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琉璃清歌手中那碗酒,云瑾举碗喝下时,在酒碗的掩盖下,唇角有悲凉漫过。
这是坐在她对面猛灌自己酒的琉璃清歌没有发现的。
一杯杯酒入肠,二人心中却更添愁绪。
颇有一种越喝越愁的感觉,越喝越绝望的感觉,
到至最后琉璃清歌的视线已然模糊。
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琉璃清歌的思维渐渐混乱。
看着身前一身白衣的云瑾,琉璃清歌突然紧紧的抱住云瑾:“瑾,你可不可以不成亲,可不可以不爱她,可不可以喜欢我,可不可以娶我做新娘,我爱你啊……”
大着舌头的琉璃清歌就这样被酒迷混了理智,失控的抱着云瑾。
最后哭着哭着,竟迷迷糊糊的倒在了云瑾的怀中,睡了过去。
直到怀中的人安静下来,云瑾才轻轻的环住琉璃清歌的纤腰,低叹了一句:“清歌,其实我也爱你,只是不能爱!”
此间他们已经出了酒楼,来到了清凉的街道上。
只是那清凉的长街却抵不过云瑾的眼中的凄凉。
远处,一身青衫俊美华雅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看着那人云瑾强压下心头的苦涩,向着那人走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明帝君。
当东明帝君俊雅的眼望见倒在云瑾怀中的琉璃清歌时,有森寒闪过。
见此,云瑾连忙让紧紧拥着自己的琉璃清歌稍稍离开自己。
却在东明帝君即将揽过琉璃清歌的时候,云瑾的手挡住了东明帝君的手。
见此东明帝君眸光一寒:“云瑾,你反悔了不成?”
对此云瑾苦笑了一声:“反悔?决定了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见云瑾不是反悔,东明帝君才稍稍松了口气,横着眉待着云瑾接着说。
看了眼又不自觉靠着他熟睡的琉璃清歌,云瑾心中难舍,但还是狠心的别过了眼:“虽然云瑾不能阻清歌姑娘富贵路,不能让清歌姑娘与我过着清贫的日子。
但今日清歌姑娘酒醉的厉害,惜花莫折花,帝君既然惜爱清歌姑娘,瑾以为应让清歌姑娘清醒的时候自己选择。”
听了云瑾的话,东明帝君气得眉毛一挑:“云瑾,你竟敢说朕趁人之危?”
并没有被东明帝君的气焰吓到,云瑾笔直的站在那里。
以守护的姿态守护琉璃清歌,仿似风中傲骨的寒梅。
却换来东明帝君一记嘲讽:“云瑾,朕若是真想趁人之危,你以为凭借你的力量能阻挡得住?”
对此,云瑾只是平淡一笑:“如果帝君不按之前约定,瑾自知力量薄弱,有的只是血溅长街以相护。”
“云瑾,你到底爱是真的爱她吗?”出乎云瑾的意料,东明帝君竟然轻叹道。
爱?如果整日相思盼相见叫做不爱,如果为了她的锦绣荣华,宁可虚伪欺骗,叫做不爱。
如果为她连命都可以舍弃叫做不爱,那他想他真的不爱吧。
“如果真的爱她,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她宁可让自己受尽委屈,那么为什么不像你方才说的让她自己来选择?”
凉凉长街上,一女子清雅的声音突然自云瑾与东明帝君的前方传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去了戏园子,没见到琉璃清歌,一路又玩了几圈,恰巧路过此地的墨倾城。
见到云瑾因为不认识不墨倾城,不知墨倾城与琉璃清歌的关系。
以为是哪位路见不平的人,叹了口气,云瑾嘴边有苦笑溢出。
他正因为爱琉璃清歌,所以总是希望将最好的给她。
还记得他的母亲是高门大户里的小姐,当年因为爱情与身为家丁的父亲私奔。
结果母亲最后病重,父亲却拿不出钱救治,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世。
父亲愧疚懊悔之下染上了风寒,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所以他不能让琉璃清歌与他过苦日子,因为有的时候比爱情,比相守更重要的是安好。
风吹过,云瑾只是笔直的站在那里。
尽量用平缓的话语将父母的事说与了墨倾城听。
听完之后,墨倾城免不了一阵唏嘘。
在唏嘘过后,墨倾城正色道:“可你认为的荣华富贵,未必就是安好,如果行尸走肉也算安好,如果与爱人分离,肝肠寸断也算安好。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安好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折磨,你可知清歌她有多么爱你?
离开你,比与你过日子还煎熬,更何况人生在世,世事难料,你又怎保会永远穷困?”
如果爱上琉璃清歌的那人是别人,云瑾都不会这么果断的放弃。
只因为爱上琉璃清歌的人是东明帝君,那个出了名的狠辣君王。
他如果不放手,清歌又怎会活着?
他们就算最后在一起,也要承受东明帝君的狠厉报复,不如早些放手。
正在云瑾思索如何措辞说服墨倾城成全他时,一直寒身立在他们面前的东明帝君突然脸色惨白的捂着胸口蹲伏在地上。
而这边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云瑾身上的墨倾城和春儿并未察觉这一切。
直到一声人体倒向地面的声音响起,云瑾和墨倾城春儿三人才望向声源地。
只见东明帝君僵硬的倒在地上,脸色铁青。
见此,墨倾城忙探身查看,发现东明帝君早已没了呼吸。
因着东明帝君的突然暴毙,很多原本计划好的事,突然生了变故。
两个月后,北王府,一身银白衣袍,外搭一把水墨扇,模样甚是粉雕玉砌的宝宝。
此刻正一脸唏嘘的对着早已与北王拜了天地现在已是北王妃的墨倾城慨叹:“娘亲,没想到东明国自从先皇暴毙。
继位的不是东明国最被看好的九皇子,也不是一直野心勃勃煞是不安分的左相,竟是默默无闻的十五皇子,还真是让人唏嘘慨叹啊!
且最主要的是九皇子传言竟然下凡历劫的仙人,据说宫变之时,竟飞升成仙,真是古往今来活见久啊。”
说罢宝宝还自诩风流的一扇折扇,颇有一番评史说今的风雅。
对此墨倾城很不给面子的吐槽:“宝宝,你嘴巴上有颗饭粒,袖子口开了……”
当即宝宝的小脸黑了,道了句:“娘亲,宝宝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哪有这么黑自家儿子滴?”
对此墨倾城是这样回答滴:“宝宝,你不造黑黑更健康嘛?乖啦,为你的健康着想,娘亲得多黑你几次,情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宠妻无度的北王连忙含笑着点头:“宝宝,你娘亲说的对!”
宝宝粉雕玉砌的小脸当即垮掉了,厥了厥小嘴刚想抱怨几句。
便听门外琉璃清歌的声音传来:“城妹妹,情师弟,你们在吗?”
说着便轻扣起房门。
听得门外琉璃清歌的声音,墨倾城连忙起身开门。
只见一身青衣的琉璃清歌幸福的挽着白袍素雅的云瑾,正等候在门外。
见到墨倾城琉璃清歌难得娇羞的从云袖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帖。
眉眼间满是幸福道:“城妹妹,过些日子就是我和瑾的大婚,我和瑾的事多亏了你,城妹妹谢谢你!”
见琉璃清歌这么说,墨倾城连忙笑道:“清歌姐姐,其实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帮上多大忙,不过云公子他真的很爱你。
只是云公子下次可千万别那么固执了,清歌是我和情情最重要的人,就算东明帝君不突然暴毙,如果他敢报复你们的话。
我和情情完全可以拦得住的,且他与太后设定的那场阴谋,我和情情早有察觉,就算他不突然暴毙,也会失势!”
见墨倾城这么说,云瑾的俊颜不由得染上愧疚,抱歉道:“是瑾考虑的不周。”
其实墨倾城今日这么说真的不是故意惹云瑾愧疚的。
而是想让云瑾明白,若是他和琉璃清歌有事,她和北王是可以护他们周全的。
最主要的也是想要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他和琉璃清歌的幸福。
她知道云瑾是个聪明人,她的用心,他会明白。
所以墨倾城并没有就这个话题深说下去,而是热情的请他们二人入屋。
坐下后,琉璃清歌拉着墨倾城有些心有余悸道:“城妹妹你知道吗?你和北王去追捕墨倾月的时候,可是要把我吓死了。
没想到墨倾月的后台竟然是毒王殷九,不过就是那最毒的毒宫宫主飘渺来,依照你和情师弟的本事,也是不在话下。
我真是瞎担心,唉,没想到你和情师弟短短几个月,竟然累积了这么大的势力,当时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怕我担心,才说对付墨倾月和殷九不在话下呢。”
在慨叹完这些,琉璃清歌想起之前墨倾月针对墨倾城的计谋。
不由得满是愤慨:“城妹妹,好在当初你识得了墨倾月的阴谋,知道她是利用喜儿为你着想的心,才故意挑拨你和喜儿的姐妹之情。
不过说来,喜儿的做法还真让人感动,明明知道会被你误会,还为了保护你傻傻的选择去做那件事。
好在最后一切都在你和情师弟的掌控中,若不然可真就悲催了。”
听琉璃清歌说起喜儿,想起喜儿前些日子欢欢喜喜嫁给心上人潘玉的场景。
不由得满是幸福:“清歌姐姐你知道吗?看你们这些真心待我的人幸福,我真的很幸福,尤其是春儿。
我一直很担心春儿喜欢的那南小王爷,会因着一直深爱着死去的爱人,而不会接受春儿,没想到最后竟被春儿感动,看着你们一个个的都幸福,真好!”
墨倾城的话,让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感同身受。
此刻窗内众人相谈甚欢,窗外桃花灼灼,池内鸳鸯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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