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整个房间中都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气氛,青黛有些待不住了。
“姑娘,小侯爷,你们慢慢用饭,奴婢先出去了。”
“诶,你出去做什么?都是自己人,坐下一起吃吧,我看这里面还有两个菜是你爱吃的。”
萧辰浅笑:“不是说不想吃?”
“既然你已经让人送了这么多饭菜过来,总不能够浪费,我就勉强吃几口吧。”说着看向青黛,“我胳膊痛,你吃的时候顺带喂我几口?”
青黛:……
胳膊痛个毛线,刚才她在房间里面活蹦乱跳的,啥事都没有。
怎么一到小侯爷面前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好,奴婢喂你。”青黛语气很是无奈,谁让她是她家姑娘呢?能怎么办,只能任她胡闹了。
然而刚拿起筷子,就见她左手佯装撑额头,将脸挡住,拼命朝自己使眼色。
“哈?”青黛一脸问号。
云拂使得更厉害了,眼皮子都快抽筋,同时嘴型说着“不要”。
青黛好像明白了什么,将筷子一放:“我不喂了。”
云拂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手也疼,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扭到了。”
“哎呀,真是不巧,那这一桌子的菜怎么办,岂不是要让人撤下去了?”
云拂夸张地演着,一旁萧辰拼命忍耐,也忍不住那上扬的嘴角。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筷子,优雅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递到她嘴边。
“那我喂你。”
云拂眉眼一弯:“怎么好意思呢?”
话刚说完,就张嘴咬了一口。
青黛用手捂着脸,这做作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最折磨人的是她还不能出去,得全程看着她演戏。
“味道还不错。”云拂点点头,“鸡汤看着也不错,我想喝两口。”
“好。”
萧辰放下筷子,又给她舀了一碗汤,吹了几下,递到她嘴边。
云拂嘴皮子才轻轻挨了一下,就嚷嚷着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萧辰,委屈极了。
青黛脸皱成了一团。
作,太作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侯爷能够亲自喂她吃菜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居然还挑三拣四,就不怕他生气撂挑子跑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刷新了青黛的认知。
萧辰很是耐心又吹了吹鸡汤,再次递到云拂嘴边前,温柔询问道:“介意我尝一口探探温度吗?”
云拂摇了摇头:“不介意。”
于是,在青黛震惊的目光中,萧辰舀了一勺鸡汤喝下,仔细感受之后,道:“不烫了,可以喝。”
接下来,同一个勺子,云拂把这碗鸡汤全部喝完了。
青黛开始怀疑人生。
姑娘变成了作精,小侯爷怎么还如此配合,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疯了,他们俩都疯了!
她再也待不住,站起身就要走。
“姑娘,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房间里面有点闷。”
“饭还没吃呢,先把饭吃完了吧。”
青黛举起自己的手:“姑娘忘了,我的手扭到了,拿不起筷子。”
一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候着的成河。
见她出来,一脸期待问道:“味道怎么样,那个水晶蹄子和焦煎蛋卷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青黛眉头皱了皱:“你给我准备饭菜做什么,我想吃什么到小厨房去知会一声就行了,用不着你准备。”
成河低头哦了一声。
见他情绪有些低落,青黛觉得自己刚才那话确实过分了,毕竟,这是他的一番好意。
“我看到那两道菜了,谢谢你,不过我没吃。”
“为什么不吃,不好吃吗?”
青黛回头看了房间一眼,很是嫌弃道:“里面的人都有些不对劲,倒胃口。”
成河:……
云拂成功变成了一个饭来张口的人,就这样,吃完了整顿饭。
桌上菜品扫荡而光,成河让人来收拾碗筷的时候,震惊了。
忍不住小声嘟囔:“少夫人还说不用吃晚饭,结果送过来的一个菜没剩,全进了肚中。”
萧辰低笑。
云拂感觉自己的形象确实有损,刚才不应该太过放肆,要收敛一点的。
她只好挽尊:“主要是你们家小侯爷喂得太快了,我也不好拒绝,其实我早就吃饱了,我饭量很小的。”
成河表情更加炸裂:“少夫人,你说刚才是我们家公子喂您吃完这整顿饭的?”
“嗯,怎么了?”
成河仿佛明白了刚才青黛所指,两人虽为夫妻,但没必要如此黏黏糊糊吧,简直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要放他身上,这顿饭也吃不下去。
吃饱喝足,云拂说是歇会儿之后要沐浴更衣,将萧辰赶了出去。
青黛一边帮她准备衣裳一边道:“姑娘,你如今到底是怎么了,又没外人在这,你和小侯爷搭什么戏台子,简直辣眼睛。”
“演戏就得演全套,你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你能给我解释清楚吗,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云拂神秘一笑:“自己领悟。”
整整一个月,云拂都在练习作画,本就天赋不错,再加上勤劳,画技突飞猛进。
其中去参加过一次夫人小姐之间的赏花会,带上了司徒蕊。
这一次,司徒蕊成功在众夫人面前大展身手,精湛的茶艺得到了口口赞誉。
“司徒家的茶果然名不虚传,茶好茶道亦精通,难怪入得了圣上的眼。”
“我听说定远侯府的萧少夫人也是出自司徒家,不知道可也有什么长处?”
话头转到了这里,冯氏莞尔一笑:“我家儿媳妇曾经拜过醴陵一位丹青大师为师,作画作得极好。”
这话虽然是语气平淡说的,但里头透着一股藏不住的自豪。
上次在云拂这里受了气的唐夫人嗤笑一声:“萧夫人向来爱面子,即便不是金镶玉也能编成金镶玉,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冯氏脸色顿变:“唐夫人这话是何意?”
“一个小小的醴陵而已,能出什么丹青大师?更何况,还收了她为徒。谁人不知道,所谓大师,盛名更隐世,是绝不会出现在各处招摇撞骗的。就像八年前一画成名的望月公子,可是从未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用帕子捂嘴笑了笑,“一介商家之女,就不用拿这个来博声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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