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笙对楚竹煦是惧怕的。
那段想让她生便生,想要她死便死的痛苦日子,是钻入她骨子里生长的蛆虫,除不掉,挖不干净。
因此只能够从现在对这人好着,以防之后在被人狠狠捅一刀,她估计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了。
一阵无言,两个人同桌吃饭。
本应由宫女为楚竹煦夹菜,但梁瓷笙却熟练地用公筷夹了一块肉放到楚竹煦的碗中,末了还不忘给自己添碗汤。
没有听到熟悉的冷嘲声,梁瓷笙才怔愣地抬头,暗自懊悔,自己上辈子被驯化的真是彻底。
还真如楚竹煦说的那般——“不过是一条狗。”
“这菜北方口味,更加符合楚太子的口味。”梁瓷笙给自己找补,“如果楚太子还有别的想吃的,揽月宫的御厨能做,我便遣人送过去给你。”
楚竹煦领了情意,筷子却将梁瓷笙夹过来的那块肉往碗边扒,不愿意多碰半分。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落水的小公主唱得哪出戏。
无论是哪一出,都是他应该戒备的。
不怕美人,就怕是美人蛇。
饭后,梁瓷笙头疼,觉得自己应该将整件事情给顺顺,便让楚竹煦回自己的宫殿去,大可不必守在她身边。
楚竹煦恨不得,一秒也不多待,闻言便请安,离开了揽月宫。
“荷香,宝月你们也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硕大的宫殿一下子只剩下梁瓷笙一人,她静静地坐在柔软的床铺上,细细想
着接下来的路子要怎么走,怎么样才能够保证她自己的生命安全,保证家人的安全,保证国民不会沦为楚竹煦玩弄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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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主子还是要注意身体。”面上带着银面,身着黑色劲衣的侍卫站在楚竹煦身侧,臂弯中搭着一件狐毛披风。
“你说她在玩什么把戏?”楚竹煦手捻着一纸薄纸条放到烛火上,很快火焰就吞噬干净。
侍卫垂首,“不清楚,但她往昔那般欺辱主子,多半是心里面存着些羞辱主子的想法。她今天这般亲近,主子不要被她这幅容貌给迷惑住了。”
“我知道。”
楚竹煦双手背在后面,站在自己宫殿的窗户前面看着满天灯火,心里面盘算的东西旁人难以猜测,但手指却难以控制地紧抓着。
梁瓷笙玩的什么把戏不重要。
他想要的,是这个天下。
如果那个女人自以为聪明,想要倚靠他来达到某些目的,楚竹煦也只能说声抱歉。
因为他一定会比那个女人更狠,踩着她,成为这个天下的王。
揽月宫。
梁瓷笙睡着又被浑身的冷汗浸湿,完全无法入睡,披着单薄的衣裳醒来,眼里难以遮掩的是戾气,与白天那个娇软的姑娘不同,像是变了个人。
梁瓷笙从床上面起来,凭着记忆从书架上面摸索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
那是独属于西谣王室的符号,这也是她十岁的生日礼物,不过当时年幼,想都未曾
想起,后来西谣打乱,这块玉佩更是不知道落到何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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