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戚千亦的控诉终于唤回了纪永言的理智。
他一怔,面上陡然一慌:“千亦,我不是这个意思。”
戚千亦再不愿听纪永言废话,面容冷峻地指着他,怒声斥道:“滚。”
“千亦,对不起。”
戚然翻了个白眼。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把戚千亦惹毛了,才想起来说声对不起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千亦,你别生气,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跟你解释。”
纪永言抓着戚千亦的手,不肯撒开。
戚千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不走是吗?好,我走。”
说罢。
她大力甩开纪永言的手,转身离开。
见状。
戚然往旁边挪了挪,给戚千亦腾开去路。
戚千亦走得飞快,像是生怕被纪永言沾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写满了拒绝。
纪永言要小跑才能追上戚千亦的步伐。
目送着二人离开。
戚然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退一万步讲,霸总文里的男女主就不能彻底闹掰、分手,各过各的吗?
“戚然。”
姜夏不知何时出现在戚然身边,拍了拍她。
“嗯?”
戚然回神。
“戚总跟她男朋友吵架了?”
戚然睨她一眼:“戚千亦的事,少八卦。”
“为什么?”
“她有女主光环。”
姜夏满脸茫然:“啊?”
什么光环?
停车场。
纪永言赶在戚千亦上车之前,将她截住。
“纪永言,你放开我。”
戚千亦极力挣扎,但这回,纪永言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纪永言
!”
戚千亦又一声厉喝,不等她把话说完,纪永言突然吻了上去。
“放开——”
戚千亦的挣扎和排斥被纪永言堵得严严实实,被迫咽了回去。
纪永言的吻夹杂着汹涌的情绪,猛烈、粗鲁,不给戚千亦任何拒绝的机会。
男女力气悬殊。
戚千亦根本没有驳回的可能。
激烈的挣扎渐渐趋于平静,觉察到了戚千亦的顺从,纪永言的吻也由一开始的猛烈转而变得十分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
纪永言缓缓松开戚千亦。
戚千亦的唇沁出了些许鲜红色的血,她看着纪永言,眼眶微红,眼里隐有晶莹闪烁。
自然垂落的手微微颤抖。
她很想一巴掌扇在纪永言身上,但不知为何,她的手莫名沉重,重到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抬起来。
“千亦。”
纪永言爱怜地抚掉了戚千亦唇边的血,满目愧疚:“对不起。”
戚千亦攥了攥拳。
“纪永言,你尊重过我吗?”
她是愤怒的,可出口的话,却毫无气势,隐约掺杂着几分哽咽的嗓音,像极了小猫儿在撒娇。
可她的本意,明明不是这样。
“千亦,我太在乎你了。”
纪永言深情地望着戚千亦,附在她脸上的手轻轻颤抖:“我好担心你被别人抢走,你跟韩臻在一起时露出的笑,比在我面前时多得多!”
“我承认,今天的事是我太冲动,我不该用那种态度对待你。”
“但我真的很嫉妒,嫉妒的想要抓狂。”
“尤其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纪念日,你还记得吗?”
说到最后,纪永言都快碎了。
戚千亦愣住。
纪永言拉起戚千亦的手,带着她走到他的车前。
车辆后备箱被打开。
里面妆点得十分精致,鲜花、气球、礼物,很是浪漫。
“千亦,一周年纪念日快乐。”纪永言强挤出一丝笑,后半句声音压得很低,平添几分卑微:“哪怕你不记得....”
戚千亦的脑子突然很乱。
既懒得理会纪永言惺惺作态的‘假浪漫’,想要拂袖而去。
又心疼纪永言的卑微,自责她没能记住这么重要的节日。
两种思绪在她脑子里来回冲刷。
一股从未有过的,难以形容的情绪席卷至她全身。
她忽然十分不适,坐立难安,身上像有万千蚂蚁在啃食一般,不疼,但极为难受。
短短几秒钟。
戚千亦的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连眼神都有了短暂的空洞。
看出戚千亦不对劲,纪永言倏地惊慌,连忙把戚千亦拥在怀里,万分焦急:“千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戚千亦浑身无力地倒在纪永言怀里。
纪永言将她打横抱起,送上车:“千亦,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那种难捱的感受忽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戚千亦面色重新红润,人也有了精神。
她眸中弥漫出茫然,对上纪永言眼底的关切,开口解释道:“我没事。”
“没事吗?”
纪永言不信,他上下打量戚千亦,生
怕她有问题。
戚千亦摇了摇头:“没事。”
纪永言松了口气:“吓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着,纪永言把戚千亦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二人像是从没争吵过,彼此都平静了许多。
“对不起,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跟你吵了一架。”
“没关系。”
纪永言摸了摸戚千亦的脸颊,故作释怀:“我也有问题,不该一提起韩臻,就怀疑你。”
闻言。
戚千亦没说话。
纪永言自知说错了话,松开戚千亦,去后备箱拿了给她准备的礼物,送入她怀中,转移话题道:“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不喜欢。”
戚千亦依言打开。
盒子里是一条顶奢款的珠宝项链。
项链正中间镶嵌着一颗水头极好的帝王绿,极其华贵。
“喜欢。”
话虽如此,但戚千亦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不开心吗?”
纪永言惴惴不安地拉起戚千亦的手:“千亦,我——”
戚千亦制止了纪永言下面的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真的吗?”
“嗯。”
戚千亦点头。
纪永言脸上绽开笑,他在戚千亦脸上重重亲了下:“我就知道你聪明懂事;我订了餐厅,咱们现在过去?”
“好。”
车子缓缓启动。
戚千亦合上项链的包装盒,看向车窗外。
车窗上,模模糊糊倒映着她的轮廓,她伸手碰了碰,只觉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她自诩敢爱敢恨。
可每
每对上跟纪永言相关的事,她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底线。
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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