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气定神闲，说出的话有理有据，让太后都找不到地方反驳。
她深吸一口气。
看向云轻歌：“轻歌，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云轻歌这会脑瓜子飞速旋转。
听到太后给的台阶。
她想都不想看向泠鸢。
“是泠鸢！”
被点到的人身子一僵。
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云轻歌。
“是泠鸢！”
云轻歌手脚并用爬到太后身边，“孙女从前惩罚了泠鸢，泠鸢心怀怨恨，所以对流光布下手。”
“孙女原本不想假借他人之手赠与皇祖母，但谁曾想，昨日前往曦柔姐姐处的时候，泠鸢故意顶撞曦柔姐姐，这东西，孙女不得不作为赔偿给姐姐！”
“孙女是希望皇祖母用上这样好的东西的，所以今日才会特意提醒，并非是有意要陷害曦柔姐姐的！还请太后与姐姐明察！”
明察？
云曦柔看着云轻歌自己唱戏。
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好好做姐妹不好吗？
云浅浅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她想过云曦柔身份尊贵，但没想到后宫妃嫔都不敢对云曦柔出手。
是因为云曦柔那个娘？
云浅浅脑袋飞速旋转。
“昨日孙女去看妹妹的时候也听到了一点关于争吵和处罚的事情。”
说到这里，就不用继续猜测了。
后宫都是人精。
哪能不知道现在这场景就是云轻歌与云浅浅相互合作的手段？
不再言语，太后看向云曦柔。
“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了。”她扭头看向泠鸢：“泠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被人抛弃是人之常情。
跟在六公主身边即便风光，也就只有一时。
泠鸢对自己的命运很是清楚。
知道云轻歌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低下头去，认命似的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奴婢无话可说。”
“既如此，那就把这个诬陷主子的奴婢给拖出去！杖毙！”
云曦柔微微蹙眉，上前：“皇祖母，其实两个人之间有误会还是解开的比较好，泠鸢与轻歌妹妹肯定没有好好沟通！”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云曦柔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知不知道，泠鸢是云轻歌的人。
主仆二人甚至为了扳倒她，还特地设计了这么一出戏码。
云轻歌脸上不可置信的模样，让云曦柔微微一笑。
“柔儿，哀家可要与你明说这个刁奴，可是想要陷害他们家主子的！还想要让你们姐妹之间生出嫌隙，你确定要为此等刁奴求情？”
“可是泠鸢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很难让人相信轻歌妹妹所说句句属实。”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委屈我自己的婢女？”
“既然这个奴才如此刁蛮不讲理，甚至还动用了这样的小心思，不如就把她交给我吧，若是不能把人给教好，那再拖出去杖毙也不迟。”
话说得轻易。
却让人不寒而栗。
泠鸢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仿佛这几个人谈论的并非是她的性命。
云轻歌抬起头来。
“姐姐想要教育教育这个小丫鬟？”
“总归是一条人命，不能轻易践踏了去。更何况我看着这里面有隐情。”
一句话，让云轻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若是觉得这其中有隐情，可以把人交出去，等人审讯完毕之后，再把人给带回来。”
太后淡淡开口。
云曦柔微微一笑：“也可以。”
“皇祖母！”云轻歌的举动有点怪异。
太后都知道，这其中不是那么简单。
傻丫头，现在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浅浅跟着这样的人，怎么能学到好的东西？
但其实，云轻歌也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太后微微眯眼。
看了一眼云轻歌：“什么？”
“一个丫头而已，”对上太后的目光，云轻歌内里的勇气都没了，“曦柔姐姐想要，就给她吧。”
泠鸢不会说什么的。
因为根本就不是泠鸢做的！
思索片刻，太后点点头。
“嗯，也好，交给柔儿处置吧。”
在护国公主面前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事。
送礼还在继续。
但泠鸢已经被人给带了下去。
时间不早，太后让人虎丘准备，自己也要准备去看看长乐殿。
她不喜欢热闹。
也不喜欢皇帝。
可陛下每年都将她的生辰操办得极尽奢华。
众臣都说陛下孝顺。
可只有她知道。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母子之情。
有的不过是算计而已。
等她死了，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太后冷眼看着面前的飞雪。
让人将云浅浅给叫了进来。
“皇祖母。”
小小声音自背后传来，太后扭头看向云浅浅。
多好的丫头啊。
还不知道外面的残酷。
“你过来，哀家与你好好说说话。”
云浅浅听言上前。
太后伸出手来，摸了摸云浅浅的脸蛋。
“告诉哀家，今日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云浅浅摇头：“不曾。”
“轻歌有勇无谋，有些时候只会盲目设计，但计谋不深，还会将自己给搭进去。你要记得，与她保持些距离。”
“哀家知道，你从外面吃苦不少，有些东西一时间难以消化，很是正常，但是你要记得，后宫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
“不是你现在说几句话，就能躲过去的，以后与轻歌，保持一些距离吧。”
“是。”
云浅浅对太后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
不让她做什么，她就不做什么。
比起那个不听人言的云瑞，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皇祖母，今日是您的生辰，轻歌将那件事情搬到万寿宫来……”
“无妨，小丫头本就胆小，想要不被惩罚，那就只能挑选一个能护住她的，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能护住人。”
云瑞也好，云野也罢，即便权倾朝野，也不会对她出手。
云浅浅点头，又听太后说道：“往后你便来哀家这里吧，哀家喜欢你，愿意跟你多待一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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