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瑶笑着说:“阿栩气场特别强大,刚刚在那家理发店,店员都绕着他走。”
顾栩:“我是觉得那个人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人家只是想推销而已。”
顾栩转头对着面露疑惑的明濯解释道,“我跟贺望瑶进去的时候,看到一名理发师在给人边做头发边推荐办卡,那名顾客很厌烦,就骂了几句。理发师说,先生你不高兴归不高兴,但也不能骂人,在我们店,只有VIP顾客才能骂人。”
贺望瑶:“这么精彩的一件事,被你说得平平无奇。”
顾栩:“闭嘴!”
明濯倒是听懂了,叙事很清晰,“怎么,你们最后点了那位托尼老师?”
“没有,我没轮到。”贺望瑶说,“不过阿栩轮到了,那位托尼老师本来挺能说的,被骂也坚持不忘推荐办卡,谁能想到碰到阿栩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栩张了张嘴,还是觉得无从解释,只好又闭上了。
其实他在理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个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睛也一直躲避不敢跟自己对视。
就好像在害怕自己一样。
顾栩看了明濯一眼,见她神情里没有任何异常,便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是觉得有些蹊跷,但心里又有种直觉,那个人伤害不了自己。
那家店只是贺望瑶替粉丝去探店,他有自己常去的高端理发会所,保证服务周到还不推荐办卡,以后也不会再去那家店。
大概率跟那个人也不会再相遇,没必要去关注一个陌生人。
贺望瑶问:“老大,马上要放暑假了,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他读书的时候,一到暑假就坐飞机满世界玩,现在反而玩腻了,喜欢宅家,偶尔搞搞直播。
现在多了一项,那就是好好跟着明濯学画符,这样将来捉鬼的时候能派上更大的用场,而不是用来执法钓鱼的饵。
明濯:“我大姐说要带我回一趟老家。”
这是阮母早就安排好的,她们已经许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这次想借着暑假一家人低调回乡祭拜。
贺望瑶:“也不知道你老家好不好玩。”
“你也想一起来吗?”明濯想了一下,“一般来说,乡下见鬼的概率比城市高。我大姐说她小时候村里死人都是棺材安放在大坝边,一年以后才做法事入土安葬。有时候走夜路,路过一个又一个的棺材,总感觉棺材随时会打开,从里面爬出什么东西来……”
贺望瑶:“停停停,求求你别说了!”
妈呀,他只要稍微一脑补那个场景就吓得毛骨悚然,这也太吓人了吧。
明濯停下喝了口水,瑶瑶就是胆子小,这都见鬼多少次了,还是害怕这些东西。
相反另外一位则淡定得多,波澜不惊。
顾栩见明濯的视线看过来,温声道,“注意安全。”
虽然这样的嘱咐对明濯来说似乎有些多余,但他还是想要说一声。
明濯点了点头,“没事的,就几天而已,不会有事的。”
——
期末考试考完,隔天一早阮家一行人就出发回老家。
明濯说低调,确实非常低调,一家人就开了一辆车回去,张哥担任司机,连阿虎都没有带。
车子开了六七个小时,抵达时已经下午三点多钟,按理说这个点外面太阳大,应该没有什么人出来才是。
今天村里却格外地热闹,老远就看见很多人在翘首张望。
“来了来了!”有人看到汽车开过来,忙不迭往回跑,不一会儿,里面就冲出一群人,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喜气洋洋。
张哥感动于这里的人民风淳朴:“老夫人,没想到您老家的人都这么客气!”
阮母却一脸迷茫,“不是,我回来的事情都没跟村里说……”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村里,被路边的村民热情地围住。
“开这么久的车辛苦了吧?”
“可是出息了,嫁了这么好的人家。”
“我们村可就靠你们光宗耀祖了!”
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贴着车窗往里看,张哥不得不把车停了下来,阮母和阮明樱都打开车门,主动下车冲人打招呼。
她们十几年没有回来过,虽然生疏,但认出了很多老人,语气热络。
反而围上来的村民们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脸的迷茫,这是谁啊?
母女四人都是素面朝天,可挡不住脸漂亮、气质好,让这些村民一时都不敢吭声。
“你是木蓝?”有个老人盯着阮母看了片刻,忽然道。
毕竟她年轻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美人,十几年过去,因为保养得好,容貌也没有太大变化。
阮母点了点头:“对,是我,我带几个孩子回乡看看。”
她迅速意识到应该出了误会,“你们这是在迎接谁?抱歉,我们开车过来没搞清楚状况……”
“我们接错人了,天呐,鞭炮都白放了!”有人惊叫。
“搞什么啊,那个傻逼让赶紧放的。”有人语气不好。
“现在鞭炮都放掉了,又没有多余的,等会儿田田他们回来没得放怎么办!”
“田田老公不会怪我们失礼吧?”
现场气氛有些凝滞,甚至有些人不由得埋怨地看向阮母她们,都怪她们不好。
阮母也不想一回来就闹得难看,“实在抱歉,我可以赔偿损失,如果谁家有鞭炮拿出来,我现买可以吗?”
“我来处理吧,妈你带着萱萱和濯濯先进家门吧。”阮明樱说。
听说她留下来处理,村民们赶紧让车子进去了,免得堵在这里,等会儿后面的车子不好过。
张哥在阮母的指挥下把车停在村口的空地上,然后提着大包小包跟着阮母往村里走。
如今很多人家都有了车子,村民们就在村口修整了一片空地,当做停车场。
另一边还安置了很多健身器材和简易篮筐,让村民也有个活动健身的场所。
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都住自建的楼房,有个别人家房子跟别墅一样华丽,也有一部分房子还是平房。
阮母感慨村里变化太大了,但好在村里的主干道没变,她刚想走进某个院子的时候,明濯忽然抢先一步上前,迈了进去。
“濯濯,怎么了?”
明濯扫了眼侧屋,空气里有很淡的香烛味,这家人估计有拜神的习惯。
“没什么。”她随手把门上的禁制解除了,这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但往阮母身上钻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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