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觊觎
克劳恩亲手将最后一块基座堆砌在祭坛之上时，激活了某种隐藏属性，温润的玉石亮起金色的灵光。
这是一个正圆形祭坛，内部是如太极图那样分割成两半。
一半闪烁着灿烂的金光，另一半闪烁着如水的银光。
月魄灵光阵原本只能转化月亮的能量，现在有了日月祭坛居中统摄灵机，它也发生了改变。
阳光中蕴藏的灵性也被法阵捕捉，没过多久，丝丝缕缕的太阳法则凝结成了日炎液，闪烁着金光的那部分祭坛里产生了金色的液滴。
克劳恩伸手蘸了下日炎液，放进口中用舌尖细细品尝。
他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日炎液的品质，和他观想时获取的材料品质相差无几！
这样的品质，比其他任何道种持有者得到的材料品质都要好一个档次。
高品质的材料有了着落，以后应该能够实现药剂大规模量产，可以向全大陆倾销，这样的话也算间接支援了打击邪神爪牙的视野。
邪神的威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污染性，能够净化污染的药剂非常昂贵且稀少，有了金光药剂这种相对廉价许多的替代品，邪神的威胁也会降低不少。
祭坛被激活，法阵笼罩范围内立刻有了温度，外面还是冰天雪地，里面竟然有种温暖如春的感觉，冰融雪化。
祭坛的作用不止如此，它能够将月魄灵光阵的功能发挥到最大，并且可以稳定输出。
里维加兹和黑索并肩站在不远处，看到这样的奇景都不禁啧啧称奇。
黑索脸上闪过震撼，原本平静的心海中掀起万丈波涛：
‘我感受到了太阳法则的威能，如同置身在太阳神的神殿中。可是，克劳恩明明是火焰之神的信徒。
不行，这个消息我要通知神殿的大主教。’
他的面容很快恢复了平静，心中琢磨如何向神殿反映情况。
里维加兹没有察觉到身旁之人情绪的变化，他的眼中露出纯粹的羡慕和敬仰。
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洛德，说道：
“管家先生，方便告知一下克劳恩阁下这是在做什么吗？”
“主教在建造法阵，”洛德与有荣焉，语调不自觉的抬高几分，“主教建造的法阵是我见过最有效果的，如阁下所见，法阵能够从自然界吸收能量。”
“当真？”
里维加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众所周知，法阵激活后还需要消耗相当多的能量维持运转。
庇护法阵是各种大势力的标配，运转法阵的能量是高浓度的圣水或者用金灵币充能晶核。
要维持长时间的运转，花费不菲。
“不知道主教的法阵愿意推广出去吗？”
话刚说出口，他就感觉自己的失言，如果是他拥如此品质的法阵，藏着还来不及，怎么会愿意推广。
“这个你可以亲自问问主教。”
洛德听说过主教帮助教会建造过几個月魄灵光阵，说明主教没有敝屣自珍的意思，说不定愿意将法阵推广出去。
黑索和里维加兹对视一眼，微不可查的彼此点头。
两人齐步向前，走到祭坛附近。
里维加兹大笑一声，喊道：
“克劳恩阁下，法阵现在给人的感觉和夜晚截然不同，您是在对它进行升级改造吗？”
克劳恩回头，表情放松的说道：
“算是吧，这个祭坛算是法阵的核心。”
黑索疑惑的说道：
“法阵的核心裸露在外会不会不安全？”
正常来说，法阵的符文纹路需要埋设在地底，尽量不让其他人发现法阵的能量线路。
在法阵没有激活的情况下，能量线路很容易被破坏。
克劳恩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法阵被激活后，就一直处于运行状态，想要通过攻击埋设在外的建造物破坏法阵，无疑是痴人说梦。
黑索见到对方不说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欠身行礼，说道：
“叨扰多日，事情都已经办妥，商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天，我们来向阁下辞行。”
“今天中午我给两位饯行。”
布莱市，圣彼得大教堂。
今天这里迎来了几名其他教会红衣大主教级别的客人，来自知识之神教会的皮耶·劳伦特，来自生命之神教会的梅瑟琳·泽塔，来自丰收之神教会的吉鲁·帕特。
教皇亚瑟很重视这次来访，和莱克西斯共同接待了来宾，因为知识之神教会的新发明可以让防守邪神爪牙的战斗更加轻松。
皮耶微微躬身，从容的说道：
“冕下，这次来除了运送一批物资加强和火焰之主教会的合作之外，我们还将前往莱茵市一趟，寻找克劳恩·莫亚阁下。
克劳恩阁下能够制造两种特别的药剂，我们想向他商量下合作事宜。”
“你说的是金光药剂和清心药剂吧？”
虽然是反问，但亚瑟的语气充满了肯定。
只要在市场上流通，这两种药剂的特殊性，迟早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教廷每个月都会从哈默斯城低价抢购两百支药剂，他很清楚这种药剂的潜力。
“是的，”皮耶点点头，继续说道：
“前段时间一次偶然情况，我们注意到了这两种药剂，经过教会药剂师的分析，我们认为药剂在应对邪神污染方面有较好的效果。
所以，想和克劳恩阁下谈谈合作，冕下也深入了解过这两种药剂？”
知识之神教会和火焰之主教会的相处并不和睦，曾经大打出手过，双方的关系最近十几年才慢慢缓和。
他们想和教会的一名主教接触，如果不通报一下，说不定会遇到意料之外的麻烦。
药剂师的分析？肯定是想还原配方，却一无所获。
亚瑟心中暗笑，因为他也这么做过，结果嘛，当然是发现完全无仿造。
“我了解过，都是很不错的药剂，克劳恩阁下的确对外出售药剂，几位想要购买，只需要和他面谈即可。”
相比起类似效果的药剂，两种药剂的价格虽然不昂贵，但产量也有限，他不认为这些人能够购买到多少。
皮耶笑道：“冕下事务繁多，就不多打扰了，我们明天启程前往莱茵市。
商议过事情之后，我们会直接回国，不回来向冕下拜别了。”
“可以，几位一路辛苦，我命人带大家下去休息，晚上我为大家准备晚宴，让诸位品尝下法鲁克王国风味的美食。”
几名使者在教皇近侍的带领下离开，莱克西斯愤愤不平的说道：
“哥哥，金光药剂和清新药剂的效果很不错，我们为什么不命令克劳恩多出售给我们一些呢？
他对外供应的药剂数量远超供给教廷的，还说什么‘那是早就签署的协议’。
我看他是没将我们放在眼里，现在王国的局势日趋稳定，你也达到了进阶五阶的边缘，我觉得是时候让他清楚谁才是王国的主人了。
他只是血脉变异侥幸抢先进阶五阶，论厚积薄发，怎么能比得上我们黄金家族？！”
亚瑟瞟了弟弟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样的话休要再提，以后要和克劳恩保持好关系，因为你口中那个因为血脉变异侥幸进阶的五阶的人已经是名六阶超凡者了。”
“什么？”
莱克西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哥哥刚才说了什么？进阶六阶，即使是大陆最强的黄金家族也只有五阶超凡者出现吧？！
“你没有听错。”
“可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该不会是克劳恩自吹自擂的吧？我说，这种话当个笑话听听就得了。”
亚瑟长呼一口气，叹息道：
“克劳恩曾经来密室观看藏书，六阶藏书的法阵被激发后会在教皇的控制密室留下记录，留影里清楚的显示了对方当时的情况。
对我来说，对方只要愿意听从指挥就行，哪怕是仅仅做下表面工作，只要不当众藐视我的权威，都可以接受。”
多出一个强大的多的下属，他和对方说话时也要谨小慎微，深怕对方当场撂挑子。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面对邪神爪牙时他心中是安定的，实在不行可以召集克劳恩。
莱克西斯被这个消息震碎了世界观，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可能有六阶的超凡者诞生。
良久之后，他嗤笑一声，说道：
“皮耶等人不怀好意，这次要结结实实的撞上铁板啦。”
银色的灵光撕裂灰雾，将城堡温柔的拥抱在怀中。
城堡之上，明月照下；城堡之中，组成月魄灵光阵的基座熠熠生辉，如同漫天星辰坠落人间。
宴会厅人声鼎沸，众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乘着酒兴，里维加兹问出了压下心底一天的问题：
“阁下，我见到城堡中法阵的威能，心中十分羡慕，不知道阁下是否有出售法阵的打算？
如果没有，当我没问。”
虽然心里默认对方不会出售法阵，但问一问才会死心。
“目前不会。”
克劳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默数秒，继续说道：
“再过几年会吧。”
按照他最初的打算，是不会将法阵传播到法鲁克王国以外的地方，但前几天他意识到世界接纳了他也许是有原因的。
邪神复苏，而他恰恰掌握一种光明的力量克制敌人，不能不说这是天意。
所以他决定如果条件允许，会将月魄灵光阵传播出去，甚至会帮助足够可靠的盟友建立日月祭坛。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准备将哈默斯城打造成铜墙铁壁的战争堡垒。
具体能够做到哪一步，就要看矿坑的寒玉矿脉是否给力了。
“呃，我们.我们真的有机会拿到这样的法阵？”
里维加兹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结，他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克劳恩肯定的点点头，说道：
“如果法阵足够我们用，当然会放到外界一批支援其他王国的人。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对抗邪神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即便是最功利的想法，盟友强大了也能帮忙分担火力，这是一件两利的事情，前提是这个盟友认同共进退的理念。
他和蔼的拍拍对方的肩膀，保证道：
“如果我们向外输出法阵，好运金币商会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伙伴。”
“谢谢阁下，愿世间的风雨对你来说都是微风细雨。”
里维加兹深深鞠了一躬，说话的语气情真意切。
曲终人散后，克劳恩和妻子温存一番，而后爬起来准备继续观想金光咒。
距离他睡觉的时间还早，当然不能虚度光阴，他召唤出金墙扫了一眼，而后开始观想。
以前，看着熟练度一点点增加是种享受，现在，这种行为是一种刻入骨子的习惯，真想让前世的自己看看今天的模样。
卧室里金银两色光芒交相辉映，伊莉莎安然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克劳恩感受着生命之炁在体内循环往复，每运转一圈就会壮大一分，他的骨骼在生命之炁的沁润下，晶莹如白玉。
白玉之上，长满金银两色符文，金色的太阳雷篆，而银色的，是太阴雷篆，两种符文非常有规律的相互间隔。
人在专注的时刻，总会感觉光阴的流逝特别迅速。
当时光沙漏‘叫醒’他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克劳恩结束当轮循环，召唤出金墙，他的眼睑透出金紫色的光芒。
【金光咒：359672/500000；五阶】
【炎龙之息：65194/240000；二阶】
【银龙啸月：18527/240000；二阶】
他愣住了，和妻子温存后金光咒的熟练度数字他记的很清楚，几个小时的观想增加的熟练度有点儿多，大约是平时的两倍多。
今天观想时和以前有何不同？
克劳恩只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日月祭坛的建成。
祭坛建成后，法阵中的灵性法则出现细微的变化，更加契合观想状态。
想到这里，他已经犯困的生物钟顿时铃声大作，他不困了。
一夜无眠。
清晨，伊莉莎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神清气爽。
她翻了下身体，看到克劳恩身上亮起的金色的灵光，顿时明白过来，丈夫又是一夜没睡。
平时如果是早起的情况下，丈夫会去室外观想，她醒来时是见不到人的。
伊莉莎顿觉羞愧难当，对方已经是六阶超凡者，还如此有上进心，而她自己只是一名进阶白银没多久的四阶超凡者，却没有对方努力。
碰到比自己有天赋还比自己努力的人，真的不是一种好的体验。
让她庆幸的一点是，这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顿时心中的那股羞愧之意变成了满满的骄傲，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底气。
‘我是不够努力，因为有个努力的天才带着我飞！’
妻子起床的动静被克劳恩察觉，纵使对方的动作非常轻微，但对于一名可以分辨出蜜蜂振翅频率的人来说，这样的动静依然脱不脱他的灵觉感应。
他停下观想，召唤出金墙。
【金光咒：360335/500000；五阶】
现在是早晨七点，四个半小时的观想，熟练度增加了863点，效率大约是平时的3倍。
克劳恩呲牙，这个利好消息，让自己做好狂肝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他足不出户、废寝忘食，将绝大多数时间都放在观想金光咒上面，熟练度飞一般的上涨。
比利脚步轻快的走到书房门前，轻轻的敲击了两下，说道：
“阁下，有几位来自其他教会的客人前来拜访，夫人让我通知您一声，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接待。”
最近几日，他觉得自己观想更容易进入状态，观想的效率提高了不少，获得的日炎液等材料也增加许多。
现在他每天出售材料的收入就有七八个金灵币，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果然，做出正确的选择后，人的层次会出现跃迁。
过了一会儿，房间内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所为何事？”
比利回答道：
“来的人分为三个势力，分别是知识之神教会、生命之神教会，以及丰收之神教会，他们已经摆明来意，说是想和我们谈论下订购金光药剂的问题。
只不过他们要求的交易量很多，现阶段很难满足。
夫人私下说来的人都是白银层次的大主教，不好得罪，想问下您的意见。”
“告诉他们，我们每月能够产出的药剂数量有限，已经答应过很多合作，暂时拿不出多余的药剂展开合作。
再过一段日子情况会有改观，等到药剂产量再次提高，可以优先和他们合作。”
克劳恩想到好运金币商会的订单增长到了五千支，而他准备将更多的药剂在法鲁克境内出售，所以短时间内不准备再开拓王国之外的市场。
下一个日月祭坛建立起之前，他会执行上述方案。
“明白了，阁下，”比利应了一声后离去。
自始至终，克劳恩未曾露面。
比利回到客厅门口，将主教的意思汇报给管家威廉。
威廉颇为伤脑筋的点点头，冲里面的伊莉莎隐晦的打了声招呼。
伊莉莎会意，说道：
“诸位稍等下，有些紧急事情需要我处理。”
她走出客厅，来到隔壁房间，问道：
“怎么回事，克劳恩怎么没来？”
威廉看了比利一眼，说道：
“将主教的话向夫人复述一遍。”
“是，”比利微微欠身，将和克劳恩的对话又讲了一遍。
威廉说道：
“夫人，我担心这几位记恨主教，这对我们不利。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我觉得即使是不能满足对方的条件，主教大人也要露个面解释下，这样处理更柔和。”
伊莉莎摇头，轻声道：
“克劳恩这几天的确很忙，应该是不想抽出时间浪费在磨嘴皮上面，所以不如不见，我去和他们说。”
她转身走开，回到客厅坐下，而后歉意的说道：
“诸位大主教，实在不巧，克劳恩最近忙于练习一门秘术，现在正值关键时刻，不能分心。
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提高药剂的交易量，能否满足诸位的要求，我们无法保证。”
三哥大主教对视了一会儿，皮耶开口道：
“不知道克劳恩阁下需要多久才能出来主事，我们几个身负教皇嘱托，不见他一次就空手而回，无法向教皇交代啊。”
梅瑟琳附和道：
“是啊，芙兰朵冕下亲自交代的任务，如果得知我办事不利，甚至未能见克劳恩阁下一面，定然会责罚于我。”
吉鲁表态道：
“不如我们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我们必然要和克劳恩主教商议一下吧。”
城堡的异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们几个在伊莉莎出去的时候，暗暗商议如何打探下这异象的原因。
现在有了借口，当然要死皮赖脸的多留下一段日子。
伊莉莎心中有一丝不悦，难道她们不出售自己制造的药剂也不行？什么逻辑！
不过她的表面不动神色，语气保持和善：
“欢迎几位，大家正好可以欣赏下法鲁克王国的雪景，这样的景象在其他王国无缘一见。”
作为一名接受大家族教导的嫡系女子，她明白尽量不要给家族树立有实力的敌人。
皮耶笑道：“哈哈，我们几个正有此意。”
他心中一晒，外面冰天雪地的，除了一片白茫茫很难看到其他颜色。
今年的风雪格外的大，很难出行只能窝在屋内，有什么好看的。
且说比利走后，克劳恩继续观想，突然感觉到一颗道种亮起璀璨的银光，这是有道种持有者成就白银位阶了。
他心中一动，立刻定位这枚道种，发现来自阿克图瑞斯。
日月祭坛建立后，辅助观想金光咒的效果立刻被勤奋的熊熊发觉，它开始更卖力的观想。
再加上每两天服用几滴日精，双管齐下，终于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大熊终于四阶了，此时他已经已经进入成年期，是时候打造一副盔甲了。”
北境巨熊身披重甲在战场上横行，想想就是一副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如同坦克冲进步兵方阵，根本不需要进行什么额外动作，只需要加速狂奔，就能将一支步兵冲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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