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显然低估了青晨这个半大少年。
按照经验去理解和判断遇到的现象,这本没有错。
但如果不实事求是,不区分具体问题的不同实际,而只是依赖经验形成的成见,就必然会犯自以为是的错误。
此刻,邙山三雄的老二和老三,正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眼看二人距离自己仅只十步之遥,青晨一扫之前的颓势,目光再次变的凌厉。
一声断喝,手中的游龙剑便在地上划出一堆沙土砸向二人。
随后一个纵跃,向着二人冲去,“崆峒疾风。”
还在空中时,青晨便使出了酝酿已久的招式。
不再是大范围地向二人攻击,而是在剑意的驱使下。
使得威力不断被压缩凝聚后,大部分冲向邙山三雄中的老二。
“不好,有诈,快撤。”突然的变故,骇的二人面如土色,慌乱之下,只知向后退。
手中的武器不断地在眼前和胸前挥舞。
尤其是邙山三雄中的老二,还没有完全脱离沙土攻击的时候,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
这是常年在生死战场上游走所形成的直觉,奇准无比。
可当他抬头一看时,才绝望地发现这一击威力太大,又是自己之前没有见过的新招式。
避又避不开,仓促之下只好举起手中武器险险地挡住喉咙和心口等要害部位。
“铛铛铛”,金属的撞击声传来,邙山三雄的老二被砸出数个伤口,鲜血喷涌。
青晨深知,这一击虽然威力巨大,可想要绝杀敌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最多只能为自己争取不到十息的缓冲时间而已。
所以紧接着,青晨就做出冲向邙山三雄中的老二并想要将其一击绝杀的假象。
可实际上却是在酝酿着使用千幻迷踪步突破重围。
眼看崆峒疾风所形成的如旋风般的剑气和随之而来的青晨即将绝杀邙山三雄中的老二。
“老二,稳住。”旁边的老三急的一声大喝。
拼着任由几粒如暗器般的沙土和剑气打在自己身上的同时。
拖着老二不断向旁边退却,并一起分担下青晨的全部攻击。
其实,如果只是崆峒疾风的攻击,虽然棘手,可最多也不过让老二受几处不重要的皮外伤而已,远不至于让老三如此慌张。
之所以如此的原因是随后刺杀而来的青晨。
“如果他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话,难保不可以带着老二一起走。”这是老三的直觉。
所以老三才不顾伤势地助老二向旁边逃开去。
他相信两个人一起面对青晨,就算对方再强大一倍,自己二人也可以全身而退。
见邙山三雄的老三上当,青晨嘴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个急转弯,便施展出那诡异多变的千幻迷踪步,向着与二人成八字角的另一个侧边逃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逃出数十步远。
奇怪的是邙山三雄的老二和老三并没有追来,这青晨有些疑惑,“奇怪!虽然我的千幻迷踪步是近战和逃跑的利器,可对方明显还有更大的余力。为什么没有追来?”
“难道是被自己吓破胆了?这不可能。莫非是对方还有其他人埋伏在附近?”
刚想到这里,手中的游龙剑竟剧烈颤抖地嗡鸣起来。
青晨脸色大变,却又无法停下,只好强行逆转方向,结果也只是堪堪躲开心脏的部位。
被一镖洞穿了左肋,生生被砸退了十多步,才跌倒在地。
即使如此,手中的游龙剑依然没有停止颤抖。
所以青晨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刚刚站起来,就看见一道白光向自己的咽喉刺来。
来不及躲避,只好将游龙剑竖在身前抵挡。
顿时只觉一股大力撞来,青晨便感觉自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撞飞了起来。
等起身时,已经身在二十步开外的地方。
直到此刻,青晨才看见偷袭自己的是一个体格健壮却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
一身劲装穿在身上却怎么看怎么猥琐。
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不时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用剑高手。
这便是邙山三雄的老大,此刻正踏着缓慢而稳健的步法朝青晨走去。
而邙山三雄的老二和老三也从后面围了上来。
三人成鼎足之势,将青晨彻底围在垓心。
青晨先是大惊,随后充满苦涩。
大惊的是,果如自己所料,围剿自己的高手不是两人,而是三人。
且这第三人明显比另两人武功更高。
刚才若不是游龙剑示警,此刻的自己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即使如此,也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苦涩的是,再一次地陷入了重围,且对手比刚才要强大很多。
而自己又暴露了千幻迷踪步的底牌,所以相同的计策显然已经不能再用。
可自己内力的消耗已经非常巨大,不尽快突破重围,则被擒将会成为唯一的命运。
“连苦肉计都已用过,还能有什么计谋可助自己逃脱呢?”青晨无力地想着。
眼看敌人已经围了上来,尤其是邙山三雄的老二和老三,似乎是恼怒刚才的被耍。
刚围上来就红着眼睛要杀向青晨。
青晨无奈,只能做好血拼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邙山三雄的老大说话了。
他先是制止了两个兄弟的仇恨行为,再笑着向青晨说道:“一个小小的少年,能和我三人斗到这种程度,你已经可以自豪了。”
“虽然我三人都还没有使出杀手锏,但我相信你也一定还有自己的杀手锏。”
“这不是常识么?”青晨泠然道。
“其实,我们又何必争斗呢?”忙山三雄的老大笑了笑,“你肯定知道这一次宝亲王府灭你青家的决心和准备,你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横竖都是一刀,只是早晚的问题,何不便宜我们兄弟?我保证你死后,可以替你和你的父母收尸,如何?”
“果然看面相就是奸诈之人!”青晨心中冷笑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无耻!不过是想故意刺激我,等我血流干而已。”
“嗒、嗒、嗒”,听着自己一滴滴鲜血落地的声音,青晨忽然想到了一条妙计,“我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正好我还有一点迷迭香,可以像对付范老锤子一样对付他们。”
“只要我以迷迭香解药冒充金疮药外敷的动作和迷迭香掉落在地的动作都不被怀疑,计划就算成了一半了。”
想到这里,青晨清了清嗓子,就像平日里读书之前的准备一样,朗声道。
“三个老小子打小爷我一个,到现在小爷我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资格敢说如此大话?一群半天爬不到河沿的笨鳖而已,也敢在小爷面前聒噪!”
“小爷我就算是死,也可以拉你们中一个当垫背的,你信不信?”
“噗……”,因为愤怒,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青晨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牙尖嘴利的小杂种,信不信老子抓到你,把你的牙一颗颗拔了。”邙山三雄的老二道。
“然后再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割上个三千六百刀,再拿去下酒?”
“对,必须将这小杂种千刀万剐,才能泄我心头之恨!”邙山三雄的老三凶狠地附和道。
“哈哈哈……,你们两个笨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青晨也不是好骂的。
“要不是你们卑鄙地偷袭在先,此刻不过是两具尸体而已,还敢乱吠!小爷我取你们的狗命不过探囊取鳖而已。要不待会小爷割下你们的鳖舌见证一下,哈哈哈……”
看着邙山三雄的老二和老三憋的如猪肝般的脸色,青晨不禁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喷出大口的鲜血,半真半假,看上去,都快重伤不治了。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青晨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两方锦盒颤巍巍地打开,艰难地拿出其中的药粉敷在伤口处。
甚至因为伤势过重,双手颤抖,导致一方锦盒中的药粉在外敷时散落在地上。
“小杂种,血都快流干了,药都拿不住,还如此不知死活。”看着青晨的艰难,邙山三雄的老二舔着手中刀上的血骂道。
“小杂种,看你还有多少血可流!”邙山三雄的老大哈哈大笑道,“我们不着急,你不是想拉垫背的吗?老子不和你打,就在这里看着你把血流干,你能奈我何?”
“小杂种在骂谁?”青晨忽然问道。
“小杂种在骂你……”邙山三雄的老大说到这里一顿。
是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气的他啊啊的仰天大吼,“小杂种要杀了你……”
“哈哈哈……小杂种来啊!不过来之前还是先与其他小杂种商量一下谁来做这个垫背的吧!哈哈哈……”大概是乐的太激动,青晨再次咳出几口鲜血。
却仍不忘抽出游龙剑指着邙山三雄的老大嘲笑一番。
本来,邙山三雄的老大之所以制止其他二人立刻血拼青晨,并非良心发现。
而是考虑到他的武功不俗,必定还有其他厉害的杀手锏。
自己等人又不能对他下杀手,如果被对方拼命重伤了自己等人,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对方已经重伤流血不止,不用和他打,只要等他血流到一定程度,自然会束手就擒。
所以,邙山三雄的老大才故意以言辞相激,一来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青晨失血过多,二来可以刺激对方使得血流更快,却不想青晨这厮竟如此油嘴滑舌,气的三人牙关疼。
上前轰杀对方不是,无动于衷也不是,吵架又吵不过对方。
急得三人只能憋着发紫的脸,仰天大吼。
尤其是邙山三雄的老大,更是气愤中挥舞出一道道剑气。
深深地劈入其身后的沙地中,溅起一地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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