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黑压压的跪了一片,首当其冲的虎鸣在强压下,脊背都湿了,灵蝠也勉强僵在了空中,瑟瑟发抖。
“哼,摆驾回宫。”应渊沉眸,利落的一转身,扬起的黑色披风下,尽是猩红的颜色。
……
宫辇内
应渊端坐在塌上,手捏着墨拂晓的后颈,与她大眼瞪小眼已经快一刻钟了。
候在两旁的虎鸣和琉风面面相觑,不知道王在研究什么。
墨拂晓紧张的抱着自己的尾巴,僵着身子不敢动。
她刚才算是听清楚了,不知道劳什么子原因她成了妖族的帝君,按理来说应该是个很牛逼的角色,但好像人人喊杀?
这臭铁皮好像挺厉害的,那虎妖了来这么多人都听他话,不如……抱个大腿。
骨气什么的有命重要。
“哇哇哇!”喂,铁皮,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一铲屎官了。
应渊点着下巴,打量着手中卖乖的小东西,狐疑了一声,“本王怎么觉得你很臭呢?发霉了?黑炭。”
开始还不觉得,怎么现在感觉这小东西身上的味道越来越臭了呢?
讨好的墨拂晓瞬间石化:“=_=”
“哇哇哇!!!”
是她出现了幻听,还是眼前的臭铁皮又嘴贱了?!
她臭?她很爱干净的好不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呸,她怎么会想到让他当铲屎官!
应渊蹙着眉尖,伸手抓住了墨拂晓一只乱晃的小短爪,轻轻一捏黑黑的肉垫,尖锐的灰指甲就露了出来。
“啧,真脏。”
“哇!”你才脏!
应渊盯着浑身都在反抗的小东西,嘴角恶劣的一勾,瞥了眼候在一旁的琉风,道:“去,弄盆温水来。”
琉风将右手握拳置于心脏处,弯腰颔首领命后,不一会就带回来一银盆的透明温水。
墨拂晓突然发现身子在往水中靠近,条件反射的挣扎的更厉害了,“哇哇……”
救命,她她她感觉这水有点不舒服,不要毛毛沾水!
应渊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他觉得这小东西浑身脏兮兮的,必须洗一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两手很轻柔的掐着她的小身板靠近水面,但是,没有照顾过幼崽的他直接手一松……
悲剧了。
银盆的水还是挺满的,硬生生呛了口水的墨拂晓懵了一瞬就惊慌失措的扑腾的水花四溅。
“哇!哇!”
杀鸡,呸,杀猫,呸,杀崽子了!
墨拂晓慌乱尖叫间竟然还记得自己不知道是啥物种。
一直偷偷瞄的虎鸣一惊,本能的迅速冲过去将小帝君捞了起来,“王!你疯了!她还这么小怎么能让她自己沐浴!”
琉风也紧张的凑上前,连忙抽出条毛毯将小帝君裹的紧紧的,他可记得妖医的话,以防感染风寒。
应渊第一次被人吼,没关注俩人以下犯上的语气,倒是瞅着毛毯里被水呛到眼角含泪,可怜兮兮的小东西,心脏一抽,“……不就沐个浴……吗?”
声音低到听不见,他忘了,毛比较多的妖都不喜欢沐浴,而且墨拂晓现在还是幼崽的形态。
虎鸣小心翼翼拿毛毯擦着墨拂晓湿漉漉的毛发,擦到一半手一僵,触电一样塞到琉风手上,尴尬的退到一边。
琉风瞥了眼虎鸣的别扭样,冷哼一声,一个时辰前还对小帝君喊打喊杀的,还不是没忍住,切~矫情。
应渊发现小东西在琉风手中揉搓的呼噜噜直响,脸色一沉,“给本王吧。”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墨拂晓,不情愿的扒拉着琉风的手。
不要,她才不要这个臭铁皮。
不管墨拂晓怎么不愿,琉风还是恭敬的将她递到了应渊手中。
感觉到手中挣扎的厉害的小东西,应渊顺着她脊背上的软毛,哑声哄着:“别闹,乖点。”
墨拂晓睁着圆溜溜的蓝眸抬头看向他,抽了抽鼻子,被他低沉的磁音哄的耳朵酥麻,声控的她毛下肉肉一红,抖了抖三角耳。
不闹就不闹嘛。
好一会儿没有再听见小帝君闹,琉风偷偷抬眸瞄了眼,刹时瞳孔地震。
不要告诉他,那个笨拙又温柔(!)帮小帝君沐浴搓毛的是他们的王!
无意中发现和他一样表情的虎鸣,一时两人面面相觑。
没忍住互相传音吐槽。
琉风:“这他妈哄人的是王?!”
虎鸣:“肯定是我俩耳朵和眼睛有问题,变态杀人魔要是会哄人,我他妈当场学狗叫!”
应渊搓毛的手顿了一下,看着趴在手中舒服的眯眼的小东西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舒服吗?崽崽。”
“哇哇哇~”舒服~怎么不动了,动动啊!
墨拂晓被伺候的简直想睡觉,见他不动,还用小爪子推了推他的手。
澄清的蓝眸里都是眼前的人。
有被讨好到的应渊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伸手挠了挠她的后脑勺,“乖。”
琉风和虎鸣瞧见他断了一截的面具下上扬的笑意,差点没吓的自戳双目,想法出奇的一模一样:王,你要是被夺舍了就汪一声。
“虎鸣。”
猝不及防被应渊叫了一声,虎鸣收拢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恭敬的行礼道:“属下在!”
“叫吧。”
“啥子?”
虎鸣一脸懵逼的抬起头,叫啥?
应渊漫不经心的搓着墨拂晓的毛,对越来越浑浊的水眉尖一挑,抬眸睨了眼不在状况的人,冷笑道:“当着本王的面传音吐槽本王,嫌命长?”
闻言,虎鸣惊的鸡皮疙瘩四起,噗通跪了下去,“属下知错。”
一旁站着的琉风缩了缩肩膀,没敢吭声,生怕波及到自己。
好兄弟,顶住啊,别把他供出去。
应渊掏出剪子,笨手笨脚的修理着墨拂晓小短手上的长指甲,头都没抬,“知道错了,就对现你自己说的。”
“属下……遵命。”
虎鸣暗中瞪了眼偷笑的琉风,犹豫不决,“嗷——”
听见一声洪亮的虎叫,墨拂晓歪着脑瓜子好奇的看了过去。
“哇?”原来老虎是这么叫的吗?
“不是这个。”应渊嫌弃的睨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招来琉风换水。
单膝跪着的虎鸣躁红着脸,瞥见小帝君滴溜溜盯着自己看的清澈蓝眸,挪动着嘴皮子,豁出去了,“汪!”
“哇?”这又是啥叫声,也是老虎的声音吗?听上去好憨啊。
被囚禁了几百年又被迫睡了几万年连跟草都没见过的墨拂晓,扒拉着应渊的手,探头探脑的,简直让应渊心塌了一块。
“饶你一回,滚一边去。”换了个人简直是另一副面孔。
虎鸣憋屈的站在一边,一抬眼看见墨拂晓还满眼好奇的盯着自己,差点没害羞的把耳朵和尾巴蹦出来。
今天丢人都丢到帝君面前去了,他那英明神武,帅气不凡的形象啊啊啊!
都怪琉风。
琉风无视兄弟凶残又怨妇的目光,四稳八平的将新装好的水端到应渊面前放好后,退到一边。
瞅着手心里白一块灰一块的毛孩子,应渊挑了挑眉,重新再把她放水里,轻柔的搓起了毛。
墨拂晓被伺候的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洗了个把个时辰,应渊才将小东西洗干净,用灵息烘干。
将她举着与自己平视,应渊昨色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还褪色了?”
墨拂晓打瞌睡的头一点一点的,突然被人揉搓了一下敏感的耳朵,差点没炸起来。
“哇?!”干嘛捏她,感觉好痒好麻~
墨拂晓刚伸出小短手想揉下耳朵,视野中白花花的毛吓了她一跳,“哇?”什么情况?!她她她不是黑色的吗?!
“你多久没沐浴了,不是刚出生吗?”
应渊专注着手心里的白团子,呼吸都轻了,小小的,白糯糯还是奶香味的,感觉好脆弱啊,一手就能捏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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