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君曦有身孕后,萧宸渐渐地开始产生了各种不适的反应。
比如,失眠、食欲不振、害喜、好几次在漫长的早朝上犯恶心,险些干呕。
可沈君曦除了容易困倦些,再也没有旁的反应。
她连安胎药都没给自己开,倒是想给病秧子开,见他日渐严重也真的开了不少,但起效甚微,白瞎她的江湖神医之名。
萧宸不是真害喜。
他是早朝时候见不到沈君曦,过于忐忑不安。
他日夜都在喜悦忐忑,每日都抽出半个时辰翻看医书,查询孕妇的情况。
自己日思夜想着、忧心忡忡着沈君曦会不会出现这些症状,最后都落到他自己身上了。
沈君曦怀孕三个月,他吐了三个月。
到了第四个月,见到沈君曦的小腹微微凸起。
他的状态才堪堪自行缓解,但又出现了新的症状,恐慌沈君曦用轻功,不给她出宫去集市走动,不给她坐在高处上晒太阳,能把她抱着,绝对不给她站着。
沈君曦倒也不介意被他日夜像是盯犯人似的盯着。
她最近爱上了爷爷写的兵书,爷爷征战沙场多年,闲下来竟是写书了,将他历年来的战役总结经验,撰成书籍。
沈君曦可太喜欢看了,喜欢反复琢磨其中门道。
萧宸每日都想没收,害怕她冒出打仗心思。
沈君曦不怀孕出去打仗,他都半死不活,沈君曦怀孕出这个宫门,他都得急疯。
因此证明,沈君曦对萧宸的长达半年的治疗,屁用没有。
他除了不再害怕沈君曦不要她,性子上都强势许多,内里保护欲更翻了数倍,行为举动病态极了。
看守的沈君曦没有自由一说。
每日抱着她进进出出,为她沐浴梳发,批阅奏折都得将她抱在怀里,由着她手中的玉屑稀稀落落的掉在自己身上。
沈君曦若是绣点什么,萧宸还神鬼迷信的不给她碰剪刀,最后一下都得他来剪。
他总有一只手会放在沈君曦的小腹上,偶尔感受到微弱的胎动,会难以抑制兴奋的吻她。
沈君曦则会抚摸他的脸颊回应他,由着他继续下去。
他会在深夜焦灼难眠时,去念佛诵经求药师佛保佑他的妻儿平安无虞。
好几次沈君曦半夜见不到人,派人将他从佛堂里揪出来。
笑他幼稚。
至于沈君曦为什么能接受这种极致病态的情感,与她内外强大脱不开关系。
她适应且不在意萧宸过度的保护行为。
这好比……
彪悍的猛虎见到小奶狗,挡在凶恶野兽面前保护自己,会怎么样?
在强者面前,弱者的保护,要么可笑的无可救药,会不屑一顾的把小奶狗一爪子拍飞出去。
要么觉得小奶狗可爱的无可救药,把人心都融化了,喜欢的要命,恨不得揣进怀里猛亲几口。
唯有本身弱小,需要依赖男人,又不想被时时刻刻监控的女子容易觉得烦躁。
沈君曦一掌能把三个萧宸拍死。
沈君曦执掌军玺,手握天下兵马大权。
萧宸再怎么病态的呵护她,爱着她。
她都仅觉得,她的小帝王真温柔,是世间独一无二最好最甜腻的夫君。
她从小就爱吃糖,喜欢温柔乡,恰好,她遇到的就是属于她的温柔乡。
她胃口大,萧宸不管灌多少甜水给她,她都能欣然接受。
被甜的格外高兴了还会奖励他。
起码要奖励一次,嗯,爱欲缠绵。
……
沈君曦怀孕四个月时临近立秋,京城连续多日下暴雨,导致她夜夜睡的不安,午夜梦回,时常落得一背湿汗。
隐谷灭门便在立秋,那时候的天气也是这般恶劣。
深夜,一道道道耀眼的蛇形闪电将撕扯的夜空,雷鸣一声接着一声,闪电夜空上交错激烈的碰撞不息。
咆哮的狂风裹挟着倾盆暴雨,倾尽一切的砸向大地。
沈君曦再次被惊醒了,醒来后…
她枕边的小帝王不知所踪,放在往日,他该是要说很多话来哄她的。
雷电急走,沈君曦蹙眉走在宫中廊道上,硕大的雨珠杂乱的敲打着屋檐,很是吵闹。
萧宸近日又开始提前产前焦躁,情况很是严重。
严重到他开始迷信神佛之事,时常去偏殿拜明尊琉璃药师佛。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
果不其然,他又又又…焦躁的睡不着跪在药师佛前念经。
他这几个月,禁欲又好念经,再这么下去……
沈君曦都怕他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
殿内烛火被风吹的摇曳不止,一尊金身药师佛手持药钵,慈眉善目的望着跪在他跟前虔诚诵经的凡人。
瞧着萧宸的孤薄背影,沈君曦的内心是无奈的。
她自己就是天下顶好的大夫,天下顶强的高手,她要是能出什么意外,旁的女子没得生了。
“我饿了……”
浅浅淡淡的一声险些被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但萧宸听见了。
蓦然回头,见到沈君曦仅穿着里衣就出来吹风,立刻起身,朝她走去的时候下意识的解自己衣裳给她披着。
他因为多日睡不好,清俊脸庞有些憔悴,梵清的瞳眸都泛着红血丝,好似怀孕的人是他。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沈君曦抱过他的腰,将手伸进他的里衣里,揉了揉他的结实腹肌,勾唇笑道,
“吃你,好不……”
话都没说完,便被萧宸用手指堵住了嘴,甚至他还侧过脸抱歉的看了眼佛祖。
二话不说的将她抱起来就走。
“哈哈,病秧子,你再神神叨叨下去,我就受不得你了。”
沈君曦在路上就笑的没心没肺,见萧宸一如既往的动情就红耳尖,还抬手捏了下他发烫的脸颊。
他最受不了她摸,受不了勾引。
禁欲礼佛简直笑死人。
“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我去做你喜欢的甜羹。”
萧宸没回应她无情的嘲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在被子,温柔落下一句,转身就去拿点心。
沈君曦拉他胳膊,不费劲的就将他拉进怀里。
萧宸被迫压在她身上,甚至最初的一瞬压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险些没给吓得魂飞魄散!
他当即就单手撑着床,见她无恙更在坏笑,呼吸和心跳才堪堪恢复过来。
沈君曦不松他腰,他不敢挣扎,着急的提醒她,
“你…太医说了,孕妇的小腹万万不能挤压,甚至有孕妇晾衣,抻着了都会滑胎受损,你不能这么抱……”
话没说完,被沈君曦掐住腰,轻蹭上了柔软的唇,
“你成天听他们那群庸医忽悠,旁人是旁人,我是我,我有内力护体,怎么可能连小家伙都保不住…”
“不是保胎,是你本就有损,宫壁极薄,若是滑胎对你损害极大,极大可能会血崩……”
这回又没说话,被她彻底堵住了唇,沿着腰线往下揉捏,不高兴地打他屁股。
“啪啪”就是两下,不出意外,绝对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不是沈君曦的打的重,是萧宸的皮肉太细嫩。
沈君曦也不知道萧宸从哪翻的医术…连她的后遗症的都能查出来,简直是自学成才。
但是她真的没有后遗症,小帝王的臆想症才很严重。
萧宸被她打哭了,真的哭了。
不是疼的,是怕的,他最近实在是太焦虑了,他询问了好多有名的大夫以及稳婆,得到的都是女子生产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极致恐怖言论。
她最近睡不好,常常蹙眉烦躁,他就更怕了。
刚刚他还压了她,他怕的莹莹的泪都要不受控制的滚出来了。
他睡不着,不敢生怕翻身吵她,仅能去念经。
奈何沈君曦突然就不正经了,杀的他猝不及防。
“听话……”
沈君曦松开他微微颤的唇,将他手中菩提佛珠直接褪下来,甩手丢到了远处案桌上,准确无误的落进了锦盒子里。
她可不要他戴着日日瞎想,日日神神叨叨。
萧宸尝试反抗了,但他对她哪里有防御力,被她吻了几下就溃不成军的喘息着,渴望着,燃烧着……
温软灵巧的小手游曳于他敏感的身躯,令薄嫩肌肤泛起一层层潋滟粉泽,最后开出了娇艳绯靡的花来。
他被情欲焚烧,恐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拒绝她的话,他这辈子都说不出口,鼓起勇气要说的时候,又被狠捏了一把,舒服的他窒息了。
最终他半推半就…反抗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沈君曦还是亲自要了他,与他缠绵,与他接吻,任由他被欲望淹没,被忐忑淹没,溺死在爱欲中,然后重新活过来…
令人启齿的闷哼,喘息,恳求…
都是萧宸发出的来的声音。
但是沈君曦不太喜欢他恳求停止的扫兴言语…
孕中期胎儿已稳,附着牢固,适当的房事有利于身心愉悦…
近日,她本身就身心不愉悦,见萧宸又战战兢兢更不愉悦。
“再说废话,我点了你哑穴……再给你下药……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放在以前萧宸肯定高兴死了,现在…这威胁太可怕了。
他好像是委身给她的小媳妇,再也不吭声了。
沈君曦愉悦了,吻了吻他的脖颈,蛊惑低缓道,
“乖,轻轻的无妨,但我想要又怕累,你自己来…嗯?”
萧宸听话且老实,轻轻缓缓动腰,几乎不用腹部力量。
在软玉温香的厮磨中轻缓的宣泄狂热的情感。
能够与她相贴,动情的吻她,深陷炽热温情,他渐渐被治愈了。
舒适的沉沦其中便忘了近日他做的惊悚的噩梦,那些血腥骇然的画面暂时消失。
沈君曦当然知道,情欲不发泄,真的会憋出病来,更会焦躁,有病就得治…
她的病秧子,隐忍太久了。
她哄他的路,任重而道远。
这一晚后,沈君曦找了些正经的医术给他看。
萧宸确定孕中可以欢好,可算是恢复了往日痴缠模样。
每晚歇下后会动情吻她一会儿,如果沈君曦提前睡着了,他就握着她的手抚摸他自己的身体,寻求身体和心灵的安慰。
不是每次都要有结果,但一定每晚都要缠溺其中,心里才份外踏实。
其实萧宸心里一直都有根刺……时常扎的心疼。
【你们齁住没…我略微卡嗓子了…要不要继续写甜蜜生活…我听你们的!】
回隐谷的那次,沈君曦在苏天雪与沈君霆的婚礼后,醉酒后与他说过一句话,她说,她腻了与他欢好情爱。
这也导致,回来后,他开始换新鲜的方式缠着她。
但得知她怀孕,他便克制住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将精力都放在了国事上。
准确的说,他与沈君曦一起将精力都放在了国事上。
每日卯时至子时,每天起码六个时辰都在忙于公事。
他与沈君曦是普天之下,唯一会在每日下朝后巡视六部府衙、三省务事处的帝王。
他们没有后宫,没有旁的花精力,需要分心的东西,仅需同心携手的将权利牢牢把控在掌心。
萧宸一直认为,国运兴衰与后宫仅会争宠、争高低的女子无关。
……
但沈君曦却知道,这与她手掌兵权脱不开关系,若是没有兵权,身为帝王不娶前朝大臣的女儿试试?
保证前朝日日不得安宁,这娶了一个就要娶第二个……做帝王也会身不由己。
只是她手掌兵权又有门庭、两相簇拥,再加上萧宸自己碾灭了他自己的萧氏族人。
如此,大臣们的心思怎会在嫁女给脱离她就无权的萧宸身上?
不管她不上朝多久,萧宸所处的位置都很薄弱。
反而……有些心思不正的大臣会想方设法带着俊美男子来与她谈公事。
这些她不敢告诉萧宸,说了要出事的,敲打敲打便是了。
萧宸为她付出太多太多,但是从不提付出。
沈君曦每每午夜惊醒都会忍不住抱紧他几分,心疼的吻他眉心。
他原本完全可以做手握实权的帝王,镇国府是有一块军玺不假,但她已让霍风助他,刻意培养霍家军。
他本来的路应该让霍家军与沈家军平衡,随后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力量,平衡各方门庭,完完全全的掌控大局。
毕竟镇国府只想要个信任,要个公平就够了,会帮他做这些。
他又不是脑子不够,不会,做不到。
但是他没有,他甘愿如此卑微,甘愿一生都被她的光芒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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