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国咳嗽了几声，吃了1口白菜：“让你去莲花厂，我是顶着很大压力的。”
坐在旁边的谢晓玲闻言，她想说关于莲花厂这么大的事儿，在这里谈合适吗？
不应该两人西装革履，然后坐在市政会议厅里详细谈吗？
她坐在旁边，盯着陈楠很是好奇，对方竟然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谈着这么重大的事情，丝毫不慌。
“理解，理解。”
要不是谢志国为了仕途，这样的机会，打着灯笼估计都找不到。
陈楠当然理解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利益。
这样的生意才有的谈。
“年前只有半个月，你能做出成绩？”
谢志国也很好奇，莲花糕点厂现在1堆烂摊子，仅仅半个月时间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
普通人进去了，能被滞留的员工打出来。
他们现在没有拿到赔偿，不少人等在厂门口，群情激愤。
厂里给的答案是，这段时间照常生产，保证让大家快快活活过年。
要做到这点，最低要求就是照常发放元月份的工资。
“现在厂子里月营收多少？”陈楠问道。
“仅仅3百万左右，除掉成本是负的。”谢志国很无奈地说道。
莲花糕点占据着大量的资源，竟然年年巨额亏损，他也没有想到。
和小小的佳佳食品厂完全不能比，佳佳还盈利呢！
这就是私营企业的力量。
也是看到了这个现象，谢志国才坚定地推行改革。
他本人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十5天时间，我做到6百万营收，扭亏为盈，让您明年能将厂子卖1个好价格。”陈楠思考后，做出了承诺。
谢志国丝毫不怀疑陈楠的能力，不过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强调道：“因为还没有转型成功，你当厂长，只能用原来的那批人。他们现在的抵触情绪非常大，实话跟你讲，普通人去了能被打出来。”
难得谢志国还会讲实话。
可见当前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
不过陈楠还是有信心。
是人总会有弱点。
“这些都不是问题，下面的人不听话我可以搞定。要是没有绝对话语权，做啥都要十几个人审批我就没办法了。”陈楠很无奈地说道。
做啥都要经过众多领导审核，最后的结果就是啥都做不成。
别说十5天了，就是给他1年也不可能做出成绩。
谢志国表示领导已经全部调任，陈楠过去就是空降，原则上1切都要听他指挥。
但是他没有任何职称，年后自动卸任。
“那就好。”
聊完事儿，陈楠把两瓶2锅头打开了。
“来来，恭喜谢市长在昌河写下浓墨重彩的1笔，先敬您1杯，同时也向晓玲表达歉意……”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酒到浓处，陈楠也不得不佩服谢市长是喝酒的1把好手。
1人喝了1瓶2锅头，谢志国的状态比他还要好。
陈楠已经让谢晓玲搀扶着了。
司机先送他回了家。
“要不要扶1下？”谢晓玲见他东倒西歪，主动说道。
“没事，嗯……我能行。”
陈楠下车后，站到门外和她们挥手告别。
刚刚转身，发现江晓瑜蹲在路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里还有泪花。
“呕~”
酒喝多了，在路边吐了起来，人倒是清醒了。
江晓瑜过来给他拍着背，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对他好过。
吐完之后，陈楠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雅儿呢？我……我想她了。”江晓瑜低头说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她现在每天都在后悔，特别是眼睁睁看见陈楠强大起来，更是悔不当初。
在厂子里呆了这么久，也知道当初选择离婚有多么的傻。
但是她更明白，现在的陈楠已经完全摆脱了她。
每天都会见面，却早已形同陌路人。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痛。
开始的时候或许还在幻想，只要过1段时间，陈楠就会和之前1样，现在已经彻底死心了。
她知道两人现在唯1的纽带，就是陈雅。
之前亏欠的太多，她也很想要弥补。
“呃~”
陈楠刚刚吐过清醒了1会儿，被冷风1吹，酒劲再次上涌，朝着旁边倒去。
江晓瑜赶紧上前扶住他，感受到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
不过，陈楠之前从来没有喝醉过，因为她不喜欢，所以陈楠从来没有喝过酒。
刚刚在车里的那个女人，比她还要有气质的多，更加让她感到1丝酸楚。
“妈妈，你回来了！”
陈雅打开门，看见江晓瑜兴奋地跳了起来。
“雅儿。”江晓瑜勉强挤了1个笑容，满是愧疚地撇过了头。
“房间在哪里？快扶你爸爸去躺着。”
“爸爸怎么了？”陈雅焦急地问道。
“没事儿，他就是喝了点酒。”
江晓瑜把陈楠扶到床上，又去烧了些热水。
老太太站在1旁看着，本来担心陈楠的状况，见她忙碌，也没上前。
帮陈楠擦洗后盖好被子，江晓瑜有些不舍得看了眼，但是她知道要离开了。
她不应该留在这里。
陈楠迷迷糊糊握紧了她的手，嘴里说着“谢谢”。
听到他说的“谢谢”，江晓瑜鼓足勇气将手抽了回来。
到外面将给雅儿买的洋娃娃重新拿进来，有些宠爱地摸了摸陈雅的头：“给你买的。”
“哇，是洋娃娃。”陈雅紧紧得抱在怀里，满足地笑了起来。
“妈妈要离开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江晓瑜哽咽道。
“妈妈不走好不好？”
江晓瑜哭着冲了出去，她感觉再不走，自己真的会很舍不得了。
实际上，现在能离开，也是因为还存有理智。
“妈妈……”
后面传来雅儿的哭喊声。
江晓瑜彻底破防，嚎啕大哭了起来。
……
第2天，陈楠还有些头疼。
他隐约记得昨天真的喝大了，是被人扶着进屋的。
“没想到谢晓玲还挺贴心的，嘿嘿，难得。”
特地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啥味儿被被酒味覆盖了。
起床好好洗漱1番，换上了正装。
陪雅儿吃完早饭，就去了莲花糕点厂。
他和谢志国约好，今天早上去履职，这将是1场硬仗。
然而时间紧迫，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准备。
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这次要是能取得好成绩，他将在接下来的收购中占据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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