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气氛,浓浓将她们狠狠包围。
晚上,傅寒夜陪着沈念吃了饭,就进书房了,沈念心神不宁。
余嫂在她耳边絮叨:
“这个乔安安,就是个红颜祸水,难怪老太太以前不喜欢她,她换了你的衣服,让人把你从房间里弄出去,装扮成你的样子爬上傅总的床,最后,把自己搞成残废,也是活该,那群脑残粉,如果我儿子女儿,我就全都掐死。”
不分是非黑白。
沈念无奈笑了笑:“也不对怪他们,很多舆论导向,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为之,她们很多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那晚的事,她就在马路对面的黑暗角落。
老天庇护,让她能逃过这场灾难。
余嫂叹了声,去厨房收拾了。
沈念怕自己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去了影音室,放了部电影《消失的她》,看完后,心里沉甸甸的。
胸口的郁闷散不开。
她回房间里,傅寒夜正在浴室洗澡,哗哗啦啦的声音传出。
门开了,傅寒夜带出来一身冷气,他脱下身上的浴衣,旁若无人地穿戴,沈念下意识别开了脸,哪怕三年夫妻,她也不敢仔细看他傲人身材,价值百万的名贵腕表,镶边钻石闪着绿光,扣好表带,他的目光向她扫来,眸色很沉,眸底的阴霾挟裹得很浓郁,他走过来,轻轻掐住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光滑细腻的脖子上抚摸着。
然后,她被迫与他接吻。
吻的越来越有感觉,两人都快压抑不住时,傅寒夜万分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湿濡的吻。
唇瓣抵在她红唇上,气息轻轻吐出:
“我还得过去,刚刚,妈打电话来,说安安情绪很不好,她毕竟怀着孩子,而且……”
后面的话,傅寒夜没有说下去。
有些话,不用说,他相信沈念明白。
毕竟,如果不是乔安安推开他,断腿的人就是他傅寒夜。
沈念看得清清楚楚,乔安安的确用自己救了他,换作是她,她可能做不到。
窗外,汽笛声传来,傅寒夜走了。
顿时,沈念觉得房间里空气稀薄,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一整晚都是浅眠,醒一会就醒来,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门锁打开的‘咔嗒’声,房门推开,灌进来一股风,吹起了白色的窗幔。
沈念知道是男人回来了。
她没有起来,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头上光影蓦地将小小的她笼罩,接着,男人荷尔蒙气息扑了过来,男人的身体慢慢躺了下来,没有脱下的大衣,染了秋季的风霜,微微的凉意穿透睡衣,慢慢入侵她的肌肤。
傅寒夜的脸,埋在她薄薄的背上,嘴唇贴着她的肌肤,炙烈似火。
男人不好的情绪,迅速传递给了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算她没有出去,就算余嫂不给她手机看,她也能猜到事情非常严重,傅寒夜在大家心目中,的确是很有才能的天之骄子,但是,这件事,或许已超出了他的能力。
毕竟,他才三十不到,许多事都不曾经历。
分离的气息,分散在空气里,沈念没有动,就那样任他紧紧抱着。
后来,她听到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地,她也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男人已不在她身边。
余嫂当了传话筒:
“念念,听说乔安安不愿意召开记者发布会,说清楚车祸发生的经过,这个女人心眼子太多了,傅总压力挺大的,一方面是他妈施压,另一方面,事情继续这样闹下去,傅氏的股票要跌,股东们要找上门了,乔安安那个女人,一门心思就想嫁给傅总,肠子都想细了,如今,断了条腿,更要赖上咱们傅总了。”
余嫂唠唠叨叨,说了一堆的话。
沈念喝着粥,安安静静听着。
“念念,你怎么这么淡定?”
余嫂问。
沈念轻轻笑了:
“我不淡定,我能怎么办?”
她连门都不敢出。
余嫂想想也是,沈念看似局外人,其实是这件事的当事人,连傅总都摆不平的事,她能怎么办。
“没启用公关团队吗?”
沈念知道傅氏应该动用了公关,她问余嫂,只是想确切更清楚情况。
余嫂:“怎么没有?王朝亲自带人操作的,当时,闹得太大了,公关不了,就只能任其发展。”
“其实,不用看得那么重,管它的,过两天,事情就过去了。”
这件事与一般的舆论不一样,过不去。
沈念心里清楚,除非傅寒夜拿一个态度出来,言明自己娶乔安安,乔安安本人不出来开口,粉丝们就会一直认为她是受害者,舆论导向就会一直偏向乔安安。
喝完粥,沈念正想回去躺会儿,果然,湘江医院就给她打电话了。
“沈小姐,你爸遇事儿了,有人刚上来对你爸泼了油漆,泼得满身都是。”
沈念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紧捏着手机,镇定地说,
“麻烦你们先清理我父亲身上的脏东西,我马上赶过来。”
听沈念说要去湘江,余嫂吓了一跳,她想阻止沈念,沈念冲着她摆手:“我必须去,那些人找到了我父亲,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凶残的事。”
她不想某些事再重蹈覆辙,以前的她,很小很脆弱,帮不了父亲,现在的她,成年了,她就要全力去帮父亲。
她的父亲对她一直都很好,相比较而言,她对李香兰那个妈是没什么感觉的。
余嫂见阻止不了,只得焦急给傅寒夜打电话:
“傅总,念念要去湘江。”
那头的傅寒夜沉吟了片刻,没说话,只听到打火机‘咔嗒’的声传来。
似乎正在点烟。
“傅总……”
见沈念已拿了包出门,又见傅寒夜那边没反应,她焦急地喊。
“你跟着她过去,余嫂,好好照顾她。”
“麻烦你了。”
电话挂了,余嫂愣了愣,她迅速反应过来,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下,拔腿跑了出来。
余嫂追出来,沈念讶然,听余嫂说是傅寒夜的意思,沈念不再说什么,两人叫了滴滴车。
一个小时后,她们来到了湘江人民医院。
泼油漆事件,在医院里造成了小小的轰动,几乎已经见新闻了。
据说是两个穿了红体恤的年轻人,拎了个桶子进来,医护人员没有注意,还以为是病人家属,他们走进沈坤病房,冲着沈坤就是一顿乱泼。
沈坤被惊吓到了,半不出话来,两名护士为他清理了许久。
青年被抓进了警局,据说与警察吵得挺凶的,说他们是替天行道,惩治坏人。
惩治坏人,自有警察,与他们何干?
再说,向一个无辜的老人泼油漆,算什么替天行道?
沈念了解了事情经过,知道这两个人是受人指使,与一般的粉丝不同。
沈念坐在父亲身边,看着沈坤处理不干净的红头发,心里五味杂陈,难受极了,都是她拖累了父亲。
沈坤见女儿难过,枯瘦的手,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
“念念,不要紧的,没事,你不用伤心。”
父亲的手,抖过不停,沈念的心,似刀子在扎。
曾经那个护她周全的人,已经老了,现在,是她报答他养育恩情的时候了。
她去交费厅交费,收费员告诉她:“沈小姐,以后,你都不用交了,你爸的医疗费有专款专用。”
“什么专款专用?”
沈念纳闷地问。
收费员:“就是专项费用拨款,不过,不是公家,是滨海的傅氏集团,他们每个月会定时向我们医院打款。”
沈念既吃惊也意外。
原来,傅寒夜知道了她父亲的病情,还瞒着她,让人专门打款到医院。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头,喃喃自语:
“宝宝,你爸都是为了你,所以,外公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许静宜过来了,带过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公司都传开了,傅总要娶乔安安,你说,这世上还有没公道,他明明喜欢的人是你。”
见沈念淡定的脸,没有一丝波浪起伏。
许静宜不淡定了:
“念念,如果是我老公要娶别的女人,我一定急得不行。”
沈念问:
“你怎么变了?”
许静宜纳闷:
“哪里变了?”
沈念指出:“你以前挺讨厌他的,现在又怎么帮他说话了?”
许静宜扯唇笑着说:“以前是他对你不好,这段时间,他为你做的事,我们全都看到了,这么好的老公,你可别弄丢了。”
沈念苦笑: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这个旁观者,可没看清楚,他对我的好,全是因为孩子。”
许静宜讶然,仿若没有想到,想了想,她又摇了摇头:
“不管如何,他待你好是事实。”
沈念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不懂,因为,你还没进婚姻的这座坟。”
傅寒夜的确喜欢她,喜欢的是她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她,下辈子可能都没办法讨男人欢心。
她早死心了,也早不期待了。
“败给你了,你就这样坐等结局。”
许静宜恨不得敲开闺蜜的脑袋,看她脑子里装的什么。
“随缘。”
沈念只丢给她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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