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人的话到底该不该听?
沈莞知道婚姻本来就是一场糊涂账,想凡事算的清,计较的清,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各家人生活,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
老太太对陆霆霄了解的不多,虽然把他的优点都看见了,但是他的缺点,却还需要她来包容。
在她选择放弃了陆霆霄的时候,她的心也慢慢清静了下来。
她的心现在正在享受着空窗期带来的安逸,很抗拒跟他再有交集,再产生什么纠结。
她只要想想,头都大了。
恰好老太太说完,陆霆霄回来了,病房里的气氛在陷入短暂的凝滞后,老太太又主动跟他说起话来。
“小伙子,给你对象买东西去啦?”
“嗯,大娘,您好些了吗?”陆霆霄随口问道。
老太太笑眯眯的摇头。
“我没事了,大夫说打完这针就能走,不过你对象还得再留下观察观察,她问题比我严重。”
陆霆霄听见老太太称呼沈婉是对象,愣了一下,朝沈莞看去。
沈莞下意识别开眼,心道,她可没承认,是老太太自己猜的。
好在,陆霆霄也默认了老人家的称呼,将东西放在床上。
“给你买回来了,你在这里换还是……”
“我去厕所。”
沈莞拿着卫生巾跟裤子出去,幸好套外面套的是一条黑裤子,就算脏了,也看不出来。
来到女公共厕所,沈莞发现,陆霆霄心思细腻的,将内裤都给她买了。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男人在商店里给她挑选……嘴角抽了抽。
亏他也不怕被笑话!
要知道即便在后现代,还有男人对女人的卫生用品避之不及,好像沾染了一点儿都多晦气。
而现在是80年的陆霆霄,却甘心愿意为他做这些。好吧,沈莞相信,陆霆霄心里是有她的,喜欢也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有一天换了别人向他求助这种事,他会不会也答应?
比如说那位,人美声甜,娇滴滴的陈大夫?
想到这儿,沈莞翻了个白眼。
换好了裤子收拾好,回到病房,陆霆骁也贴心的去要来新的床单,动作利落的给她铺平。
隔壁床的老太太看着他叠得,公公整整的豆腐块,眼睛刷的一亮。
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当过兵啊?还是现在就在服役?我看你这被子叠的也忒漂亮了,一般人可叠不出来这样式。”
也许是因为他调遣到特战队的关系,他非常低调,含蓄的嗯了一声,之后任由老太太询问来去,都不再接话。
老太太兀自说了一会儿,沈莞提醒她吊水快完了,才将她打断。
沈莞顺便在门口帮她叫来了护士,检查了一番后,被告知可以出院。
老太太收拾的东西,跟二人道别,心情不错的哼着歌走了。
“感觉怎么样?我买了面包和罐头,你吃一点垫垫肚子。”
“我好多了,你不是也没吃东西?你先吃。”沈莞心平气和的跟他说着话。
“你先吃,我不嫌你,你吃完了我再吃。”陆霆霄将罐头瓶子打开递给她,随后是面包。
沈莞接过面包袋子,说:“我光吃这个就行,你吃罐头吧,不过也别多吃,免得闹肚子。”
说完,他对陆霆霄笑了笑。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像老朋友一样,没事说说话,聊聊天,需要帮助的时候,再互相帮助一下,不需要去考虑太多烦心事,也不需要纠结什么,你说呢?”
陆霆霄垂着睫毛,看着手里的罐头瓶。
攥在手里的勺子松了又紧,忽而,他笑了。
“也是,要不然我们离了吧,从朋友开始做起?”
沈莞没!想!到!
他会主动提出离婚,着实错愕住了。
“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你答应离了?”
“我答应,但是前提,要确定那个姓林的会真心对你。”男人被睫毛遮住的眼底一片落寞,自己深深的无奈,和淡淡的嘲弄。
“姓林的?哪个姓林的?”沈莞蒙圈了。
随即反应过来,无语:“你说林玉兰?陆霆霄,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别说我跟他没什么,就算有,也会等到跟你离婚以后!”
沈莞很生气!
她放下了面包,靠着床头,闭着眼睛,刚恢复过来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就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不可能心情好!
陆霆霄也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蠢事,怄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明明没有这样想过她……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只想做她丈夫,做她的爱人,才不要做什么好朋友!
“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沈莞将脸扭到了别处。
“离婚的事……”陆霆霄流露出的痛苦,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我不是开玩笑,如果这样做能让你轻松,我愿意配合,家里的新房子归你,只要以后,你还认我这个朋友。”
沈莞听着他卑微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怨气越来越重。
“新房子我不要,你也不用跟我卖惨,陆霆霄,你少在我面前大义凛然的做你的好人,我才不稀罕你的牺牲和忍让,你……”沈莞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在愤怒中,对上了一双烫红湿热的双眸,深邃的,哀伤的望着她。
他问,声音很轻,小心到给人一种他怕自己连呼吸都是错的感觉。
“你说的,分开后也是朋友……”
沈莞:“……”
啊啊啊啊啊啊啊!
干脆要她的命算了!
陆霆霄这个狗东西,他是没有卖惨,因为他把自己搞得很惨。
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沈莞都想做一个无情无义没有心的人了!
“陆霆霄,我的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呢?我要跟你分开,不单单是离婚,我要你放弃我,忘掉我,也别想我,好好的去过你的日子行不行?”
“……”病房里的气氛陷入凝滞。
沉默,时间在无声的流逝。
只有墙上的挂钟的钟摆,来回!摆动。
滴答滴答滴答。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男人笑了,对她说:“我这辈子忘掉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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