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病好以后,她将什么都看得很轻,方才一瞬间的沉重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都死了,她还在意他说些什么干嘛?
想到便付诸行动,反正在深闺之中,也没有人看见她脸皮厚--
只要她高兴,她想怎样便可怎样,她站起来,呼呼呼地拉起凳子朝着他靠过去,靠的近近的,近到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他可真真好看呀,比以往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
她伸手就想摸他的脸,带着一丝畅快的意味:“这么好看的夫君,哪怕是鬼,我也是赚翻了--”
果然是付好皮囊,放在家里做个花瓶,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呀。
她以前就是太过循规蹈矩,少看了多少美男子,错过了那么多的快乐--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夏沁玉啊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手背,龇牙咧嘴地瞪罪魁祸首:“你就不能下手轻一些--”
每次都下狠手,她白皙的手背红肿了起来。
赵承弦的脸色又和屋外的黑夜一样黑了,他觉得和傻子真的无法好好说话--
他冷冷地看着她,决定一针见血:“你想要你爹好好活着,就得听我的话--全方位地听我的话--”
夏沁玉懵了一下,放下手,觉得心头又沉重起来了,真的是生生世世,她都有放不下的东西--
“我爹死活,关我什么事?”她开始反抗,她讨厌被拿捏的感觉:“我死了,他都未必会死!”
“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爹死去--”他挑起眉头,薄唇上挑了一个阴冷的角度:“比如,托梦给旧部,安排人告他谋反,或者直接托梦给皇帝,告诉他你爹天天在家骂他是个老糊涂,让女儿跳火坑--”
这招挺毒的,夏沁玉反抗的热忱一下子消灭了,她哭丧起脸:“我本来想着做你的寡妇享清福的--”
“哼!”他冷笑了一声,觉得她的初衷真是离谱得可笑,哪个神经正常的人会觉得做寡妇是享清福。
“我不摸你了好不好?”她还想垂死挣扎:“我一点儿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好看--我也不吃--不在房间里吃夜宵了行不?你别难为我爹--”
“不够呀--”他眉头又挑了起来:“你听清楚,全方位地听话--”
夏沁玉的脸色变得和他一样苍白,她并不想答应啊!她还想享清福啊!她的优哉游哉下半辈子啊!
可一想到她爹没有脑袋的模样,她就颤栗就痛楚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要流泪--
她不能再害爹,她已经害过他一次了--
夏沁玉看着赵承弦写下的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头开始发疼了:“少写点行不行?”
赵承弦提笔又写了一行:“不许提任何要求--”
她惨叫了一声,伸手想要掐他的脖子,他眼风一凌,她只得收回手,气冲冲地道:“不许在楼上吃东西,不准在房间里睡觉,不准扯院子里的花草,不准和任何人提起楼中情景,不准带任何人进入王府,不准过问王府任何事---你干脆踢我出去算了,这王妃我不当了--”
这么苛责,她决定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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