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云拂颤抖控诉。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这件事说来话长。这个女子的夫君大考落选,自己才学不精,非要来找我的麻烦。昨日居然胆大包天将我给绑架了,打了一顿扔在这,我正要去告官呢!还请两位大人做个见证。”
“天子脚下,还有这等事?!”两人极为震惊。
“此事极为恶劣,不容姑息,沈大人,赶紧把他们抓起来送入廷尉司!”
两人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将云拂抓捕关入大牢。
云拂转过身,拿帕子柔柔弱弱擦了擦眼角,道:“两位大人切莫听沈大人以一面之词,我只是路过,恰好碰到了沈大人,根本不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和我夫君两人都在家中好好的待着,绝没有做绑架沈大人之事。”
倾国倾城的面容,再加上她这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两位大人心弦一动,眼睛瞬间直了。
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绑架他人的事情?
“沈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是啊,我闻到你一身酒气,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做了个梦吧。”
沈文没想到他们两人这么轻易倒戈,急得直跺脚。
“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就是他们夫妇手下的人把我给绑了的!”
见他们俩的表情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沈文决定不与他们多说了,转身就要往廷尉司的方向走去。
“沈兄,你不去上朝了?”
“劳烦林兄帮我说明一下,我有要事在身,今日请假。”
像他这种并不是重要职位的小官都是站在队伍后面,圣上根本不会注意到,只要与点察官打个招呼请个假就行。
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想要将云拂也拉到廷尉司。
“跟本官一起去!”
只可惜,云拂压根不理会他。
“沈大人,小女子还有要事要去办,就不陪您酒后胡闹了。等什么时候您得了官令,再来抓人。”
说完扬长而去。
沈文被气得脸都绿了,奈何他孤身一人,无法将云拂制服,只好顶着一身臭烘烘的气味前行。
很快,到了廷尉司。
廷尉钟南捷刚出来,就闻到他身上传来两股混杂在一起刺鼻的味道。
他嫌弃皱了皱眉。
“贡院沈文沈大人?”
“是。”
“有什么冤情,仔细说来。”廷尉司不受理民诉,官诉又极少,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些朝廷重犯,刑罚不在话下,自带一股煞气。
沈文有些发怵。
不过,为了教训萧辰云拂两个人,他仔仔细细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诉说了一遍。
因为喝多了酒,其中有些片段记不清了,说得支离破碎的。
钟南捷眉头又狠狠皱了一皱。
说话颠三倒四,明显就是酒后还未完全清醒,也不知道他昨晚喝了多少。
“好,你所诉之事,本官已受理,本官会着人将萧辰夫妇带回问询,若确有其事,再行收押。”
“为何只是问询,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应该立即将他们抓捕关入大牢!”
“沈大人,你是在质疑本官吗?”
钟南捷对他这个形象本来就不满,而且看他身上并无伤痕,倒是一身酒气,所说之事是真是假尚不得知,对他的态度也就不耐烦了些。
被钟南捷这样一瞪,沈文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他平日里都是和一些文官打交道,与钟南捷没有交情,这种时候,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到时候去禀报太子,就不信整治不了他们。
就在他准备离开廷尉司时,一个身影匆匆掠过,来到了钟南捷面前。
“大人,府衙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一大早就接到了诉讼。”他小心看了沈文一眼,凑到钟南捷耳边道,“民告官,告的就是这位沈大人。”
“哦?”
“府衙说,这件事情牵扯到朝廷官员,可能需要我们这派人一起审问。”
钟南捷眉眼微微一动,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你叫上两个人将他带往府衙,有结果了立即回来禀报。”
“是!”
沈文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请了出去。
而且一路请到了府衙。
他差点就要压抑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当场发飙。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加火大。
他被告了,告他的是酒楼的掌柜,说他昨晚喝了酒不付账,还醉酒打了他们酒楼的小二。
沈文整个人快要炸了。
昨晚明明是他被抓,怎么就成了他喝酒打人了?
府衙大人询问了一些其他的目击证人,都能证明昨晚在酒楼发酒疯的就是沈文,发完疯之后,一溜烟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哪儿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控诉,沈文有些懵了,开始怀疑自我。
难道昨晚他真是喝酒喝多了产生了臆想?
不存在呀,他又没疯,那些记忆不像是想象出来的!
“沈大人,你说你被人绑了打了一顿,本官让人查看过,你手上并没有绳索印记,身上也没有伤口,这明显就与你所说相悖。”
“你遗留在酒楼现场的配饰可以作为物证,这些人都可以作为人证。此事显而易见,就是你酒醉之后拒付银钱还打了人,本官认为不必再审了,可以就此结案。”
府衙大人说完,看向廷尉司的人,见他点点头,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被告沈文,需赔偿积香居酒钱以及医药钱十八两银子,当场结清,方可释放。”
沈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没将萧辰和云拂弄进大狱中不说,反倒赔了银子。
可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他,他根本无从辩解,只能够交了银子赶紧离开。
府衙外面不少百姓围观,朝他指指点点。
沈文一身狼狈,再加上刚才的审讯结果,遮脸灰溜溜跑了。
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嘲笑他,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
暗自咬牙,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他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而算计他的那个人,此刻正悠哉悠哉喝着茶。
李信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主母,就是奸诈……呸,聪明。居然想到了易容之法,让那沈文蹭了一屁股屎,擦都擦不干净。”
云拂嫌弃皱了皱眉:“这形容……”转而一笑,“挺贴切的。”
萧辰在一旁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将煮好的茶放到她面前,道:“这件事情,沈文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目相对,其中的意思心领神会,云拂脸上随之露出淡淡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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