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祝夏直接开口,把那人吓一跳。
那人惊慌失措站起身回头,在看见质问她的人是谁时,不禁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祝夏!”
祝夏眼眸微眯,双臂环胸,“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任大小姐。
“任大小姐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却跑出来对大家的晚餐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这很不符合你大小姐的身份啊。”
任钰儿理直气壮道:“什么叫鬼鬼祟祟?我就是饿了,提前出来等晚餐。
“没想到今天的晚餐也比之前发的早,我就想先挑一份好的吃。”
祝夏笑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你很嫌弃这些糊糊吧?
“看来挨饿能让人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再幻想一些有的没的。”
任钰儿刚来的时候,还对她的未婚夫靳律抱有幻想。
她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靳律很快就会来接她,带她住上有空调的豪华房间,吃上和以前无异的美味佳肴。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上靳律,她只能妥协吃糊糊,但绝不认命。
祝夏的话再次让任钰儿破防。
她强颜欢笑道:“祝夏,不管我的身份怎么变,从小和靳律一起长大的人是我,从小被称作未婚妻的人也是我。
“别说你没被爸妈认可,就算你真正回到任家,改名为任夏,靳律也不会认你做未婚妻,他心里眼里只有我!”
祝夏耸肩,毫不在意,“你以为我很在意‘任’这个姓吗?你以为我很在意你的未婚夫吗?
“人缺什么,才会一直炫耀什么。
“任钰儿,你总是这么说,我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受父母喜爱,受未婚夫宠爱?”
任钰儿脸都涨红,“我、我当然是真的!”
祝夏往前一步,收起所有笑容,脸色冷淡道:“我跟你说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我不想参与到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中,我对你的恋爱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不要到我面前蹦跶,不要主动招惹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生活。
“但如果你偏要把脸凑过来让我打,偏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那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祝夏和任家没有血海深仇,只有亲情、道德的羁绊。
她是被他们伤过,但那份伤对比起整个天灾末世,根本不算什么,不配让她一直记挂在心。
听到祝夏的话,任钰儿十分心虚低下眼,嘴巴却很硬,“你这话太搞笑了。
“我怎么可能会把脸凑过去让你打?我又怎么可能会在背后搞小动作针对你?我才不会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靳律最近在军方很有地位,我们以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就算想对付谁,也是对付那个阶级的人,怎么会对付你?”
祝夏挑眉,“哦?那挺好,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祝夏和任钰儿擦肩而过,拎起一袋糊糊走了。
直到她把房间门关上,任钰儿才抬起眼睛,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
她从纸箱子里拿出一袋糊糊,又看了眼其他叠放在一起的糊糊,找到刚才被祝夏拿走的位置。
祝夏纯粹图方便,挑都没挑,直接拿最上面的糊糊就走。
而最上面的糊糊,接触最多她的口水。
任钰儿扬起眉眼,兴高采烈回房间。
她当然不是为了选最好的糊糊才提前过去,她是往糊糊上吐口水,她是在报复社会。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染病?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受罪?
虽然这些天她都藏得很好,但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
她认为,她一个人染病肯定会被丢出去,但要是一群人染病呢?一整栋楼人都染病呢?
官方总不可能放弃一整栋楼的人吧?
总归会想办法治疗的。
任钰儿一想到祝夏拿走的,是沾她口水最多的糊糊,心里就乐开花,忍不住笑出声。
祝夏快吃吧~吃完很快就会像她一样得病,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任钰儿坐在床上晃着脚,一边吃糊糊一边不屑。
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染病的祝夏要怎么“绝对不放过”她?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任钰儿被冷醒。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胃部翻滚想呕吐。
她裹紧毯子和衣服,拼命忍耐想吐的冲动。
她哆哆嗦嗦拉开窗帘,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她没法靠晒太阳提高体温,只能一直抖着,额头冒冷汗。
五点左右,太阳逐渐升起,灼热的阳光晒在任钰儿身上,却是取暖神器。
六点左右,任钰儿只有轻微颤抖,她拿出化妆品,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很快就要进行晨间例行身体检查,光晒太阳升高体温还不够,她还需要用化妆品来提气色。
七点,军人上门为大家量体温。
体温枪扫任钰儿额头时,是她一天中最紧张的时刻。
“38度,正常。”听到这个数字,任钰儿总算能松口气。
她见人要走,连忙说:“等等,我上次让你帮我联系一下靳律,有消息了吗?”
军人本来还是公事公办的脸色,听到靳律这个名字,神情稍缓一些。
“任小姐,很抱歉,靳先生最近很忙,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让你先委屈一段时间,和大家一起住在隔离公寓,等北迁计划正式开启之后,他会联系你。
“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跟我说,或者任何一个军人说,我们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你。”
任钰儿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化成两个字:“谢谢。”
军人走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
需要的东西?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药,可她不敢说。
她也需要正常食物,但她同样不敢说,她怕给靳律带去麻烦。
她跟靳律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压根没有她向祝夏炫耀得那么好,否则她根本不需要忌惮这么多。
最好的情况,就是她待在靳律身边,不用开口也能享受到最好待遇。
可是靳律什么时候才会来接她?
任钰儿感到烦躁,脸上也因为化妆黏糊糊的。
她先去取早餐糊糊,然后回来打水洗脸。
洗完脸后,她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忽然,房门被敲响。
“谁啊?”她不耐烦道。
门外响起一个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声音:“我是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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