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慎和聂茯苓原本以为没机会再见,谁料几个月后,飞仙谷又碰了面,可真是冤家路窄。
云浅见身份没被发现,忍不住松一口气。
要是刚才出手杀了聂茯苓,大仇是报了,但并不能担保,能够活着离开飞仙谷。
这次轩辕淳带了一批高手,势必要让她留在此地。
也罢,聂茯苓命不该绝,也不该死得这么痛快,她和聂家就该一起灭亡。
“喂,老女人,你同伴都快要被她们围攻死了!”
云浅的思路被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辞,云浅把目光朝前面扫。
才一会儿,梁淑慎已经被聂茯苓和天雷阁三名女修围攻,打得节节败退。
梁淑慎的实力也不弱,起码也是辟谷中期,手中的长剑挥舞如风,剑啸如龙吟虎啸,剑气纵横。
而聂茯苓的风影鞭也不妨多让。
自从得到星辰圣体呼,聂茯苓有聂家追着喂资源,又有天雷阁阁主亲自传授,实力简直如日新月异,直接晋升到了辟谷前期,傲视普罗大众的存在。
天雷阁的高手来了很多,但也碍于男女之别,只有三名女修帮着聂茯苓围攻梁淑慎。
三名女修,有的使用长刀,有的使用双剑,还有使用峨眉刺的。
梁淑慎实力虽然强,但以一敌四,还是精力分散,捉襟见肘。
灵剑派的剑法虽然精妙,但灵力消耗太多,后继乏力。
眼看就要被聂茯苓一记风影鞭抽中,忽听一声:“住手!”
风影鞭不知道何时居然被人抓在了手里。
梁淑慎也被人轻轻一推,朝后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体。
只见一名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站在双方的中间,他脸上覆盖着一个狐狸面具,一只手放在背后,一只手轻描淡写的抓住聂茯苓的风影鞭,语气平静:“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姑娘不要伤了和气!”
云浅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场面话,目的是为了救梁淑慎,为她解围。
至于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话,云浅首先就不赞同,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向是她的行事风格,如果时机成熟,她真想把聂茯苓和轩辕淳这对狗男女大卸八块,然后喂狗。
但是此刻,她必须装成局外人,来化解这场矛盾,不让梁淑慎吃亏。
聂茯苓没打到梁淑慎,有些不甘。
风影鞭扯了一下,却还是纹丝不动。
但她还是不想就此作罢。
两人僵持着,还是轩辕淳按住了聂茯苓的手臂,目光眯着打量云浅。
云浅那淡蓝色的明眸,十分独特。
轩辕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在思索眼前的面具少年是谁,但刚才亲耳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旋即打消了疑虑。
云浅明显感觉到轩辕淳狐疑的神情不见了,心里暗自松一口气。
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
知道用元神跟小狸对话,借小狸之口传递出去。
外人听到的声音,实际上是云浅意会,小狸言传发出来的孩童的声音。
轩辕淳毕竟是男人,比聂茯苓沉得住气,识大局一些。
他摇了摇头,示意聂茯苓放下风影鞭,见聂茯苓不依,只好附到她耳畔提醒:“这个少年实力不凡,不可得罪,只可拉拢!”
聂茯苓半信半疑的打量云浅,没觉得对方有过人之处。
但是轩辕淳的话,她还是信的,鼻子里不甘心的“嗯”了一声,收了风影鞭。
轩辕淳呵呵一笑,眯着眼睛,冲云浅自报家门:“在下天雷阁轩辕淳,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无门无派,钱韵!”云浅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轩辕淳伸出臂膀,把她拦住,堆着一脸笑:“钱兄弟,如果看得起在下,不如今日午时,咱们一道喝上几杯,交个朋友如何?”
云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为了打探天雷阁和聂家虚实,却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强挤出一缕笑容:“也好,我去问问梁姐姐去不去!”
轩辕淳点点头:“如果梁姑娘能赏脸,那就更好了!”
云浅还没提和天雷阁为伍的事,梁淑慎就指责了起来:“弟弟,你不会真的被那个狗男人花言巧语给骗了吧,天雷阁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偷鸡摸狗、背信弃义的玩意儿,我们还是眼不见为净,先走吧!”
“梁姐姐,你先回,我回头再跟你碰面。”
云浅深以为然,天雷阁和聂家每一个好东西,但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难得仇人在眼前,他们还没认出来,云浅必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弟弟,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你这个弟弟了!”梁淑慎红着脸,气呼呼的大步跑了。
云浅也没去追,只是冲轩辕淳耸耸肩,假装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女人嘛,都是这样。”
轩辕淳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倒是有些窃喜。
他早已看出云浅的实力不弱,刚才空手接住聂茯苓奋力挥出的一鞭,实力恐怕还在聂茯苓之上,此人还如此年轻,听声音似乎只有十二三岁,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只可拉拢,万不可得罪。
轩辕淳虽然为人阴狠,但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物。
云浅跟着轩辕淳、聂茯苓等天雷阁一行人朝药王镇方向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身后跟着的苏辞看在眼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这个女人还真会见缝插针的。”
这与他印象中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苦难的经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天雷阁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到了镇上,轩辕淳哄了一路,又亲又啃,才把聂茯苓哄得心花怒放,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望月楼,是药王镇最奢华的酒楼。
天雷阁早已安排了几件雅间下榻,吩咐店家安排最好的酒肉招待。
云浅也不敢真喝的忘乎所以,甚至还试了毒,确定酒水中没有下毒,没有蒙汗药,才敢略微抿上几口。
席间众人有说有笑,轩辕淳坐在云浅旁边,时不时的旁敲侧击,询问她的来历。
云浅没有上当,都是守口如瓶。
酒过三巡,轩辕淳忽然满嘴酒话,朝云浅这边脑袋一歪,就倒了下来。
他倒下的同时,手顺势触碰到了云浅的面具。
好奸诈的狗男人!
云浅惊出一身汗,一咬牙,抬腿就朝他档口招呼。
与此同时,一只手也将轩辕淳的手指扣住。
席间仍然在觥筹交错,众人都没发现,轩辕淳右手边的聂茯苓已经伏案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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