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魁先前假装硬接华国舅那一掌之后,便借力倒飞向城外。本想借此逃离向城外,当时她的以掠至西城城头上,只可惜南淮共主的华国舅反应也不慢,在相隔半座城的情况下凭借着和南淮城同气连枝的共鸣,以一手山水禁制单独启动布置在西城城门上。
面对华国舅借助地利释放出来的护城大阵,原本就是在城池建立初期委托仙家道长合力布置,作为护佑国的存在,朝廷在这座阵法上所下的心血可想而知。现在风水轮换,南淮城再也不是曾经声名赫赫的旧王朝国都,但这座耗费各大名门仙家齐力打造,投入不知多少法器仙材的阵法却没有被废弃,而是悄无声息的转移到了华国舅这个合道一城的老人身上。
面对坚固无比一时难以破除的禁制,身形倒飞出去还未撞上大阵的白玥魁转念间便下定决心,她不可能把后背留给一位算得上半仙的大修士,与其浪费关键的那几次呼吸时间,彻底把形式上风让给白衣老者,不如回头再战,白玥魁打死也不愿意陷入对方的节奏中去。
因为强敌对拼,特别是高楼以上的修士,更加明白一气流转浑然天成毫无阻碍的重要性。想着少女已经将至城头,在空中腾挪转身过后白玥魁一脚重重的塌在那道没有定形的禁制屏障上。那看似虚无缥缈的落脚点随着重重的一踏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同时少女脚尖落点处的光线很明显的扭曲一块。
以小见大,足以见的少女身上卸下老者一掌的力度究竟有多大。远方华国舅依旧凌空傲立在城中央,面对自家屋子里这两只四散而逃的苍蝇。老者很自负的没有撒开脚丫子满屋追着打。他先前那般和白家小姑娘对话,看似狂妄自大,其实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豪言。
只要没有跨过那圈护城墙,华国舅在全力放开实力战斗的情况下,在同境修士中也是无敌的存在。所以面对少女一息稍显凌乱的破绽,老人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负手站在原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出招,他想看看,这个别开生面的江湖新秀究竟有多少惊喜可以给他。
白玥魁对于老人的期盼,回报的答案很简单。依旧是术剑起手的一招快剑,从西到东,一剑穿城而过。乌青色天空下闪电游蛇,映照着天空忽明忽暗。华国舅早就领教过小姑娘的剑术有多快,心中大致有所防备。
就在白玥魁出剑的一刹那恰逢电蛇从云层落下,天地一暗间还未亮起,一道白中带红的长剑残影已经刺到华国舅的身前一尺。比上一次更快,这是白玥魁不知道第几次让老人感到惊喜了,打到现在,凭借着百年修道经验,老人竟然一时间也估摸不出这白家女娃娃的极限在哪里。
“奇了怪哉!”华国舅忍不住吐槽道,同时身形一闪,这一次面对白玥魁更快杀力也更强的杀人剑,老人最终没有选择硬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老人第一次收起自负的心态,认真防备起这名对手。
白玥魁一剑已出,自己也无法控制住力道,只能顺势滑出百丈,几乎到了东边城墙头的区域才勉强止步。剑修握剑,非常忌讳无法控制力道,无论一身气力再过强大,即使有移山之力也一定不能全都挥注于剑上,能控制多少力道便用几分力,这是每一个初学者都要牢记的道理。
不为别的,剑身承载不住力道崩坏不可怕。误剑伤人,一招不成自乱阵脚,这些才是剑修的噩梦。
白玥魁身为一名有名有姓的女剑仙,自然不会不知道其中道理。但她依旧义无反顾的刺出了那一记倾尽毕生所学和浑身气力的一剑,本着两败俱伤的决心,就是为了看一看华国舅的底线在哪里。
白衣老人瞬身至几十丈开外,身上已经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在雪白的衣衫上如同一条分割线,画开了老人的心口。
白玥魁心满意足,在这种危急关头也能狠狠握拳庆祝,武痴一般的大心脏让她对比其他女子剑仙,让人觉得少女身上有一种和那些优雅女剑仙不同的特殊感。
手中长剑点血山莲不断嗡鸣,对于白玥魁刚才毫不顾忌剑身承载力度的一剑不断抗议。她只能无奈的以指节叩击在剑身的几处位置,利用息焕教给她的养剑术才让点血山莲逐渐稳定下来,免除了崩刃的危险。
那一手叩指磨剑的功夫,让华国舅不禁有些一愣一愣的。赶忙不耻下问道:“女娃娃还是个铸剑大家?还有这种神通在手。东陆什么时候有这种天才,不仅术气双修,还能兼顾铸剑!白家这是把一门宗室百年气运都砸在你头上了?”
白玥魁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借着聊天的几下功夫坦言道:“这是我夫君教我的方法,我只会这个,他是一名铸剑师,天下最好的铸剑师。”这一首叩指是息焕精通以后特意为她量身打造的小技巧,而且只限于点血山莲这一柄剑。
因为只有长期使用,才能明白手中长剑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特性,从而更精确的在突发情况下找出剑胚症结所在。如同人体脉络,一柄剑也有属于自己的窍点,以不同的力道击打不同的窍点,甚至可以用很小的力气打碎一柄剑,白玥魁也是仗着点血山莲陪伴自己从小到大,不然也不会如此放心下手。
白衣老人不再纠结那奇巧的叩指技巧,听闻女娃娃已有婚约,当即微微有些惊讶。如此年轻,便已成他人之妻,以白玥魁的姿色和实力,放眼东陆南疆北域,何愁找不到天下最好的伴侣。
一时间早已对情情爱爱无所牵挂的老人也不禁好奇起来,究竟是怎么一位男子,能够早早夺得这位年少有为姑娘的芳心。
少女明显感觉到了老人的疑惑,对于他人有关自己的八卦想法,她一向很反感,一下子也便没了好脸色,确认自己已经在刚才那一剑中缓了七七八八。白玥魁便再次作势起剑,既然老人不出手,摆明了让她送招,那她也不会客气,能接下几招,就看老人有多少本事了。
“等等!”华国舅突然出声打断道:“刚才你的术剑,我已经见识很多了,在同辈人中,就算是专心问术的术修剑士,大抵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如果我没猜错,娃娃你应该是百年来绝无仅有的术气双修对不对?”
白玥魁瞪着老头,不明就理,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此前她出剑多次,心中锋锐无匹的逍遥剑势早已筑高台般汇聚,老人硬找话题打断二人,让她恨不得当即就多出几剑,防止心中那一往无前的神意默默耗费。
华国舅也不期望小姑娘能回答她,这种关乎身家根底的秘密,就算被看破,也少有人愿意自己开口承认,他向来不拘小节,提议道:“既然术剑已经看过了,小娃娃你也别浪费时间了,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气剑,神意究竟有多少。我们交战已久,老身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但无论接下来结果如何。我在见过你的气剑以后,都会将你镇拿。”
白玥魁没想到老人会提出这样一个奇怪但要求,此时她剑意已经小成,真用气剑,杀力绝对不会比上一剑要差。原本少女只想着为所有人逃跑拖延时间,,同时控制住这名南淮城第一人,没想到老人家真的妄图把比试上身到问剑的层面。
“这可是你说的,自找苦吃别怨我!”
白玥魁一剑置于身前,松手凭空御剑,再睁眼时眼眸亮起两道星芒,狂风暴雨中少女无视四周天地万物的干扰,心府内景中白茫茫一片空阔,只有一柄剑利于身前,她努力感知着从点血山莲上传来的气息,还有心中积攒已久的快哉剑气,宛如郁结之气叹出口,敞开至极。
内景中她握住了那柄剑,现实里浮在少女眼前的雪白长剑凭空数理。白玥魁在自己的内景中,握剑后白色的世界中就多出了一个人,立在不远处的华国舅。少女不再犹豫,既然找到了宣泄口,那便尽情倾泄而出。
一剑挥下,砍在凭空出现的华国舅身上,老人的被斩断的身躯内没有迸发出鲜血,而是无穷无尽的黑色,一剑过后四周空间的白色找到了宣泄口,大坝决堤般朝着老人黑色的伤口处奔涌而去。
现实中的华国舅面对这一剑,御剑挥下,看似飘渺不定绵软无力,实际上蕴含着他不对不面对的剑意法则。他一反常态的率先出击,不等把柄飞剑看向他便主动飞去。
华国舅不可能像之前那般避开这一剑,因为身后是千万南淮人家,他有他不能躲避的责任。
长剑挥砍而下,自斜上方砍下,这是白玥魁今天让世人所见的惊世第三剑。在三次出剑中,这一剑,最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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