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细察入微新发现
十五月亮十六圆，陈谋用完晚膳，破例没有去西屋用功，拿本闲书陪着忙完的应儿、含儿喝茶闲聊，听她们说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手中的书册偶尔翻动一页。
体态丰盈的应儿笑得开心，灯光下花枝乱颤，目光盈盈如水波。
含儿娇娇怯怯也习惯了公子的和气，与应儿姐姐笑闹逗趣，悄悄拿眼睛余光去观察公子的反应。
油灯爆了个灯花，陈公子的闲书才翻过十页，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蒙着布条的脑袋偏向应儿，懂事的应儿粉脸含笑，起身拉着含儿去烧水洗沐。
一夜连气尝试调阴阳，练功效果卓然，经脉内阻塞的能量炼化不少。
翌日下午去论道堂学法，章师傅巡视各房间时候，见到陈谋用布带蒙眼，也询问了两句，得知陈谋是练功过度造成的眼睛不适，告诫他养些日子，三个月内不宜服用丹药。
修炼之事欲速则不达，转而询问对方修习法术遇到的疑惑。
陈谋趁机请教御器飞行的问题。
“你突破没有几天，能够御剑飞上空中，尽管飞得歪歪扭扭不尽如意，已经很厉害了，我建议你更换一柄好一点的剑器，法器品质太差，非常消耗神识和元力，不易掌控速度和方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可以试试。”
章师傅几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一柄品质较好的法器，能够弥补技巧方面和练习术法时间不足的问题。
又讲解一些御剑飞行的心得技巧，出门继续巡视其它房间。
陈谋心底嘀咕盘算：“添加两成法器材料的剑器，锻兵阁要售卖五百灵石，以我现今的锻造水准，打造不出那等品质的法器，洪掌柜卖给我低级法器胚子，已经够给顾师兄面子，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和分寸，再提出购买好一点的法器胚子，就不识抬举了。”
他决定等眼睛恢复，再去锻兵阁照顾洪掌柜的生意。
或许可以将腰间佩剑，以旧换新折算五成费用，谁叫他穷呢，必须精打细算过日子，今后要花费大把灵石的时候还在后头。
接下来几天，陈公子白天晚上皆勤加用功，终于在十八日夜晚，一番调和连气之后，豁然贯通，眼睛里面的雾气彻底消失，阻塞经脉的能量尽数炼化或祛除体外，元气运行畅通无阻，身体恢复正常。
体内修为明显的又增长一截，差不多接近炼气圆满。
拍了拍累得不轻的应儿、含儿，让她们好生歇息。
坊市某些规矩，制定得还是很人性化。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陈公子神清气爽下床穿衣，他察觉自己的双眼有些不同，黑夜里视物较以前更为清晰，多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之感。
走进西屋静室，陈谋外放些许元力，激发古玉穿越来到绝壁峰顶。
他稍稍闭了一下眼睛，再缓缓睁开，太阳即将当空，明晃晃的炽烈阳光刺眼。
几天没有前来，他捡起地上放置的铜钱，重新留下气息印记，再放回去，他在考虑留下一件他祭炼过的法器做长久定位，比如他的短匕，不用每过几天又要重新给铜钱施加气息做标记。
瞬即放弃这个想法，麻烦点无所谓，稳妥为上。
目光扫过像是蒙尘没有光泽的琉璃地面，他“看到”了很微弱的流光，琉璃之下有火一样的光芒缓缓流动，色彩斑斓，他再定睛看时，琉璃地面又恢复呆板的模样。
陈谋停下脚步，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仔细看去，没有发现异常。
他施展“望气术”再看，琉璃地面之下有微弱隐约火焰光芒流动，与他先前无意中看到的光景一模一样。
“这是望气术晋级了？”
“望气术的祛伪存真之后，好像是‘细察入微，洞若观火’。”
“本公子吃了一番能量阻塞苦头，做了几天睁眼瞎，误打误撞获得一门从望气术进化的‘眼神通’，这生意不亏……老天给了本公子一双能望气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世间宝物。”
陈公子兴奋地哼着不着六的小调，憧憬着越发美好的明天，往石柱阵方向走去，用新晋级的望气术观察琉璃地面。
“我的个乖乖，这地下拥有庞大的火焰能量，一旦爆发，不敢想象啊。”
陈谋为这个发现心惊胆战，他处在一座恐怖的火山之巅。
以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知道了真相，心如垒石，给自个压力山大。
曾经有过在绝壁边缘位置，挖掘一小块琉璃材料撬墙角的想法，此刻是抛去了九霄云外，幸亏他的贪心不重，行事谨慎，没有即刻付诸行动，要不然死都不知如何死的？
走近石柱，他观察着看出石柱内里隐约有雾气滚滚，不是俗物。
石柱阵内的地面，隐藏的火焰光芒更加浓郁充沛，按照那个巨大神秘的火焰符文轨迹一层一层往外扩散，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像一幅神秘莫测的铺开巨画。
他观察时间稍久，有些头晕目眩。
陈谋不敢再用进阶的望气术多看，闭目歇息好大一会。
再睁开眼睛，世界恢复平静和正常。
有些精彩，就隐藏在脚下和身周，只是发现不了。
有些发现带来的除了满足好奇，还凭添几分压力。
陈谋在石柱阵内离中心位置十丈左右走动，眼看着石柱的阴影缩为一点，奇怪的是那丝金色火焰没有如约而至，又等了片刻，仍然无动于衷。
环视一眼阳光下矗立无声的巨柱，他猜测上次古玉吸收太狠，石柱阵或许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凝火功能？
他倒是没甚失望的，即使石柱阵凝出一丝七曜火，他现在也无福消受，一次吃撑了，至少要歇息三两个月。
接下来几个月，他都不准备吞服丹药用来修炼，选择稳固现今猛涨的元力。
修炼之事欲速则不达。
慢慢来吧，他有大把令人羡慕的好时光。
隔天完成上午的各项修炼，陈谋下午升炉火打了一个多时辰的铁，三天不练手艺生，他即使不图技艺进步，也不容许学到手的锻造本事倒退。
太阳西沉，离远处山峰还有一竿高时候，陈谋走在坊市青石街道上。
他早已经解去蒙着双眼的布带，独自一人闲逛。
坊市里大部分时候是男多女少，除了年节，婢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成群结队逛街、玩耍，带给坊市不一样的风景色彩。
陈谋装着不经意从后面扫视前面行走的修士，不用特意施展望气术。
三丈之内，他凭肉眼能“看出”修士身上的毫光灵气多寡。
而不会引起前面修士的察觉。
他体会到望气术晋级，带来的“细察入微”好处。
花了小半个时辰，缓缓走出六七里地到西坊，阅人无数，看得多了，已经能够熟练分辨炼气境修士各阶段的灵气外象特征，还不小心看到一名筑基境修士，灵气毫光之盛，吓了他一跳，幸亏是在背后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
琢磨着，慢慢将他的这种能力收敛起来。
要不在坊市放眼望去，入目皆是毫光晃眼，容易视觉疲劳，也好生无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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