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濯单手持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千年恶鬼。
这东西受村名千年供奉,几乎都可以化出身体了。
“我原以为你只是丑,没想到还臭死了,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她真是烦躁死了,最不喜欢这些丑东西臭东西了。
那东西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类小姑娘居然这么厉害,自己被刺伤了好几下,对方却皮毛都没伤到。
它无比地愤怒,这怎么可能,自己都已经修炼成鬼王了!
“就你这样的废物还想当鬼王,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吧,你当地府是收破烂的吗?”明濯边吐槽边打,两边都不耽误。
千年恶鬼自诩是高高在上的状元爷,不屑跟人骂街,被气得差点升天。
它阴冷地看着明濯,喉咙里发出古怪的腔调,“你死定了,我要把你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
明濯最不怕别人跟她放狠话,“你有本事你倒是来吃了我啊!”
那东西又一次被一剑刺中时,终于忍不住尖啸起来,明濯看到白雾中出现的黑压压的鬼影,顿时明白了,这是打不过就召唤帮手。
“说你是废物你还不承认。”明濯最不怕打群架了,都来了更好,她直接全部都料理了。
千年厉鬼忽然神情一怔,旋即无比愤怒,有人在动它的尸骨!
它想要离开,明濯又怎么可能放它走?“你的对手是我。”
她挡在卜倩倩前面,虚空画符。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天雷符灵光乍现,雷电聚集,劈向了那群恶鬼。
那些助纣为虐的鬼疯狂地想要逃跑,却很快被火光卷了起来。
它们才刚刚跟李文和贺望瑶裴迪对战过,以为这群人也就这个水准了,万万没想到同样是引天雷之力,明濯的威力却是上万倍的增加。
这一击的威力堪称地动山摇,它们哪里还能逃脱?很快就在凄惨嚎叫声中被烧为了灰烬。
千年厉鬼被劈得身上的血肉哗啦啦往下掉,那些肉都腥臭无比,臭不可闻!
卜倩倩简直快要被臭晕过去,太恶心了!
那东西愤怒地看着明濯,它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彻底被激怒,阴冷而邪恶的视线让人浑身不适。
“小心!”卜倩倩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看见那些黑雾迅速朝明濯卷了过来。
这是要让明濯没办法画符,那东西憋了把大招,黑雾疯狂地卷住明濯,想要把她化为齑粉。
卜倩倩想上前帮忙,也被卷了起来,森寒的阴气瞬间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第一个冲过来的沈博远脸色都白了,他能感觉到这股黑雾的危险,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更没有把握救下明濯。
季勇惊呼一声,心道这可怎么办!
下一秒,明濯祭出桃木剑,无形的剑气宛如泰山压顶,将黑雾斩为两半。
剑气激荡之处,那些黑雾寸寸消散。
千年厉鬼惊恐而不甘地嚎叫着,它修炼了千年,已经成了鬼王,怎么能就这么折在一个凡人小姑娘手里呢?
然而再如何怨恨不甘,也阻止不了身体被剑气摧化。
明濯有些嫌弃,“别叫了,真难听!”
她掷出一张天雷符,引来天雷之力,将那东西劈成了灰烬。
见危机消失,众人才纷纷走了过来。
季勇很是激动:“阮老师,原来你这么厉害!这不仅是年少有为了,这是开挂、BUG、非人类!难怪主办方会越过那些经验老到的老师,让你来带队S级任务!”
他刚开始知道带队老师是新人还年纪这么小,队伍里还有拖油瓶,愁得头发都快发白了。
现在想起来,原来主办方这么安排是大有深意!
有明濯这么个开挂似的存在兜底,很适合锻炼学员!
此时此刻,他对明濯、对主办方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濯:“……”
虽然但是,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还有,什么开挂、BUG也就算了,非人类是什么鬼形容?
褚玉琦赶来的时候,只看到那激荡的一剑,她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是明濯使出来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对,一定是!
她气得眼眶都快红了,自己辛苦挑了这个任务,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却为人做了嫁衣。
沈博远则沉默了,他受了伤挂了彩,昔日玄门风度翩翩让人敬佩的大师兄,如今却狼狈不堪。
他抿了下唇,到底没能上前去跟明濯打招呼。
反而是庄勋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走了过去,“这有什么奇怪的,阮老师还会虚空画天雷符,之前我们看到的雷光,就是阮老师引来的。”
季勇不觉得被怼了,反而很激动地点头:“之前是我误会阮老师了,真是对不起,不该妄自揣测您是想推卸责任。您应该是希望学员自己查到真相,不好插手提示太多,却没想到我们这队的人都愚不可及,没能领会您的深意。”
褚玉琦:“……”
她怒目圆睁瞪着季勇,你说谁愚不可及?
其他两名学员都默默不说话,沈博远更是羞愧难当,刚想离开,却看见旁边的院门打开,从里面飘出一只又一只鬼。
他先是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拔剑,旋即发现那些鬼都没有恶意,反而都朝着明濯盈盈一拜。
院子里,几个村民肿成了猪头脸。
沈博远仔细辨认了一下,才从其中一张脸上辨认出了熟悉的五官。
“村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村长抬手指着明濯,鬼群中一个女鬼走了出来,正是胡志高的媳妇。
她阴森森地看着村长,“指什么指,我打的!有意见?”
沈博远:“可你也不能……”
“私人恩怨,请小道长不要管。”胡志高媳妇直接把他给怼了回去。
她儿子的死不是意外,那位状元爷贪食新鲜血肉,除了三牲等寻常祭品,还需要童男童女。
如今已经不是以前了,村长和神婆哪怕再有话语权,也不敢公然让村民献祭孩子。
女孩尚且如此,更何况男孩?村里的男孩金贵不好下手,于是她的儿子就被瞄上了。
无非是笃定了,她丈夫不敢闹。
那个男人何等懦弱,二十四年前,他暗恋一个姑娘,曾经亲眼目睹对方上了一顶红色的轿子。
那顶轿子村里的男丁都不陌生,他们在祠堂里都见过。
那之后那个姑娘就出了事,可他连追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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