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璃月满意一笑,才收回了袖中丝,又被人抓住了手。
是赵容与。
“当心。”
乔璃月瞬息之后,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容与抓住了她的手,与她翻了个身,于是在坠地的时候,乔璃月便坠在了一片绵软上。
那是赵容与的身躯。
“唔……”
男人闷哼声响起,眉头都紧紧地皱着。
乔璃月就不敢动了。
这里离摔下来的地面不高,约莫有一丈多的高度,之所以没摔伤,一则是因为赵容与替她缓冲了下,二则,是赵容与功夫不错。
当然,赵容与有没有受伤,暂且不好说。
毕竟被她当了人肉垫子,那一下砸的挺实在的。
还是赵容与推了她一把:“在本王身上趴的可还满意?”
这话一出,乔璃月就有些想翻白眼。
按着正常套路,救了人之后,不都是该温温柔柔的敲竹杠么?
他怎么还嘴欠呢?
乔璃月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的往旁边滚了下,先活动了下手腕,才无甚诚心道:“多谢王爷。”
说这话时,她还不忘看了一圈周围环境。
就是没看赵容与。
也幸好这周围有些昏暗,足以掩盖乔璃月那点脸红。
但她也的确在认真观察环境。
在看到周遭环境时,乔璃月的表情就有些凝重。
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密室。
确切的说,并不完全一样。
这里跟方才的那两个殿内的祭祀摆设都差不多,如果说唯一不同的,那依旧是表情。
而这一次,是哀伤。
喜怒哀乐,连接着四大凶兽,虽然这才是第三个,但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赵容与讲述的故事。
至少在祭祀的人看来,那个真实性是百分之百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耗费这么大的力气,来修建这些。
所有的都清晰明了,唯一不明了的,是宁王。
已经有下属过去查探宁王的呼吸了,人暂且还活着,但是他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太脆弱了,大概是方才摔下来的动作太大,所以这会儿,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但就算是昏迷的宁王,也足够让乔璃月的怀疑更深。
“王爷,你不怀疑么?”
听到乔璃月这话,赵容与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怀疑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咳嗽了几声。
地面不高,自己跳下去半点事儿没有。
可惜他刚才脑子一抽,当了一把人。
还是个好人。
眼下被乔璃月砸了一下,肺腑咳嗽的感觉忍都忍不住。
乔璃月瞧见他这模样,难得有点心虚,于是质问的话,就变了味儿,温柔了几分:“宁王不像是主使,更像是个鱼饵。”
谁家主使会在第一时间就跳出来呢,除非是没用的,拿来被榨干利用价值的,才会出来充当鱼饵。
吸引火力值。
赵容与以为自己是黄雀,焉知背后有没有更大的东西在等着吞噬他呢?
听到她这话,赵容与却是笑了笑,反问:“那又如何?”
即便是鱼饵,背后也还有钓鱼人。
那只手只要握着鱼竿,他就能连
胳膊带肉的,给撕下来一块。
当然,眼下这话跟乔璃月还不好说,他只道:“何况,谁跟你说,宁王无用的?”
一个熬死了两任皇帝,且曾经贵为太子的人,只要他活着一日,便有足够多的用处。
就这么出来当鱼饵,背后必有阴谋。
他倒是什么都不怕,甚至到了这地步,还能如此镇定。
乔璃月看着他,压着声音问:“那敢问王爷,您如今还有后招么?”
她敢肯定,掉在这里,一定不在赵容与的计划之列。
她只好奇一件事儿,这一把共患难,到底还能不能出去重新见太阳。
赵容与却没有回答她。
只是睨了她一眼,精准的点评:“怂货。”
乔璃月皮笑肉不笑:“比不得您。”
她是怂,好不容易得来一条命呢,总不能糟蹋在这儿了。
多亏得慌。
对她这态度,赵容与懒得评价,只是缓了口气儿,才吩咐人开始搜寻。
乔璃月兴许没看出来,但他是见过图的,所以大概知道,这里还会有些门道。
只是还不等他搜寻出结果,宁王先醒了。
且在意识到自己也被拽下来之后,一瞬间就有些暴怒和慌乱:“赵容与,你竟然敢!”
毒是乔璃月下的,人是乔璃月拽的。
但现在,锅是赵容与背的。
好在,赵容与本人对于背锅也没有什么表示,反而直接认了下来:“嗯,我敢。”
他这话,让宁王的表情就更难看了。
宁王狰狞着脸,不知道摔到了哪里
,疼痛让他的神情就更扭曲了。
他一步步的往前挪动,一面指着赵容与:“我告诉你,今日之事——”
只是话还没说完,人先翻了个白眼。
而后,重新栽倒在了地上。
这次是真的昏过去了。
赵容与偏头,就见乔璃月才收回了手。
意识到这人看他的时候,指了指宁王:“他要下黑手。”
乔璃月没撒谎。
宁王的确是要下黑手。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那一副暴怒的做派下,是他在悄悄挪动的手指。
若不是乔璃月眼疾手快,这会儿他恐怕已经摁下了另外一个机关。
还好。
这会儿他的手还在一块隐秘的凸起上面摁着,但人已经卸了力道。
赵容与看着她这模样,无声弯唇:“本王也嫌他聒噪。”
说这话时,赵容与淡淡的收回手。
乔璃月这才注意到,赵容与的指尖,夹着一片梅花匕首。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乔璃月没出手的话,那动手的就会是赵容与了。
有那么一瞬,乔璃月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眼前人智多近妖,又不是傻子。
但赵容与偏要冲着她笑,还说:“乔小姐,这么关心本王?”
这话说的,格外引人遐想。
乔璃月半点都不想他遐想,掩饰似的咳嗽了一声,偏头过去:“王爷想多了,咱们眼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总不能连我自己都不管。”
但她这解释,怎么看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赵容与挑眉,待要说什么,眉眼
又一凝。
他让乔璃月站着别动,自己则是快步走到了祭台前。
与先前陈年血迹不同。
这里的血迹,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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