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重生看着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转的秀秀,阴阳怪气地说:“要不要给你哥哥唱段《走西口》啊,我爱听那个调子。”
秀秀跟林蝶学过这首歌,唱1次动情1次。裘重生1说,倒勾起了她的情绪。“我唱不好,但可以试试。”
她站定在院子里,放声唱起来:“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铁蛋边走边听着秀秀的歌声,句句扎着心窝子。他知道,这是秀秀真心唱给他听的,实在控制不住悲伤,1头钻进路边的玉米地里,蹲下来抱头大哭。
秀秀流着泪唱完整支曲子,心里倒觉得坦然和释怀了些。
裘重生轻轻拍着巴掌,看着她1阵怪笑。安着铁门的地窖边,1只拴着铁链子,如同小牛犊子似的狼狗,向她鼓着眼睛,呲着牙。
秀秀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裘重生不怀好意地盯着秀秀,“婚礼咱不办,交杯酒还要喝。我1般喝火辣辣的原浆酒,你行吗?”
秀秀1听说喝酒,暗自思忖,我被人送外号“千碗不醉”,靠这个本事,让1个连的人有点夸大,但至少1个排的人臣服在我的裤裙之下,乖乖奉上钱财。虽没喝过什么原浆酒,不过,向来喝酒如同喝水1样。小子,你自己挖坑自己跳,怪不得老娘无情。等把你喝醉了,我立即拿着保险柜里的钱走人,足够我和铁蛋1辈子享受的。抑制住内心的欣喜,装出十2分羞涩。“家里穷,没喝过多少酒。现在是你的人,你要我喝,不敢不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你,就随你的意。”
裘重生心里暗骂,婊子,真他妈会演戏!可话说得随意,“那你回屋去等,我去地窖里拿酒。”
秀秀边进屋边偷偷观察着裘重生的1举1动,只见他从腰带上拿下钥匙,打开地窖的铁门,钻了进去。
秀秀麻利地把屋子收拾1番,最后用笤帚把炕扫干净,放上吃饭桌,坐在炕沿上,两眼放光地盯着保险柜,等着裘重生。
裘重生抱着1坛子酒进来,放在桌子上,足有5斤。又转身出去,舀了1碗生花生米,抓了1大把干红辣椒,拿了两个小花碗,摆在桌上。
“咱赌1把,看谁先喝倒下怎么样?”
秀秀心想,在老家都知道,不跟4种人拼酒,扎小辫的、揣药片的、不吱声的、红脸蛋儿的。你这可犯了大忌,是要自讨苦头。媚眼1笑,“重生,你可得让着我点,疼着我点。”
裘重生嘴上说着,“疼,肯定疼。”心里却发着狠,我待会儿肯定会疼得你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好吧!
裘重生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端起酒坛子把酒倒进碗里。酒满得都冒了尖,可1滴都没洒出来。
秀秀看着裘重生倒酒的本事,心里倒吸1口凉气,1阵惶恐,看来,这次遇到硬茬子了。又转念1想,我这“千碗不醉”的名号,也不是别人白给的,是真真实实打出来的。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老娘舍命拼1把。
裘重生看透了秀秀心思,却假装懵懂无知,大气地说:“你初来乍到,我不欺负你,我喝两碗,你喝1碗,这不算不公平吧?”
秀秀心里偷笑,瞅着安安稳稳的1个人,原来是个酒鬼2百5,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于是媚态尽显,“你有情有义,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裘重生诡异地上扬1下嘴角,端起两碗酒,1饮而尽,擦了下嘴,再把两碗酒斟满,拿起桌上的两个尖尖长长的干红辣椒,有滋有味地嚼着,不错眼珠地盯着秀秀。
秀秀端起碗,喝了1小口,顿时嗓子眼里像有1团火灼热着向下滚动,心生怯意,可再1想,我要是不陪着喝,怎么能灌醉他,怎么能顺利逃走?偷瞄了1眼保险柜,1咬牙喝了下去。
裘重生不由得赞叹1声:“好,有点女中豪杰的劲。”顺手抓了1把生花生米,放到她的眼前。
两个人你来我往,从中午1直喝到下午3点多。其间裘重生又出去抱了1坛子酒,抓了两大把辣椒进来。
秀秀开始没敢吃辣椒,可看着热得上身衣服都脱光的裘重生实在好笑,也开始边吃辣椒边喝酒。裘重生穿着衣服,只是高高的个子,干瘦1些罢了,可这1脱衣服,倒令人觉得1副十足的可怜相:秋霜打过的瘪茄子般的肚子,春旱长得弯黄瓜样的细腰,像剔过肉似的肋骨,1根根突起在前胸,摸1把都觉得硌手。秀秀来了兴致,穿着鞋爬上炕,1屁股坐下来,放4地喊:“辣椒就酒,真是痛快,来,干!”
等到她醒来时,觉得身下潮乎乎的,4处散发着浓浓的酒味,摸了1下脖子,竟然带着狗项圈,晃下脑袋,哗哗作响,顿时吓出1身冷汗。坐起身来仔细观看,透过微光,看清自己是被关在地窖里。拴狗的铁链子,1头牢牢地拴住左脚脖子,1头拴在离自己1米左右的水泥柱子上。在地窖的4周,码着装满酒的大小坛子。身下,是放在潮湿地面上的两块门板,铺着厚厚的干草,1床被子覆盖在干草上。定了定神,过电影似的分析了1下处境,冷笑1声:“老娘什么男人没见过,就你这瘦猴,不出3天,让你死在温柔乡里。”
她搞不清现在几点,只是觉得肚子有点饿,可被拴着也无计可施,于是打定主意,静观其变,睡觉解千愁。倒在被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裘重生正独自坐在屋子里的炕桌边,喝着小酒吃着午饭,想想昨天的事,心情异常欢悦。
昨天下午,见秀秀醉倒在炕上,他便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踹了秀秀屁股1脚,抓起酒坛子,边往她身上洒酒,边上下左右欣赏着,咒骂着:“你1个刚出毛的小鸡仔,跟我斗酒,还嫩点。你既然不愿做人,那我把你变成鬼。”发了疯地折腾秀秀1顿后,出屋走进地窖,简单收拾1下,进屋把秀秀扛进地窖,扔在门板上。再走出来,摘下狗脖子上的皮项圈和铁链子,解气地把项圈套在秀秀脖子上,用铁链子把腿拴牢。做完这1切,才锁上铁门,心满意足地回屋睡下。
大狼狗可能习惯了,即便没有铁链子拴着,仍在原来铁链子力所能及的范围活动,不越雷池1步。
秀秀又1觉醒来,看着铁门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判断出自己应该在地窖里待3天了。忍着饥饿,眼巴巴盯着铁门,眼巴巴看着自己设计的魅惑伎俩落空,裘重生就是不露面。
第4天下午,裘重生打开铁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1个小桌子。在两米开外,放好桌子,打开塑料袋,拿出1只喷香的烧鸡,又到墙边抱过来1坛酒打开,拽过1个空坛子坐在屁股底下,两眼瞅着秀秀,喝口酒,吃口烧鸡。
烧鸡的香味飘过来,秀秀馋得干咽了口唾沫,但心里明白,要征服男人,不能先开口,考验的是彼此耐性。男人是属驴的,你越主动接近,它就越往后退。蜷缩在潮湿的被子上,尽可能装出1副可怜、温顺的样子看着裘重生。
裘重生终于耐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咱打开亮话吧,我知道你是‘放鹰’的,我恨你们没人性,就想专门熬熬‘鹰’,给男人们出口气。”
秀秀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上当受骗,被逼的。”
裘重生“哼”1声,抓起坛子灌了1大口酒,“我又不是3岁小孩子,不用再演戏了,你和那个男的是两口子,合着伙蒙骗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挣昧心钱。你过去是雄鹰展翅,海阔天空任翱翔,现在感觉怎么样?”
秀秀见演技1下子被揭穿,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将成为泡影,1时万念俱寂,精神瞬间崩溃下来。连续4天,水米未进,精神1夸,求生欲望立时涌上心头。“大哥,我是个骗子,但罪不至于饿死吧?行行好,给口吃的。我把我丈夫的地址写给您,捎信给他。为了我,他肯定会把钱退还,然后,放我走行吗?”
“把自己老婆都卖了挣钱的人,还是个人吗?你们俩呀,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我们是畜生,我们不是人,请您高抬贵手,给口吃的,放我1马吧。求求您了!”秀秀跪在被子上连连求饶。
裘重生动了恻隐之心,扯了个鸡腿抛过去。
秀秀抓起来,拼命啃着。
“看你这个样子,还不如我家里的那条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是菩萨,没那么好的心肠,你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还。我已经想好,等过几天,就转给我们村1个坐过牢的杀人犯,让他再好好收拾你1下。”
秀秀1听,吓得魂不附体,“咚咚”地磕着响头。“大哥,我1定好好伺候您,千万别把我给杀人犯啊!”
“好好伺候我?”
“我发誓听您的话,好好伺候。”
“那,你学学我家的狗,叫两声。”
秀秀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学得惟妙惟肖。
铁门外的狗,都嫉妒地叫个不停。
裘重生咧着嘴哈哈大笑。“给我像狗1样爬过来,我就给你吃的。”
人1旦求生欲占据了头脑,什么人格、尊严都荡然无存,禽兽都不如。
裘重生玩得兴起,骑在秀秀身上,“嘚儿驾”喊着,不时灌秀秀口酒,塞块鸡骨头。
秀秀卖力表演着、迎合着……
裘重生觉得折腾累了,把半瓶水、1个窝窝头丢给秀秀,锁上铁门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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