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龙就是游历四方,恰好路过此地,见猎心喜,跟杜预玩玩而已。”
“赌注,就是这滁河三年大旱不下雨!”
“怎么样?”
隆伟目光如剑,逼视杜预:“你,还不下场吗?”
全场目光,都落在杜预身上。
山阳县案首赵明/慧,突然大声道:“杜案首,给他点颜色看看!”
山阴县案首冯勇也激动道:“就是。这龙太狂妄了,求仁得仁,杜案首大展诗才!”
一众案首、读书人纷纷激动起来,鼓噪着要杜预出手。
连宋佳霖都嗷嗷叫:“欺人太甚!这龙族欺人太甚!居然敢用大旱三年威胁我滁州?杜预,上!”
杜预:“····”
我只想躺平、摸鱼,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被田大人盯着天天码字的我,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连东海龙族的隆伟你,也要不远万里跑来逼我写诗?
滁州百姓,早已将醉仙楼围拢水泄不通。
这年头,就不缺耳报神。
早有好事者,将醉仙楼上发生震惊全场的事,通报给滁州百姓。
人人都知道,今日求雨失败,原因竟然是——来了一头真龙?
真龙化成一个俊美无比的青年学子,混入了润泽诗会中,一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却暗中将一切求雨努力通通扼杀。
整个滁州十来个县所有案首,全部求雨失败。
有的案首(鬼才牛贺),由于情绪过于激烈,诗词辱及龙族,触发敏/感词,甚至惨遭神兽报复,被雷劈了、重伤抢救
。
而这头真龙,甚至提出无理要求——逼的唯一没有出手的杜案首,现场作诗,若不能折服他,便要惩罚滁州,大旱三年?
这下,可热闹了。
诗会、案首、求雨,本就是很容易上圣元热搜榜的高频词汇。人人听了都要竖起耳朵。
何况,这醉仙楼上还有一头龙?
龙,在这年头的地位,那绝对是顶流啊。比后代大熊猫+恐龙票房号召厉害多了。
于是,万人空巷,蜂拥而出,将醉仙楼挤得水泄不通。
连外面的民居、对面的楼上,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民众呼声,山呼海啸。
“杜案首,教训这头龙!”
“无所谓,杜案首会出手!”
“龙你呼风唤雨了不起啊?我们有四甲上杜案首!”
“让这头没文化的龙,知道知道杜案首的厉害。”
不得不说,杜预最近名气爆炸,成为全州老百姓茶余饭后,酒肆坊间的当红炸子鸡,绝对热点,如雷贯耳。
这货身上的传闻太多,处处都戳在吃瓜群众的萌点上。
例如,名落孙山后请圣裁,一举成为史无前例四甲上案首。
例如,穷小子一纸婚约,被知府大人嫌贫爱富结果狠狠打脸。
例如,知府千金被妖族绑架,杜预站上城楼,赋诗一首,书生救美,传为佳话。
这些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戳中了这年头老百姓的爽点、萌点、泪点和痛点啊。
你看看那些明清话本小说,才子佳人,哪一个不是穷小子科举逆袭
,打脸富家翁,迎娶白富美,成就大团圆happyending?
传来传去,杜预就成了滁州家喻户晓的人物。就算有人还不知道,现在经过这次真龙洗礼,也如数家珍了。
杜预直翻白眼。
去去去!
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能斗得过一头龙?
听到外面民众万众一心,山呼海啸的加油声,田洪凤满怀欣慰的目光落在杜预身上,慈祥姨母笑:“既然如此···”
“停停停!”
杜预急忙叫停:“先把规则说清楚,省的这头心眼比针眼还小的龙,一会咬文嚼字反悔。”
“什么?你敢骂我心眼小?”
隆伟气急败坏,一蹦三尺高。
杜预眼睛一亮。
这头龙貌似颜值与智商不成正比啊。
颜值逆天,智商感人的赶脚。
他与老狐狸田洪凤,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动声色试探道:“对啊。刚才牛贺骑龙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呸,是斥问五雷君。结果差点被劈成灰。你敢说不是你搞的鬼?”
隆伟冷哼道:“他口出狂言,辱及龙族,我只是小惩大诫,略微教训他。”
杜预认真道:“你还说心眼不小?人家做个诗,口气略大,你就差点要了他命。我作诗,到底怎么算赢?你画下道道来。”
隆伟冷笑道:“这还不容易?你这润泽诗会,不就是求雨?我就赌,你作诗也下不来一滴雨!”
“若我诗成,能下雨?”
杜预眉头一
挑。
隆伟冷哼一声:“不可能!”
杜预一翻白眼:“打赌打赌,愿赌服输。你都说不服输,还打什么赌?”
隆伟勉强道:“那就这样。今晚只要你诗成,天上能下雨,便算我输。”
“你输了,又该如何?”
杜预步步紧逼。
隆伟皱起眉头:“我不可能输。”
杜预呵呵一笑:“万一输了?”
隆伟一咬牙:“我任你处置!”
田洪凤眼睛一亮。
这隆伟身份高贵、来势汹汹,但没什么江湖经验啊。
一看就是生瓜蛋子,一来二去就被杜预这老/江湖给摸得底掉。
甚至连“任你处置”都说出来了。
“好!这是你说的!”
杜预马上一口咬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是一头真龙,大家签字画押。”
他一挥手。
宋佳霖一脸奸笑,拿出一份契书。上面已经写好了条款。
“滁州士子杜预与龙族隆伟,于大唐庚子年正月二十九醉仙楼润泽诗会打赌,若杜预诗成下雨,则隆伟任由处置,若诗成无雨,则滁州大旱三年。”
下面,是签字画押地方。
隆伟慌了神,瞪大眼睛恶狠狠道:“怎么还有契约?这不是套路本公子?”
杜预理直气壮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哪有打赌不签契约的?你万一输了耍赖怎么办?”
隆伟眨眨眼,一脸茫然。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又说不上来。
一旁范仲永突然道:“不行。杜预你是案首,此场灾祸又是因你而起,岂能拿
滁州大旱三年做赌注?要是你输了,你有何颜面对滁州父老乡亲?还不自裁以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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