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安灵机一动,又从荷包中掏出一两银子:“既如此你们可愿将啊大妈妈一起卖与我?你们放心姐姐的店铺就在新门里正街上,我将它们带回去必定会好好养着,姐姐对天起誓绝对不会将它们吃掉!”
两个孩子眼睛都直了,齐齐望向宋从安:“姐姐这话当真?那日后我们若想它们了……”
“若想它们了尽管到店里来看便是!”
四丫、五儿相视一笑,五儿还银子小心翼翼放到牙齿边咬了一口,开心大喊:“姐姐!这是银子!这真是银子!”
他凑到宋从安跟前笑道:“大姐姐你等我!”
别看五儿年岁小又瘦弱不堪,可腿脚着实挺快,只片刻功夫便带来条黑背黄腿狗儿过来。这远远看去也把宋从安唬了一跳,那狗儿竟长得有几分像德国黑贝,与先前在寺门前看得那只不同,不仅没有一丁点刚生完狗崽儿模样,还身姿挺拔、四肢矫健,眼神明亮,更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食犬。
张婶子忙上前凑了几步惊叹:“乖乖!小五儿这狗儿你从哪里得的?”她狐疑转头看了眼宋从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狗儿远远瞧见四丫就开始不住摇尾巴,再跑近些瞧见宋从安以及她手中篮子,便开始不住吼叫。
“圆子!圆子!别叫!快别叫!”
五儿蹲在圆子身旁轻声安抚,可圆子还是一直冲宋从安大叫不止,见劝不住五儿索性抱住圆子。可五儿年龄小力气又弱,眼看那圆子就要拖着他朝宋从安扑去,与此同时四丫也跑上前去,可圆子速度极快,宋从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呆呆站在原地。
一瞬间,眼前忽闪过个灰色身影,了空抬手将她挡在身后,而圆子似乎是认得了空一般,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阿弥陀佛,宋掌柜,没事了。”了空行礼温声安抚。
宋从安回神,猛吸几口气尴尬笑笑:“不是说食犬几不会打猎也不会看家,怎会如此之凶?”
张婶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拉她手:“哎呦呦!这狗儿怕不是只狼罢!宋掌柜可千万不能往家领啊!”
“张婶子放心,圆子不是狼,你瞧它尾巴先前一直是翘起来的,而狼尾向来都是垂着,狼在走路是也都会将尾巴夹在两腿之间。”
张婶子夸张拍拍胸脯:“哎呦呦!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了空从始至终都低头敛目不去看宋、张二人,此刻却看向眼宋从安:“这圆子以往都很乖顺,今日这般怕是因为你篮中狗崽罢!”
“是啊大姐姐!圆子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你千万不能不要它!”小五儿眼泪巴巴看着宋从安,生怕她反悔不买一般。
而圆子此刻也呜呜低吟,垂头只用圆溜溜大眼睛去偷瞄宋从安,而当她去看圆子,它却快速移开目光。
宋从安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将篮子置于圆子面前,圆子立刻凑上前闻了闻,连尾巴也摇得异常欢脱。
“五儿放心,大姐姐说话算话!”她又从革带间掏出一两银子递与张婶子:“婶子能帮我去前院买跟脖套和牵狗绳吗?”
张婶子接过银子默默点头:“唉!宋掌柜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
宋从安笑着躬身凑到两个小孩面前:“想来这啊大爸爸应该是只食犬罢!”
四丫想了想摇头:“圆子是我们从山下捡回来的,那时它还是只小狗,后来长大了总会往山上跑有时还会叼些野兔、野鸭回来,要不是爹爹……”
四丫没再说下去,只是抬手抹了下眼睛,再仰头看宋从安时睫毛上还带着泪花,宋从安蹲下身子又掏出一吊钱:“方才的银子你跟五儿一人一两小心藏好,这吊钱你们拿回去给家人罢!”
“大姐姐你是好人,圆子最通人性,一定能保护好你!”
待到两个孩子离开,宋从安才跟在了空身后向前院走去,了空帮她提着篮子,圆子也非常乖巧跟在她身后。
“方才情况紧急,忘了向师傅道谢!”
“宋掌柜客气了!”
了空止步向宋从安又施一礼:“宋掌柜善缘结善果,今日也算是心随人愿。”他虽离宋从安有两步远,可身上檀香依旧清晰可闻。
“本是无心之举,没成想却歪打正着。”
“万事皆轮回,一切皆因果,因果循环自有定数,阿弥陀佛!”
了空突然来了这一句,倒叫宋从安摸不着头脑,只默默点头跟在他身后向寺外走去。路过二进门远远听见张婶子与人客套说话声音,见宋从安跟了空来了忙迎上前:“呐!这个可是全瓦市最好的了,你快给圆子试试罢!”说完还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圆子会再像方才那般扑过去咬她似的。
宋从安无奈接过冲圆子招招手,谁想那圆子竟屁颠屁颠跑到宋从安面前仰脸等着,等戴好之后还将头往宋从安手上蹭蹭,颇有些讨好意味,此刻连向来不苟言笑的了空也忍不住笑了。
张婶子躬身去瞧:“哎呦呦!你这小狗儿还怪通人性的!”说笑间她忽然一愣,拽着宋从安前前后后打量好几圈:“宋掌柜,你腰间玉佩去哪儿了?怕不是丢了?”她声音大,身旁又都是相熟之人,话音刚落身边就围了好大圈人。
“张婶子你快说说那玉佩长什么样?让大家伙帮着去寻,人多力量大!”
“是啊!婶子!现如今寺里挤了许多灾民,若让人捡了可就真有去无回了!”
宋从安忙冲大家福身行礼:“就是个用紫色绳子拴起来的绿色玉佩,约么是个鸡蛋大小,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诸位若帮忙寻得,小女自有重谢!”
“好说!好说!”
而此刻圆子却突然扯着绳子要往身后跑去。
“圆子别闹,待找到玉佩我再牵你去转。”
可圆子竟突兀叫了起来。
了空上前又施一礼:“宋掌柜,那玉佩怕是先前在后门闪避圆子时弄掉了,咱们快过去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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