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景德,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弄到双纹寿元丹。若是拿不出第二枚双纹寿元丹,我们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甚至还会让嬴无敌对我们宝利阁生出恶感来。”廉福来紧皱起了眉头。
纳兰景德不再说话,低垂着眼皮,神游物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吴长老,你有什么建议?”
廉福来看到纳兰景德的模样,眼神微寒,而后将目光看向了吴长海。
吴长海清了清嗓子,轻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好主意,你们做决定便可,我都同意。”
廉福来在心底轻哼了一声,把目光看向了廉汉雄,“老三,就依你的办法做,我们双管齐下,我在阁中盯着三位七品丹师,督促他们抓紧时间炼丹,你去请八品丹师。”
廉汉雄点了点头,大踏步地离去了。
“廉大长老,我儿纳兰雄的事情,已经调查了数月之久,应该有个决断了吧?”纳兰景德在廉汉雄离去后,出声询问。
“纳兰长老,纳兰贤侄之事,是由老二在主理,有没有决断,得听他的意见。”廉福来淡淡出声。
“廉宏奇不是闭关就是疗伤,我连他人都见不着,你是大长老,我自然得问你。”纳兰景德紧紧地盯着廉福来。
“纳兰贤侄之事,非同小可,哪里会如此快有结果。纳兰贤侄虽然是纳兰长老的儿子,但阁中有规矩,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阁规,都会依规处置,不会有半分偏袒。若是我廉家子弟有过,我亦是如此态度。”
廉福来说到这里,语气稍缓,“纳兰长老,若是纳兰贤侄没有做出处罚阁规的事情,我们一定不会冤枉他的,你安心等候消息便是。当务之急,我们是要赶紧炼制出第二枚双纹寿元丹,我需要二位抓紧时间从各处调拨炼制寿元丹的灵草。
二位,此事干系到我们宝利阁未来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前途命运,我们此时应当精诚团结,为宝利阁效全力。”
纳兰景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廉大长老,我们三家同理连枝,在如此紧要关头,自然都会竭尽全力的。既然事情商议完毕,我们就先行告辞了的。”吴长海在纳兰景德的身后,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纳兰景德当即转身,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直接离去了。
“廉长老,你先忙。”
吴长海朝着廉福来微微一笑,连忙追纳兰景德去了。
“吴长海,纳兰景德,你们现在抱团到一起又有何用?等第二枚双纹寿元丹的事情尘埃落定,我再好好收拾你们!”廉福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双眼之中,精光闪烁。
……
林阳自然不知道宝利阁之中发生的事情,他仍旧埋头修炼着,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数日后,到了与纳兰渔约定的日子,林阳又在深夜去了东城的纳兰府。
因为已经知道了纳兰渔的位置,林阳没有再走大门,而是躲开了纳兰府的明岗暗哨,直接去到纳兰渔所在的庭院。
纳兰渔显然也在等待着林阳的到来,甚至已经备好了酒菜,古峻岭也是很稀罕地不在她的身边。
“纳兰小姐,可有打探到猎焰者的消息?”
林阳进屋后,立马问起了正事。
他急切想要寻找猎焰者,不仅仅为了对付廉宏奇,更因为,封追月极有可能便是死在了暗盟的手中,要追查封追月遗体的下落,并为他报仇,林阳的个人力量明显不够,他需要帮手,猎焰者便是最好的人选。
此际,林阳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向徐益年问清楚猎焰者的联络方式。
纳兰渔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找到了猎焰者的线索,不过此事稍稍有些曲折,我得慢慢说来。上回你来得匆忙,连口茶水都没喝上,今夜你再过来,我自然得尽一尽地主之谊。林阳,快坐,我们边喝边聊。”
林阳此际没有喝酒的心情,但看到酒菜已经备好,纳兰渔又是一副热情模样,他自然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便只好坐到了纳兰渔的对面。
“林阳,我先敬你一杯。当初在乾州前秦国,多亏了你替我解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纳兰渔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甚是豪气。
“举手之劳,纳兰小姐不必挂怀于心。”
纳兰渔都先干为敬了,林阳自然没脸推脱,也是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林阳,这第二杯呢,我还得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卖给我的缥缈令,让我立了大功,我此番还来不了中州,我敬你!”
纳兰渔把话说完,又咕咚地喝下了第二杯。
“纳兰小姐,你慢些喝。你方才所说之事,乃是正常买卖,你用不着谢我的。”林阳劝说着,心中暗自惊叹着纳兰渔的酒量。
纳兰渔笑而不语,只是向林阳亮出了自己已经见底的酒杯。
林阳无奈,只得饮下了第二杯。
此时,纳兰渔已经倒上了第三杯酒。
“林阳,这第三杯,感谢你让我看到了营救父亲的希望。”纳兰渔又是咕咚一声,将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林阳没有再废话,连忙给自己斟满了酒,一口干下。
三杯酒下肚,纳兰渔眼角含春,一张俏脸上升起了了两坨嫣红。
“林阳,数月不见,我怎么感觉你我之间明显生分了呢?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一直对你以姓名相称,但你一口一个纳兰小姐,让人听得心里头不舒坦。你若是把我当朋友,日后就称呼我为纳兰或者小渔。”纳兰渔直勾勾地盯着林阳,眼神发痴。
林阳心头没来由地有些发慌,连忙说道:“纳兰,上次时间匆忙,也没有仔细询问令尊之事,令尊为何被宝利阁给关押了起来?”
纳兰渔的眼神顿时清明了几分,同时脸上也升起了怒意,恨恨地说道:“父亲在乾州经营数十年,将乾州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宝利阁的声望日渐高涨。
廉家自然是看不过眼的,就以莫须有的贪墨罪名,将父亲召回了中州,将他给关押进了总部大牢,一关就是数月之久。”
“他们可否掌握了令尊贪墨的证据?”林阳轻声询问。
纳兰渔银牙轻咬,道:“若是有证据的话,廉家早就对家父下死手了。正是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才一拖再拖,以调查取证为由,将父亲一直关押在地牢之中。
廉宏奇主理着父亲的案件,他的态度极其强硬。祖父与他沟通多次,他俱是不肯将家父放出。”
“纳兰,如此看来,要想营救令尊,还得从廉宏奇的身上入手,若是能将廉宏奇是暗盟暗使的身份揭露出来,并将他除去,令尊便有极大的可能脱困。”
林阳顿了顿,接着说道:“纳兰,猎焰者现在在何处?寻到了猎焰者,我就有把握除去廉宏奇了。”
纳兰渔秀眉微蹙,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猎焰者在哪里,只是找到他们的一个联络点,你只能给他们传递消息过去,至于见不见你,全凭他们决定。”
“只要有线索就行。”林阳沉声回应。
“神鼎城的东来酒楼,你找酒楼的掌柜,说出‘凌霄伐罪’四字暗号,掌柜的便会替你向猎焰者传递消息。”纳兰渔缓缓出声。
“纳兰,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将廉宏奇的暗盟身份给揭穿,帮助你营救令尊!”林阳端起酒杯,敬过纳兰渔之后,一饮而尽。
随即,林阳朝着纳兰渔拱了拱手,道:“纳兰,时候已经不早,我得先走了,等我联系上猎焰者之后再来找你。”
说完,林阳便欲起身离去。
“林阳,你这菜还一口没吃呢,桌上的菜肴,可是我亲手下得厨。”纳兰渔眼神幽怨地看着林阳。
“纳兰,你还真是多才多艺。”
林阳无奈,只得拿起筷子以尽礼数,一边吃,一边朝着纳兰渔竖大拇指。
“纳兰,你这手艺,我敢说中州无论哪一间酒楼的大厨,都比不上!”林阳将桌上的十几道菜全尝试了个遍,对纳兰渔赞不绝口。
“林阳,你若是爱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纳兰渔单手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看着林阳,俏脸嫣红,眼神妩媚,风情万种。
林阳登时石化,愣坐在凳子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看到林阳呆愣的样子,纳兰渔噗嗤笑出了声,没好气地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情不愿呢。方才只不过是跟你客气客气,我好歹也是宝利阁分店的掌柜,哪有时间天天给你烧菜。”
林阳尴尬一笑,道:“纳兰,酒足饭饱,我就不跟你客气,准备告辞了。”
纳兰渔白眼一翻,“你着急什么呢?我祖父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正好商量一些如何将廉宏奇给引出来。”
“纳兰长老?”
林阳一愣,他此时并不想以真面目与纳兰景德见面。
毕竟,他的身份极是敏感,并不知道纳兰景德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态度,他不想节外生枝。
“让我在你们中间当传话筒,消失难免滞后,很容易贻误时机。故而,我就自做主张,把祖父给请了过来,还请你不要见怪。”纳兰渔看出林阳的表情有些不对,开口解释。
“无妨!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林阳微微一笑,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迅速改变计划。
就在此时,林阳感应到有人来到了庭院外。
“渔丫头,我进来了?”
纳兰景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祖父,你进来吧。”纳兰渔高声回应。
很快,纳兰景德大踏步走了进来。
“听渔丫头说,林阳小友要大驾光临,老夫可是激动了好几天。今日得见小友,果然是人中之龙,风采过人。”
纳兰景德进门后,笑容满面地朝着林阳拱手致意。
林阳连忙起身,拱手回礼,缓声道:“纳兰长老过誉了,林阳实在汗颜。”
“诶,林阳小友,你就不要太自谦了。”
纳兰景德连连摆手,笑道:“小友威震乾州,更是在缥缈山之后,名传中州。如今刚到中州,又立马在中州掀起天大的波澜。给小友一句‘人中之龙’的评语,没有半分的夸大,反而稍显力度不够。”
纳兰景德一边说话,一边招呼林阳坐下。
“林阳小友,廉宏奇为暗盟暗使一事,你可有证据?”纳兰景德倒是干脆的性子,直接切入了正题。
林阳稍作迟疑,道:“若说确切的证据,我暂时还真拿不出来。不过,我想请问一下,廉宏奇有没有突然变得反常的地方?”
纳兰景德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道:“若说反常,倒是说不上。但是,在两年前,廉宏奇突然受伤了,伤势时好时坏,隔三岔五就会闭关疗伤。而且,从这之后,他就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甚至几乎不再离开宝利阁总部,处理阁中的事务,都是由身边的亲信传话。”
“廉宏奇如此做法,倒是与他的属下王贺修如出一辙。”
林阳在心中冷哼,同时说道:“这就对了,暗盟之人虽然从明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们心怀圣焰,猎焰者的凌霄葫能够感应到圣焰的存在。
故而,廉宏奇为了避免被猎焰者给盯上,才选择了闭门不出。”
“林阳小友,这毕竟是你的推测,并无实质的证据。”
纳兰景德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原本以为林阳是掌握了实质证据的。
若是有了实质的证据,他便可以在宝利阁的高层大会上,将证据直接亮出来,以揭穿廉宏奇的暗盟身份。
“纳兰长老,我知道你心有顾虑。只要你能将廉宏奇从宝利阁总部给引出来,我就有办法让廉宏奇露出狐狸尾巴。”林阳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祖父,你只要想办法将廉宏奇从总部引出来,剩下的事情,就无需我们纳兰家插手,即便廉宏奇不是暗盟暗使,我们纳兰家也不会和廉家撕破脸皮;若是廉宏奇是暗盟暗使,廉家在宝利阁的声誉受损,我们便可以趁机发难,并将父亲给救出。我觉得,此事可行!”
纳兰渔在关键时候,替林阳争取了一把。
纳兰景德犹豫了片刻,道:“廉宏奇现在在总部龟缩不出,我想见他一面都很难。要把他从总部引出来,难度不小。”
听到这里,林阳和纳兰渔俱是皱起了眉头。
“不过,宝利阁现在正有一个机遇也是一个难关,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起来。”纳兰景德补充了一句。
“祖父,你现在还在这里卖什么关子?”纳兰渔在纳兰景德面前很是随性随意,直接将纳兰景德正欲往嘴里倒的酒杯给夺了下来。
“你这个丫头,有客人在这里呢,能不能矜持一点,能不能给祖父几分面子?”
纳兰景德拿纳兰渔没有办法,朝着林阳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怕什么,林阳又不是外人。”纳兰渔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纳兰景德一双眼睛在林阳和纳兰渔之间来回转动,若有所思。
在纳兰景德的印象里,自己的亲孙女虽然左右逢源,但那都是表面上的功夫。
能够让纳兰渔说成是自家人,纳兰景德立马判断,纳兰渔与林阳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林阳看到纳兰景德的表情,猜测纳兰景德可能误会了什么,正欲开口解释,却听纳兰景德说话了。
“林阳,既然渔丫头不把你当外人,我就托大直呼你的名字。”
纳兰景德把神情一肃,接着说道:“我也跟你说实话,现如今,我们纳兰家在宝利阁的形势并不妙,连渔丫头的父亲被关在宝利阁总部的地牢之中,我都没有能力将其救出来。廉家现在把持着宝利阁,将我们纳兰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我们纳兰家和吴家联手,估摸早就被廉家给赶出了宝利阁,……。”
“祖父,你这还没喝呢,怎么就醉了呢?你跟他讲这些做什么,你快说宝利阁现在遇上什么难关和机遇了。”纳兰渔打断了纳兰景德。
“你方才不是说林阳不是外人么?既然是自家人,当然得让他知道我们纳兰家的处境,这样,我们制定起计划来,也能更切实可行。”纳兰景德轻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总是有道理。”纳兰渔秀眉微蹙。
林阳微微一笑,道:“纳兰长老所说,的确是有一定道理的。”
“还是林阳懂我。”
纳兰景德朝着林阳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廉福来在平山王的寿辰上敬献了一枚双纹寿元丹,平山王甚是满意,对廉福来和宝利阁大加赞赏,但又向廉福来索要一枚双纹寿元丹,说进献给当今皇帝。并承诺,只要宝利阁拿出第二枚双纹寿元丹来,平山卫日后就会在中州为宝利阁保驾护航。
如今,廉福来正在敦促宝利阁请来的三位七品丹师炼制寿元丹,廉汉雄正四处重金聘请八品丹师。”
“祖父,宝利阁既然能拿出一枚双纹寿元丹,肯定能拿出第二枚来,这算是什么难关?”纳兰渔疑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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