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惨死的同病相怜,有那么一瞬,乔璃月还是起了点难得的同情心。
“王爷,您这张嘴可真会说话,建议下次少说点吧。”
别人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赵容与不一样,他是抹了毒。
听得人想直接弄死他。
所以还是少说话的好,毕竟不开口的时候,这张脸还是挺能迷惑人的。
多么君子端方的一张脸啊。
她感叹了一句,将一排银针当着赵容与的面打开。
赵容与睨了她一眼,嗤了一声:“好巧,本王看乔小姐也如此。”
孩子挺会说话,建议下次别说。
二人互相瞄了对方一眼,都在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不善。
但乔璃月已经不想跟他说废话了。
她甚至都没开口,只是抿着唇,捏着一根银针。
明晃晃的,不知道是想要赵容与的命。
赵容与无声叹了口气,撑着最后那点劲儿坐在地上,后背则是靠着柱子。
冷汗已经将他的衣服浸湿了,但面上倒瞧不出半点异常,甚至将手伸出去的时候,还能散漫道:“乔小姐,记得轻点,本王怕疼。”
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有歧义。
乔璃月在听到的那一瞬,就想在心里骂街。
结果还没开始骂,就听赵容与又道:“骂我?”
乔璃月顿时否认:“王爷,别污蔑人清白。”
她可还没开始的,何况那是腹诽!
结果才想到这儿,就听赵容与闭着眼,慢慢悠悠道:“本王可有通灵术。”
这话一出,乔璃月都气笑了
。
她还能咬着后槽牙提醒:“没记错的话,您上次不是说,您有读心术么?”
怎么大忽悠还记不住自己的词儿,不专业啊。
也不知她这句话怎么就戳中了赵容与的笑点。
听到乔璃月的话之后,赵容与轻笑一声,睁开眼看她,一双眼里不同于之前的杀意与墨色缭绕,真实的承载了几分笑意。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又浮冰碎梅的动人心。
可惜话不中听。
“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乔小姐,你果然在觊觎本王。”
色是绝色,音是佳音。
唯有这话中的意思,让人想动手。
乔璃月连辩驳都懒得了,只觉得自己也是脑子有病,才会跟赵容与这么针锋相对。
她越生气,这人越兴奋吧?
于是,乔小姐不肯开口了,连带着施针的时候,都多用了几分力道。
赵容与呼吸一重,再看她时,笑意就变成了眯眼打量。
“恩将仇报?”
这人倒是时刻不忘挟恩,乔璃月弯着眉眼,笑容敷衍,话也敷衍:“见谅,乡野村夫诊多了,忘了您金尊玉贵。”
她收回手,又抽出一根银针,话虽然敷衍,但是下针却格外专注。
见她额头都见了汗,赵容与也不再逗她,而是任由这人将银针一根根的刺入他身体。
直到最后一根。
赵容与便觉得,喉头更加痒了。
他克制着,就听乔璃月说:“别压,吐出来。”
赵容与呼吸粗重,偏头,乔璃月则是拿着帕子替他挡着。
几声咳
嗽之后,鲜血也染红了帕子。
但体内那一股像要将他撕裂的疼痛,却淡了许多。
赵容与眼前一阵混黑,还没缓过来,就觉得轻柔的动作落在他的唇边。
他微微眯眼,就见乔璃月拿了一方新的帕子,替他在擦嘴。
见他眉眼有些失焦,还轻声询问:“好些了么?”
明明刚才还能跟他斗嘴,这会儿却又温柔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赵容与倒是回过味儿来,乔璃月是故意的。
她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施针太疼了。
赵容与声音沙哑,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也没劲儿去跟乔璃月斗嘴,而是哑声点头:“嗯。”
乔璃月将帕子随手放在地上,又替他诊了脉,眉眼也舒展了一些。
暂时压制住了。
至于以后……
她才想提醒,就听元卓骤然开口:“主子,二老爷醒了!”
听到这话,乔璃月顿时回头,就见乔德成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神情一喜,跟赵容与点了点头,自己先提着裙摆过去看叔父了。
倒是赵容与,见她这模样,无声抿唇,待得看到地上那一方手帕时,手指勾了勾。
手帕便落入了他的手。
那是乔璃月的。
乔德成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混沌,看到这一群人,第一反应是警惕。
是乔璃月先开了口。
“叔叔,您觉得怎么样?”
她今夜面上做了易容,声音也更改过了,但这说话的语气,倒是让乔德成一瞬间听出来了。
“……阿月?”
他
震惊的同时,又看着四周,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璃月见他想起身,先扶住了他,压着声音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简要跟您说,我今夜来地宫有事要查,这位是怀王,他今夜前来也是为了查案,我们误打误撞坠落下来,眼下被困在此处,发现了受伤的您。”
乔璃月怕乔德成说错什么话,先将情况说了,乔德成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不远处靠着柱子的疑似怀王,以及眼前这位更改了模样的侄女儿。
乔德成权衡之后,先开口:“怀王今夜来,是要查什么案?”
他虽然受伤,气势倒是没被削弱。
赵容与看了一眼,心说,很好,还是那个倔驴犟种。
好在,倔驴眼下跟他应当不在敌对阵营。
所以赵容与淡淡开口:“查宁王,诺。”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巴朝着那边点了点。
乔德成再看过去的时候,眼神就有些震惊。
虽说受了伤,人也昏迷着,还被五花大绑。
但那位,的确是宁王无疑。
所以……
宁王当真参与其中了?
赵容与只从他的表情里,就猜到了乔德成想说的话。
“看来,乔大人与我所来的目的,是相同的了?”
听到赵容与这话,乔德成谨慎道:“下官不敢确定,但今夜前来,的确为的是查案——”
有些事情是能说的,比如他为何会被到了这里,还险些成了祭品。
“数日前,我查案归京,中途发现商船运
货,奇怪的是,他们由南往北运货,却带了大量的北方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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