个人情。
他身后的两个衙役闻言,离禾茉最近的那个衙役直接伸手推搡道:“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走!”
“这位大人,可否先等等,我和他们说几句话……”方母听见二人要被带走,心慌得厉害,叫住那个衙役。
却不想他不耐烦地推开方母,黑着脸粗声粗气道:“等什么等!因为你们这点破事,老子下着雨还得出来,满脚都是泥!”
那衙役本就生得人高马大,加之常年干粗活,手劲大,方母一时间没有防备,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方母顿感胸口绞痛难忍,呼吸也不太顺畅,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和脖子憋得通红。
“娘!”方泽谦见状,赶忙掏出李大夫给的药丸,想要喂给方母,可此时的方母喘气都困难,如何吃得下鸽子蛋般大的药丸?
方母佝偻着身子,喘息声越发急促,似乎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送到她嘴边的药,都被她打落在地上。
喂不进药的方泽谦急得满头是汗,平常的儒雅悉数不见,眼角一片猩红,握着药瓶的手布满青筋,虽然极力克制,但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
袁捕头见情况不对,一把抓住赵海,厉声呵斥:“快去找大夫!快去!”
他不过是想还个人情,可不想背上人命!
若是往年也就算了,县令不管事,可这新上任的赵大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物。
“好……好!”赵海手忙脚乱地往外跑。
禾茉看着这发病的过程,越看越觉得是学校医学科普讲座中,讲到过的心脏骤停的情况。
若真的是这样,那现在才去请大夫,根本就来不及,急救时间就那么几分钟。
果然,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方母的脸色已经由红色慢慢变得青紫,喘息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瘫软在方泽谦的怀里,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
“娘……”方泽谦声音发颤,轻轻晃动着方母的身体,想要唤醒她。
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无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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