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灵力，苏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乌烟瘴气的神山上，味道也清爽许多。
抬起头，她看到一旁的饕餮，甜甜一笑道：“师父，我进阶了。”
这一笑让饕餮晃了眼，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摆出为人师表的模样：“进阶是进阶了，境界还不稳，我教你如何吸纳界力。”
苏白点点头：“好啊师父。”
饕餮盘膝坐在她身旁，微微有些歪斜的茅草屋顶晃晃悠悠的不堪重负，却最终顽强的支撑起了两人的重量。
“进入神阶之后，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修炼的门槛，你有界心辅助，一觉醒便是五阶强者，在人类中来算，你这也算是资质很好的，但是比起为师来，还差得远，为师一出生，便是圣阶强者，不用修炼就能自动飞升，几万年吃吃喝喝过去了，为师也到了虚阶巅峰，可惜啊……距离虚阶之上，总是有一层……”
苏白安静的听着，丝毫没去提醒，他话题已经跑偏了。
心里想着，原来有些兽生来就是圣阶，吃吃喝喝就是修炼，这也太不公平了，她虽然一觉醒就是五阶，可她没觉醒前那十年，也一直在修炼。
“……进入神阶之后，除了要吸收界力之外，你还要注意淬炼你的界丹和丹珠，同时更要注重身体的锻炼，锻炼神识和锻体要同步进行，不要相信某些老学究所言，修炼法术才是正统，战场上强悍的身体才是活命的关键……”
苏白看着手里的一个玉简，万万没想到饕餮还有好为人师的优点，居然在认真教授她，还给她了她一套看起来极其靠谱的锻体之法。
看了看山顶，苏白朝地上缓缓恢复生机的暗灵道：“他不会是有人假冒的吧？”
暗灵摇了摇叶子：“不是，我能感觉到我的分枝在他身体里。”
“好吧。”她看了看玉简，再次怀疑：“这玉简里的功法不会让我走火入魔吧？”
暗灵叶子哗啦啦作响：“主人，我不懂这个。”
“呃……”她召唤出泉客：“你看看。”
泉客接过，龙蛋慕白瞥了一眼道：“这东西没问题，你只管修炼就是。”
泉客敬畏地看了一眼龙蛋：“嗯，慕白大人说的对。”
苏白：“我还是觉得饕餮不安好心。”
这大概就是做惯了坏事的人，偶尔做一回好事，也会被人怀疑他用心的。
“慕白，那牙齿你什么时候能炼化？”
“三天。”
苏白瘪瘪嘴，慕白先前说十天左右，十天已经过去了，又说三天，能当真吗？
第三日，慕白还没把牙齿炼化，便听说万里回来了。
傀儡上来汇报，苏白听罢震惊良久。
“他抓来小鬼了？”
她放他走的时候没说清楚吗？她说的是让他不要再回来对吧。
飞快下山，便见万里一步一步扯着八九个浑身散发着鬼气的男子爬阶梯。
那牵绳的姿势与他之前牵美人的姿势一模一样。
这人还真是个祸害。
“万里！”她面色严肃，一副讨债的怒色从天而降，落在万里面前，一把揪着他的衣领，低声问：“谁让你回来的？”
万里似是畏惧，眉目低垂。
苏白透过他，看向他身后，顿时宛若被雷劈了般，怒容僵硬在脸上。
她震惊了。
手里还揪着万里的衣襟，却对他身后的人低声怒吼：“谁让你们过来的？”
这些浑身冒着鬼气的小鬼，为首的是盛梁枫，其次是魏兰叶，顾长歌，和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少年。
这些少年是暗魔岭的幸存者，也是与她一起击杀號殄的灵界少年。
“万里回来了。”一个声音从山顶传来，带着旷古的悠远，古井无波。
话音落，饕餮的身影出现在苏白背后。
中年国字脸的男人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正派，他若出去行走，绝对会被人轻易信任，因为他长了一张正义侠义的脸。
饕餮的手搭在苏白肩头道：“他既已替你找到修炼小鬼，先前对你的不敬便抵消了吧。”
苏白放开了万里的衣领，冷哼一声：“狗腿马屁精。”
万里额头青筋爆了爆。
鬼气冲天的众人：“……”
饕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怎么感觉这几张脸有些眼熟？”
万里连忙道：“主人，我不敢下去恶鬼域太深，就在刚死的一批小鬼里拘了几个，他们说，他们是人间界刚死的新鬼。”
这回轮到苏白愕然了：“……”
新死的啊。
“哦，怪不得，你们是怎么死的？”饕餮不再怀疑，随口一问。
顾长歌指了指魏兰叶：“他怪我抢了他未婚妻，我们就打起来了。”
“你们呢？”饕餮看向盛梁枫。
盛梁枫道：“我们都喜欢他未婚妻，可惜他未婚妻不喜欢他，他还不让我们喜欢，于是我们就打起来了。”
魏兰叶脸色黑沉，鬼气冲天，他那阴沉的样子更像鬼了。
饕餮兴趣完全被挑起来，看向魏兰叶：“你未婚妻呢？”
魏兰叶：“那个没良心的见我们死了，嫁给别人了。”
饕餮：“……”
苏白：“……”我谢谢你。
饕餮：“如此争抢智者不为，不如大被同眠，共享齐人之福，岂不乐哉？”
众人：“……？”
他们纷纷感叹饕餮脑洞之大，令他们望尘莫及。
苏白生怕他们再说下去露馅，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但是外面鬼气森森，他们的芯子却还是灵力。
于是她道：“先带下去吧。”
饕餮兴致勃勃道：“师父还没见过怎么吸纳鬼气炼化为己用，你现在吸一个给师父看看，若出事，师父还能给你护法。”
苏白忽然有些紧张，她绝对不能当着饕餮的面吸收，先不说他们界丹中并不是鬼气而是灵力。
单是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她不会吸朋友的灵气，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而且，若真让饕餮看出什么，这些人必死无疑。
想了想，她当着饕餮的面，扭扭捏捏道：“师父，您不能看。”
饕餮脸色一板：“胡说，有什么师父不能看的。”
众人满腹狐疑，这饕餮还真当自己是苏白师父啊，这是什么见鬼的护犊子现场。
苏白搓搓手，脸颊逼出一抹绯红来，细若蚊蝇道：“我要跟他们灵修。”
饕餮：“嗯？”
它一开始没听清，回味了一下，脸色呆滞。
齐人之福这不就实现了吗？
万里等人直勾勾看向苏白，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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