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对于张鸿达的愚蠢,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事已至此,他多说无益,警告了一番张鸿达也摔门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张鸿达一人,他知道要是马壶那边的事情还是失手的话,回去以后等着他的不仅仅是处罚,还有张振伟的怒火。
他根本没按照张振伟说的,让他做完事情把东西都销毁,而是把东西埋起来,要是他没贪图节省时间把东西烧了的话,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被发现。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寄希望于马壶身上。
张鸿达整理了下衣服,看四下无人再次去找了马壶。
沈志远得到夏黍的提醒就一直暗中关注着张鸿达的一举一动,对于他出门的举动自然看在了眼里。
顺着张鸿达离开的方向,注视了许久。
夏黍把消息写在纸条上递给沈志远,也没走远。
他看到张鸿达又往马壶家走去,咬咬牙到底又跟了上去。
张鸿达这次进了屋待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次来要久很多,直到快天黑时才从他家出来。
夏黍消化着听到的消息,纠结了许久,到底还是冒着被马壶的人发现的风险跑去运输队以同样的方法告诉了沈志远。
沈志远看着匆匆离开的夏黍认出来他就是自己昨天给了钱和吃的的那个小男孩。
看来他送消息给自己,也是为了报答昨天他举手之劳的恩情。
沈志远看着夏黍这次明显带着着急的字迹,从中知道了马壶在桢县的劣迹。
想到这里,沈志远想着来一个将计就计,既然当地公安拿他没办法,每次都逮不到他做坏事的证据,那就由他亲手送证据上门。
和李响商量了一下,沈志远决定以身犯险。
天黑了,张鸿达坐不住了,想到他和马壶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沈志远却一点要出门的迹象都没有,他只好腆着脸找到沈志远。
看到张鸿达找他,沈志远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一直不出门倒是没办法让那些人动手。
张鸿达脸上的露出讨好的笑,“志远兄弟,我真是对不住你啊,是我鬼迷心窍了,差点让两位队长冤枉了你。这样,兄弟我请你出去吃个饭当作是赔罪了,你看在两位队长的面子和回去以后对我的处罚上,就别和我一般计较了?”
沈志远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把门作势一关。
张鸿达见状急了,一手塞进了门缝里。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夹。
疼的他脸都白了。
可见沈志远是真真实实地想要关门,但无奈张鸿达也是真的想要邀请他出去吃饭“赔罪”。
所以张鸿达顾不上手指传来的十指连心的疼痛,龇牙咧嘴的继续“邀请”沈志远。
在听到沈志远同意了,张鸿达内心一喜,“志远兄弟那咱们待会在店里会合啊,就出了院子往左拐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门清的样子,倒是让沈志远脸上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看来张鸿达及其背后之人真是为了他煞费苦心啊,这短短时间就已经把路都摸了清楚。
生怕沈志远反悔,说完地址,张鸿达就率先跑了。
沈志远和李响交代了一遍,在李响担心的眼神下出了门。
去的时候倒是没出什么意外,到了饭店的时候也只有张鸿达一个人,但是一顿饭下来,张鸿达瞅准了机会就给他灌酒。
沈志远一杯没拒绝,想要看看张鸿达这些人到底能够翻出什么花来。
来之前,沈志远第一次打开沈夏夏给他准备的小包裹,只见里面除了一些应急药品以外,赫然还有一瓶速效醒酒丸。
想到小侄女如此贴心,沈志远打开速效醒酒丸按照说明吃了下去。
沈志远知道他赴约肯定免不了被张鸿达灌酒,所以提前吃了药丸。
这么多杯酒下肚,除了有些撑外,倒是没感觉到其他不适的地方。
一方面他自身酒量就不错,另一方面显然是沈夏夏给的药丸起了作用。
但,沈志远为了不让张鸿达失望,特意装作已经罪了的样子。
在张鸿达再给他灌了一杯酒时候,适时趴在了桌子上。
“志远兄弟,志远兄弟?”
张鸿达试探地推了推沈志远的胳膊,见他没反应,知道到了时机了。
买了单,架着沈志远朝着小路上拐去。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张鸿达是一点也不明白。
向来和他不对付的沈志远,怎么可能毫无戒备地就被他三杯两杯酒就灌醉了?
沈志远半睁着眼睛看着张鸿达把他带去了另外一条路,心里一阵冷笑。
确认没路人跟着,张鸿达把沈志远带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
打开门,马壶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看到张鸿达架着人过来了,挥挥手让身后的人去把沈志远接下来。
马壶手下的人看到他的动作,立即上前想要接过沈志远。
但是殊不知男人三分醉,演到他流泪。
无论他们想要怎么把沈志远拉过去,沈志远都是挂在张鸿达的身上,死死不放手。
张鸿达被沈志远勒得快要喘不上来气了,脸憋的通红,还不敢大声说话,怕把沈志远吵清醒了。
马壶见他们这么没用,只好自己上。
没想到还真有效果,在他刚拽到沈志远的胳膊时,沈志远就立即松了手,转而整个人赖在了他身上。
马壶一个不注意被沈志远用力的胳膊勒的大喘气。
一个喝醉的人能够有这么大的力气,马壶是不相信的,他立马意识到沈志远是装的。
反手就想要把沈志远从身上推到地上,却被沈志远预判到了,一个过肩摔把马壶摔了个屁蹲。
马壶一声惨叫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妈的,敢耍老子!给我上!”
马壶低喝一声,朝着带来的几人道。
沈志远也不装了,立即直起身和几人交缠到了一块。
马壶拎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斧子,朝着沈志远就劈了过去。
但由于用力太猛,没收住,被沈志远躲了过去。
自己则是差点摔倒。
好面子的马壶,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他受张鸿达之托来收拾沈志远,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糗。这在他来到桢县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所以马壶现在不仅仅是要替张鸿达做事,更要给他自己出口气。
沈志远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几人的招式下,拖着时间等着李响带人过来。
张鸿达看沈志远竟然是装醉的怒了,提起手边最近的一把破扫帚想要偷袭,刚拿到扫帚还没来得及发挥他的作用,就听到废弃的大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
马壶做了这么多的恶,一次没被抓个正着过,没想到这次贪图张鸿达出手大方,却被抓了个现行。
沈志远除了脸上不小心被擦伤外,其他地方倒是没受什么伤,但马壶几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完全是靠着蛮力,压根就不会一招半式的,所以负伤比较严重。
乍一看上去,沈志远倒是更像那个做坏事被抓包的。
但带头的公安一向对马壶这群人恨之入骨,他们偷抢扒拿,公安那边却抓不到现行已经头疼好长时间了,现在能够有人帮他们收拾了,倒是省的他们再动手了。
沈志远毕生的演技似乎都交代在了今天晚上,李响一个不留神就看到沈志远假装体力不支的样子躺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这拙劣的演技还不如假装醉酒时来的好,但看到他这一幕,公安们都当作没识破。
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公安,嘴角抽搐了两下,让人把马壶几人控制住。
马壶看到公安想要故技重施跑路,但是这次却没有往常那么幸运了,他刚想翻墙走人,跳到了墙下就不知道哪来的一排溜碎玻璃扎了正着。
因为惯性来不及闪躲,他抱着被扎的膝盖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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