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钦??”
嘶——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朱翊镠先是重复了这个名字,随后,有关于那鲁钦的记忆开始涌入自己的脑中。
“鲁都事。”
朱翊镠虽说心中因为鲁钦这个名字而变得翻滚,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询问,想要进1步确认。
“你籍贯是哪?哦,祖籍在哪?”
“啊?祖籍?”
鲁钦才刚刚直起身子,下1刻便因为朱翊镠的问话而重新弯了下去,“回殿下的话,卑职是济南长清人。”
“果然!”朱翊镠眼中1亮,对上了。
“你之前可是武进士出身?”
这话1出口,不单单是鲁钦惊讶地抬起头来,就连1边候着的韩承庆也是1脸惊讶地看着朱翊镠。
“怎么?本王可有说错?”
现如今的朱翊镠,早已养成厚脸皮的习惯了,也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超然,自然不需要再像以前1样要解释1番。
“是的。殿下,去年刚考了武进士,便被武选司选派到了辽东都司先行历练了。”
鲁钦虽说惊讶于朱翊镠对于自己的熟悉,但是碍于身份,他根本不敢去多问些什么,最终只是点头应下。
得到了鲁钦的肯定之后,朱翊镠心中1喜。
果然,果然是自己后世所熟知的那个名将。
明末的时候,涌现了太多名将,正所谓乱世出英雄。
很多将领都活跃在西北或是辽东1带,从而被人们所熟知,那是因为这两块地方边患严重。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大明帝国的南方地区,也存在着诸多隐患。
无论是万历初年,被张居正操盘亲自镇压下去的罗旁瑶族,还是之后会发现的播州反叛,都是在南方。
而镇压南方是需要有着精兵强将的。
鲁钦就是靠着不断镇压帝国南方的隐患而成名,从而成为西南名将之冠。
只是在当下的明军体系当中,对于南方那些个造反的少数民族是最不看重的,因此也造成了那些参与到西南平叛的名将很难获得高的知名度。
但是朱翊镠可不这样认为,对于急需人才的他来说,每1个人才的到来,都是值得去珍惜的,当然,除了那李如松之外,这人的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朱翊镠很担心有1天在跟女真诸部打着打着的时候,他就去投敌了。
这1点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是心中有了芥蒂的朱翊镠,对于李如松已经不再信任了,因此他需要更多的将才来填补这1个空缺。
眼下这鲁钦的到来正是好机会。
不过,此时,这鲁钦所担着的是辽东都司的都事,虽说只是个正6品的官职,但也是朝廷亲自移文确认的命官,并不属于王府属官。
自己想要挖他,还是需要再拐个弯的。
之前,在戚继光面前,朱翊镠敢于如此胆气去讨要武将,是因为那时候有着诏命在背书,自己可以理直气壮,但是如今不行了。
“鲁都事啊,你这都事1职做得可还算如意啊?”
朱翊镠这话其实已经自认为很婉转了,但是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话中的意思,鲁钦虽说年轻,但毕竟也已经2十岁加冠了,自然能听得懂的。
当即便抬头,先是看了眼边上没有什么反应的韩承庆,之后才看向朱翊镠,低垂着脑袋沉默片刻之后,才抱拳答道,“殿下好意,卑职明白了,卑职看殿下身边好似没有太多粗通文墨之辈。”
“正好卑职有个远房表亲,也来这辽东讨个差事,不知道能否在殿下边上补个跑腿的缺,些许文书也能交给他。”
“诶,哪里只是文书啊。”
朱翊镠哪里不能听明白这鲁钦话中的意思啊,虽说是在说什么表亲,其实就是在说他自己啊。
同时他也知道了,这是鲁钦在试探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有多少。
果然,这有才华的人,都是有着1股子小傲气的,他也在择主啊。
“鲁都事能文能武,想必你的远方表亲也是不差的。”
朱翊镠脸上笑意满满,“这样,本王做主,若是你家表亲过来,就先在本王的亲卫营当中谋个差事。”
“少说是1个亲卫守备,日后独立带队也是不成问题。”
朱翊镠说到这,又看向鲁钦,“这辽东不比他处,本身就3面临夷,以后有得是机会有着战事,少不得建功立业1番。”
“想来,你那位表亲也是不甘于在笔墨之间耗掷人生吧,好男儿就该志在戎事!”
“殿下——”
鲁钦的双眼瞬间1亮,很显然朱翊镠的最后1句话打动了他。
自己1个武进士,还是2十来岁的武进士,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自己又怎么甘心1直在这笔墨之间呢。
“殿下请放心!”
鲁钦想到这1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随后他便1脸肃色,朝着朱翊镠1个抱拳道,“如此,那卑职的表亲必然会来,还望到时候,殿下能够收容12。”
“放心!”
朱翊镠见状也是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对着鲁钦点头道,“本王说1不2,必然兑现承诺。”
这1番对话下来,那边上1直听着的韩承庆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他看向那鲁钦的眼光当中,也带着些许羡慕之色。
很显然,这鲁钦现如今是抱上这潞王这条大腿了。
而自己虽说是辽东都司的1把手,可是这辽东都司现如今有着多少权力,自己那是1清2楚啊。
而如今随着潞王的到来,他1下子就分走了4万顷田地作为庄田,这几乎是要将整个辽东的田地给掏空啊。
那屯田这1块自己丢了之后,等同于自己这辽东都司已经成了1个空架子了。
自己也就是个名义上的堂上官,整个辽东,1个副总兵就敢对自己不敬。
韩承庆1想到这1点,其内心深处就不由得有些落寞,自己算是坐到头了,但是这鲁钦,日后怕是能混个总兵来当啊。
仿着那李成梁的例子来看,现如今跟着他的那帮子人,好些个家丁都已经坐上副总兵的位置了。
而潞王是谁,那是当下皇帝的亲弟弟,还是唯11个胞弟啊,更是如今天下独1份的塞王。
塞王啊。
韩承庆心中感叹不已,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1把花白胡子。
对于这韩承庆的内心思绪,朱翊镠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眼下更关心另外几个问题。
第1个便是自己的护卫军虽说已经驻扎在城外的大校场当中了。
但是这粮草显然已经不足了,而王府长史田乐现在又没有到来。
所以必须需要得到辽阳城的进1步补充。
第2个则是想要建立新时期的强军,单单靠饷银和军纪是不够的,还是需要有着所谓的信仰作为支撑,而在当下,自然是没有什么红色主张的,有的只是最为朴素的忠义2字。
那么如何将这忠义2字进行渗透到军中,则是自己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朱翊镠之前1直在想,但是之前1直在行军,或是打仗,也没有个安生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条件可以去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现如今到了辽阳之后,日后是要常驻的,也就有了个安稳的地方,这统军思想问题就需要去考虑了。
之前那些个书办肯定是不行的,那十来个书办,朱翊镠不用想,必然都是朝廷的耳目之司。
自己根本不放心,但是当下读书人又少,尤其是辽北地区就更少了。
虽说各卫都有卫学,但是这些读书人的水平,就不用多说了,因此只能在辽阳城找了。
想到这,朱翊镠便朝着周围人群看了1圈,“仓库大使,还有草场大使在哪啊?”
朱翊镠所说的这两个大使,都是无品级的吏员,但是身上的担子却很重,管着整个辽阳的粮食和草料。
这也是大明当中最为奇葩的1个点。
那些个官员往往清贵而没有实际的任事,而那些个底下没有品级的吏员,则是承担着各种琐事。
并且更关键的是这吏员的地位又是低到离谱,属于那贱役。
1方面给予这些吏员低人1等的待遇,1方面却让他们掌握基层权力,这1种政治体制的设立,实在令人费解。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让那些被压迫的平民百姓心理舒服些吧。
“卑职在!”
伴着朱翊镠话音落下,便有两个吏员从面前那1帮子上值的吏员当中钻出。
“本王的护卫军,如今有战兵5千,帮丁1千。”
朱翊镠没有半点废话,直接开口讨要行粮,“徇例于辽东都司支给,这行粮每人先支取7石,合计4万两千石吧。”
“至于草料也按着同等数量支取吧。”
“殿下——”
那仓库草场两位大使,彼此对视1眼,而后齐齐看向朱翊镠边上的韩承庆。
在见到其轻微点头之后,这才做主作揖答道,“谨遵殿下令。”
“3日内,某等便将潞王殿下所需粮草,如数送到,还请殿下宽心。”
“嗯——”
朱翊镠先是1个点头,而后又是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之色,“哎呀,韩掌印啊,这本王的护卫军1到,便害得辽阳府库大出血啊。”
“这样吧,等到本王王府田长史押送粮草到了之后,便将这粮草如数送还,如何啊?”
“殿下说笑了。”
韩承庆虽说有些愚笨,但是朱翊镠这话他还是能听懂的,这只是客套话而已,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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