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誉,财务这边还有多久可以把款项筹备好?我不管你动用多少渠道,现在墩墩被靳南骁放在第六个小木屋的悬崖边,我不能失去她,你给我立刻,马上安排打款!”
时深拿着的是莫誉的手机,而此刻拨通的,并不是莫誉手机里自己的号码,而是临出发前留下的警方的号码。
旁司言的战友林维在接通这个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下达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以免队员们的脚步声被发现。
他屏息听完时深的话,判断了一下目前自己的位置——已经爬过了第四个小木屋,顺利的话,十五分钟之内应该可以爬上第六个小木屋,只要他能坚持让绑匪等待十五分钟,就能解救出人质。
“问过了,还要十五到二十分钟。”林维压低声音,给了他一个可以确定的时间节点。
“莫誉说,让你再等十五到二十分钟。我们尽快!”时深挂断电话的同时,向邱嘉皓使了一个眼色,趁着靳南骁把注意力转向邱嘉皓,飞快地打开了手机里的某个功能后,按下熄屏键。
邱嘉皓马上会意,附和道:“如果钱不够,我也可以叫我爸想办法,只要你别伤害墩墩!”
他故意暴露自己,是想让靳南骁这头贪心的狼将血盆大口从墩墩身上转到他的面前。
靳南骁挑了挑眉问:“你爸是谁?”邱嘉皓不怎么接触商圈,出国前也还是个孩子,江城大部分上流社会只知道邱家琦有一个儿子,却很少见过。
“我爸爸是邱家琦,资产虽然比不上时总家里,但也勉强排的上号,你相信我们!”
邱嘉皓盯着靳南骁,余光一直在瞟墩墩,小家伙好像冷静下来了,终于不再晃动铁笼子,让他高悬的一颗心总算微微落回来一点在胸膛。
“嚯,今天可真是撞大运了,原来是邱总的儿子,真是幸会!两尊金菩萨,钱到账以后,麻烦你们再送我一个人情,保我顺利离开,那么这个孩子,我保证她一根头发也不会掉,平安回到你们身边!怎么样?”
“那是自然。”时深一口应下:“我要的是墩墩,不是你的命。”
靳南骁冷笑一声:“现在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把我逼成这样,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临宝集团的签约已经通过了你们内部高审,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偏偏要横插一脚!枉我妹妹对你一往情深,还想嫁给你!!”
“还有莫誉那个狗东西,平时和我称兄道弟,竟然暗地里调查我,还将我公司那些事情都散布出去——”
他话没说完,突然被时深打断:“你自己不好好做生意,勾结外资洗钱,倒卖军火,做地下交易,我时家这些年生意做得干干净净,有几个脑袋敢陪你这样玩?”
靳南骁突然将眉毛一横:“笑话,有钱不赚,我又不是傻子!什么来钱快我就干什么,我又不像你,你老子和老娘帮你把盘子做得这么大,你不过顺着往下做而已,我那老子,趁着风口赚了一笔,却根本不懂继续盘活市场,临宝集团这么些年,要不是我用暗渠道赚了快钱去扶持,早就破产了!”
时深像是来了兴致,饶有趣味地盯着他,表情里流露出些许羡慕的神情来:“这么说来,你才是临宝集团的砥柱?可我怎么听说,你父亲才是整个临宝集团的核心?”
莫誉曾经在他面前不止一次提起过,靳南骁是一个狂妄自大,有勇无谋之人,平生最恨别人拿他和他父亲做比较,为人死要面子。
故意提起这些,一方面是时深想要转移靳南骁在墩墩身上的注意力,让他觉得等待的时间没有那么漫长,另一方面,则是要尽可能地套出靳南骁自己做过的非法交易行为,他方才偷偷开了录音功能,为的就是保留下所有证据。
他要一击必杀,让靳南骁和整个靳家涉案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永远也不能再危害这个社会。
果然,在他看似随口一提的激将法下,靳南骁像一个易燃易爆的炸弹一般,激动地开始历数他这些年为临宝集团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贡献”,也正是他带着沈烽,游走在灰色地带律法边缘,做过的一件件坏事。
就在他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林维已经到达第五个小木屋,并兵分两路,一半用来抬着腿部中弹,手被反铐的沈烽下山和救援队伍汇合,一半继续前往第六个小木屋。
刚才那一声枪响,就是旁司言打出来的。
趁着沈烽转身去拿手机将后背留给他的瞬间,他迅速掏出枪击中了他的右侧大腿,一个飞身扑过去,将他手里的那个引爆器推了出去。
沈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腕被飞身扑向他的旁司言扭到了一边,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幸运的是,如当年沈烽父亲的那出惨剧并没有发生,旁司言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赌对了。沈烽身上的炸药是假的,里面并没有火药。
但邱嘉皓在他身上闻到的的火药味却是不假,那只能说明,他的确自己做了炸弹,但放在了别的地方。
而他刚才站在山崖边的位置,看到了一条荫蔽的登山绳索,也就很快明白了沈烽的意图:
他要把时深和自己骗进小木屋反锁,自己从这条绳索迅速降落,只需要降落到一半,他就可以按下手里的引爆器,把木屋里的人炸成碎片。
“你的计划很完美,可惜你做了一件多此一举的事,让我发现了破绽!”
几个闪避和进攻之后,旁司言狠狠地压在沈烽的身上,将冰冷的手铐再次戴在了他被反绑起来的手腕上。
时隔12年后的再次被他铐住,沈烽不甘心地嘶吼着问他:“我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旁司言将他牢牢扣住,气喘吁吁地说:
“我们之前经过的每一个小木屋上的门锁,都是生锈的,只有这个木屋的门上,换了一把崭新发亮的门锁,是你做的吧?”
“你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你自己那张皮,只有我和时深这两条无辜的人命!”
“你不过是想借着为父亲报仇的借口,趟进敲诈时深家一笔巨款的浑水,顺便杀掉两个你看不顺眼的人而已,我说的对吗?”
沈烽低下头,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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